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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任沅刚要说话,白清语就道:“他以为你很忙,没有邀请你。这里离江家很近,我和茶宝自己去就好了。”

贺任沅:“我送你到门口,看见白清语接到茶宝就走。”

白清语皱眉看着他:“你不相信我的人品吗?我又不会拐走茶宝,茶宝最爱的是他爸爸,不跟爸爸在一起会哭的。”

“而且,你都到门口了,江教授当然要留你吃饭,可是又没有你的饭,多尴尬。”

贺任沅退一步道:“我送你到小区门口。”

白清语倒是不怕他守在门口等,反正自己一进小区就变成普通版白清语,而茶宝舅舅当然是从后门走了。

贺任沅消费够多,商家免费送玩具上门,他顺手买了个儿童座椅,还让陈束安装好了。

此时司机下班,他的心情逐渐沉稳下来,开车载着二人去江家。

临下车前,贺任沅冷不丁问:“茶宝怎么更像你?”

白清语:“外甥肖舅,要不怎么说娘家舅大呢?我比白清语更有话语权,而且我不是你的保姆,不受你欺负。”

白清语打算塑造一个不讲理的舅舅形象,免得贺任沅觉得他跟白清语一样逆来顺受,天天在他身上打探疑点。

贺任沅抄腰:“我什么时候欺负他了?”

白清语一愣,好吧好吧,就当没有吧。

“茶宝饿了,我先上楼去。”

贺任沅看着两人的背影,重重抹了一把脸,坐回驾驶座,驱车离开。

白清语鬼鬼祟祟地躲在保安亭后面偷看,见他离开,抱着茶宝跑出去,找到卤肉摊,买了一些卤肉、鸡爪、鸡翅、猪耳朵,还拿了一个卤套肠给白小茶磨牙。

白小茶咬着层层叠叠很有嚼劲的套肠,嘴巴吃得油光水滑,顾不上听爸爸又在瞎编什么。

打包好了,打电话给江教授:“茶宝想念爷爷奶奶了,我可以带他去你家吗?”

江教授:“求之不得,你在哪里,我开车去接。”

白清语:“到你家小区门口了。”

他抱着白小茶,专门往黑黝黝的地方走,在没人的绿化带树林里,变成了普通的容貌,一出来,正好看见江礼帛。

“江叔叔!”白小茶喊道。

“茶宝!”江礼帛后面还跟着徐诏。

徐诏申请抱白小茶:“我抱着茶宝,妈肯定对我另眼相看,沾沾茶宝的福气。”

“徐叔叔好。”白小茶吃卤料吃得两手都是汁水。

徐诏穿着一身白色卫衣,顾不上在意,刚抱到手里就说:“叔叔的衣服待会儿就要洗,弄脏也没关系。”

但他只抱了一会儿,因为许丽娉也迫不及待地下楼,把茶宝抱到自己怀里。

白清语看着一会儿的功夫,大家衣服上都沾了一点卤汁,深深觉得买卤味是个错误。

上楼之后,江父打开电视的少儿频道,又打开两瓶小酒配下酒菜,“大人喝这个,小孩不喝。”

白小茶:“宝宝不喝。”

白清语也不喝,他喝果汁。

过一会儿,白小茶吃完了,擦干净手和嘴巴,又变回干净白嫩的脸蛋,不嫌弃茶宝的众人纷纷嫌弃起自己,去屋里换了衣服,才敢去抱茶宝。

江礼帛道:“我给你一套运动服,你也换吧。”

白清语今天穿的是白T和外套,脏了特别明显。

白清语刚想拒绝,想到自己今晚还要回家,总不能让贺任沅看见跟茶宝舅舅穿一样的衣服,遂同意:“谢谢。”

白清语和江礼帛身高差不多,衣服正合身,换衣服时把所有的印章洗得干干净净。

晚上九点,动画片看到第二集 的白小茶躺在爸爸腿上睡着,白清语用自己的外套裹住,道:“挺晚了,我带茶宝回去睡觉。”

许丽娉挽留道:“今晚就在这睡吧,明天小礼上班顺便送你回去。”

白清语抱着小崽子走到玄关,道:“没事,我坐地铁回去就成了。”

徐诏蹲下穿好鞋子,道:“我送吧,我顺路。”

许丽娉:“那也行,开车慢点。”

江礼帛跟着穿鞋:“妈,我监督他开车。”

许丽娉拍了他胳膊一下,儿大不中留,算了,今天看到茶宝她高兴,管他的年轻人要去哪过二人世界。

白清语跟着江礼帛和徐诏去地下车库的路上,拒绝了贺任沅派司机来接他的提议。

他揣好手机,视线刚抬起,看见徐诏在江教授脸上亲了一下,方才去开驾驶座的车门。

白清语眨了眨眼,虽然一直听许阿姨抱怨儿子是同性恋,但他没啥概念。

男人和男人也能这样子亲嘴啊,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白清语小心地抱着茶宝坐进车:“麻烦了。”

二十分钟后,徐诏开车抵达贺家别墅,不等他下车给白清语开车门,等候已久的贺任沅便代劳了。

贺任沅:“不用下车了,改日再聚。”

徐诏:“行。”

白清语目送汽车离开,转身抱着茶宝回屋。路灯将地上的两道身影拉得瘦瘦长长的,不用方向的光源投来,影子一会儿叠在一起,一会儿各自分开,但是始终保持一米的距离。

过了一会儿,白清语转身问贺任沅:“你跟着我干嘛?”

而且他总觉得贺任沅一直盯着他后背看,目光能把他的衣服烧穿一个洞。

贺任沅:“换衣服了?洗澡了?”

白清语:“没有洗澡,衣服被茶宝吃饭弄脏了,江教授借我的衣服。”

等等,贺任沅怎么知道他换衣服了?

贺任沅:“嗯,我看着觉得不是你的衣服。”

白清语松一口气,对贺任沅跟着他这件事解除警惕。贺任沅喜欢茶宝,想多看两眼茶宝,很正常。

贺任沅跟着白清语爬楼梯。贺任沅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按理说孩子应该他抱的,但是,为了心中那点可笑的猜测验证,他只能按捺住冷眼旁观。

江礼帛的运动服上衣有些长,就算白清语走楼梯时微微弯着腰,手上还抱着一个小崽子,后腰始终被衣服盖得严严实实。

旁观到了三楼,什么也没看到,还不如去抱孩子。

印章时想到就去做了,此时此刻却没有勇气掀开谜底。

贺任沅站在离白清语一尺之遥,抱着手臂,神色变来变去,他的教养不允许他掀人衣服,但是不盖在白清语看不见的地方会被擦掉。

白清语弯腰把小崽子放在床上,一边下逐客令:“我要洗澡了,少爷你回去吧。”

洗澡?印章不防水。

没有时间犹豫,或许他永远等不到茶宝舅舅的下一次出现,就像这次毫无预兆的降临。

在白清语直起身之前,贺任沅逼近一步一手揽住他的肩免得挣扎,一手推高他的运动服。

他瞳孔一缩——

白皙的后腰上,他给茶宝舅舅盖的小狗印章赫然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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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谎是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