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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付杨进来,“小公子,你——”

他一愣,也有点不习惯,小公子现在给他的感觉,无害到让他觉得自己是个老鸨。

谢玉帛恢复视线:“干嘛呢?”

无害果然是错觉,王付杨把药油给他:“这是新开封的。”

“谢谢。”谢玉帛在适应黑暗期,但是他又闲不住,跟小孩疯狂开关灯一样闹腾天眼。

要是天眼有物理开关,今天就让他整坏了。

“来了来了,大少来了!”王叔紧张地汇报消息,“我看见他的车了,天,另一个人是商总。”

“商总?”谢玉帛有种今天要在恩人面前丢脸的预感。

但很快他就否定自己,本国师战无不胜,今天就要在恩人面前展示他高超的技巧了。

谢忱泊第一次光顾弟弟的生意,打扮得人模狗样,但是接到商总之后,发现人家也不输他。

商总果然是聪明人,知道他今天的主要目的是帮谢玉帛压阵,故意穿得正式严谨。

在哥哥心里,还是很怕谢玉帛平时在按摩馆当学徒被人欺负的。

两名高大英俊,西装价值不菲的客人进来,引起一阵骚动,王付杨径直把人迎到了贵宾套间。

“小帛。”谢忱泊心里暗叹弟弟可爱。

“大哥。”

谢忱泊转身介绍道:“这是商总,他脖子落枕了,我带他来看看。”

商言戈目光在谢玉帛身上转了一圈,惜字如金道:“麻烦你了。”

他其实没有落枕,谢忱泊打电话询问他时,商言戈留了个心眼,得知谢忱泊的打算后,果断决定战略性落枕。

可惜商总没有搜到“如何让自己落枕”的有效方式,今天早上他的脖颈依然十分灵活。

商言戈犹豫了下,怕被谢玉帛看出来,还是承认道:“其实下午已经好了。”

谢忱泊:“那没事啊,小帛会的可多了,会什么试什么。”

谢玉帛拿出专业推拿师的水准,做了个“请”的手势:“淋浴房在那边。”

谢忱泊正想和弟弟唠两句,突然接到一个远洋合作方的电话,比较紧急,必须马上处理。

他告知谢玉帛之后,走到阳台去接电话。

少了一个看客,谢玉帛信心大增,无论他按得怎么样,求商总给个好评应该不难。

先抹油搓手,推拿师首先要保养好自己的手。

哦,对了,本国师的药油放在哪里了?

谢玉帛伸手摸索,手臂半径内都没有,他不得不睁开半只天眼,小心翼翼地寻找,恰此时,淋浴室门一开,谢玉帛按照流程随口道:“衣服脱了换专服,谢谢配合。”

商言戈:“衣服在哪?”

“隔间挂钩上没有么?”谢玉帛一扭头,不小心看见了没穿衣服的商言戈。

!!!

卧槽,完了,本国师变成偷看顾客身体的偷窥狂了。

谢玉帛僵着脖子,他的视线朝下,能看清胸肌以下的全部。

怎么办,怎么办?

本国师连他八块腹肌大长腿都看清楚了!

盲人按摩职业道德法则在谢玉帛脑子里滚了一圈,差点把谢玉帛碾成滚烫的浆糊。

八块腹肌……谢玉帛突然想到自己在前桌女生杂志封面上看到的男模,当时他连腹肌都没有数完。

商总明显比人家更好看啊,轮廓没他夸张,但是看着就很有力量。

谢玉帛灵光一闪,找到了自我开解的方法——如果他没有看见商总的脸,那他和看杂志男模有区别吗?

必须没有!

而且,本国师来的第一天,商总就帮他脱裤子了,他也看了本国师的,一来一回,算是扯平。

谢玉帛不安的良心被抚平,机智地把天眼关掉。

商言戈盯着谢玉帛爆红的脸颊,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总是觉得谢玉帛没瞎。

商言戈揉揉眉心,觉得自己疯了,谢玉帛盲人是有医学证明的。

可他为什么脸红?

大国师没意识到自己被出卖,他指了指升降床,服务周到:“商总你喜欢哪张就躺上去。”

商言戈压下不解,自己找到一次性专用服,果断在蓝白条、蓝碎花、粉碎花之间,选择了淳朴的蓝色碎花床单。

谢玉帛跟着他的步伐,听声辩位。

商言戈回头看了一眼谢玉帛,为什么这个时候,又像个盲人了?

他牵住谢玉帛,拢在掌心:“小心,慢慢走。”

“谢谢。”谢玉帛面红耳赤,有些局促,他没当过几天盲人,真的不太习惯。

商言戈一旦不动,谢玉帛就分不清他在哪里,躺下了没。

更糟糕的是,谢玉帛算不出商言戈的轨迹状态。

还是开天眼吧。

谢玉帛自暴自弃,开天眼,并且把天眼里的商总脸部和关键部位打上马赛克。

“只要我不看脸,我就还是遵纪守法好公民。”

谢玉帛动作流畅起来,打开药油抹了手,一抬头看见商言戈躺在床上,不是趴着。

正面的推拿姿势,在国师有限的知识里,只有心肺复苏一项。

怕暴露自己只会这一手,谢玉帛不给商言戈选择项目的时间,直接上手。

谢玉帛按部就班,先拍打客人的双肩,视频中这个时候客人一动不动。

商言戈确实没动,他不懂谢玉帛在干什么。

谢玉帛等候了数秒,发现商总的反应与假人如出一辙,眼睛一弯,看来他第一步做对了。

商言戈以前怀疑过他没瞎,国师大人聪明地没有把每一个动作做到标准,而是茫然地摸索了两下,占尽便宜才找准地方。

触摸颈动脉,观察胸腔起伏,慢吞吞定位到两×连线的中点。

商言戈呼吸一滞,眼睁睁看着谢玉帛解开自己的衣服,四处煽风点火。

王付杨就天天教谢玉帛这个?!

要不是今天他来,谢玉帛岂不是要被带到沟里?

商言戈喉咙发紧,眼眸黑沉沉的,双重上火。

谢忱泊还在阳台通话,商言戈压着火,额头爆出青筋。

谢玉帛还小他不懂,自己不能跟着胡闹。

明明可以叫停,商言戈却意外地犹豫,脸上隐忍和挣扎交替,各种意义上的怕贸然吓到谢玉帛。

谢玉帛看不见商言戈的脸色,他一条腿半跪在床上,手腕关节伸直,双手叠扣,用力下压肋骨——

“卧槽!”

“商总?”

谢忱泊挂断电话进来,看清眼前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

他只是打二十分钟电话,商言戈就要用上急救了?

心脏骤停?猝死?

谢忱泊想起黄金三分钟,一边强行镇定地叫救护车,一边准备去接替弟弟。

商言戈差点断气,他连忙握住谢玉帛的双手,远离自己闷痛的肋骨。

“误会,别打120。”

商言戈一手按着肋骨,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错选了医院蓝白条纹的床单,才会给谢玉帛他需要心肺复苏的错觉。

谢玉帛被紧紧地攥住手腕,像一只突然被人薅住的猫,一脸茫然,本国师捅马蜂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