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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大庭广众跟一个神经病扯皮有点丢脸,把英语切换成了对方的母语。

这样应该没人听懂了吧?

没想到却被无辜指认“你是不是偷偷学了我的母语,你心里明明很想跟我一起生活。”

谢忱行果断挂断电话,看见了人群另一边的商言戈,对方跟他一样,在这里守了整整两天。

谢玉帛每考完一场出来时,谢忱行很明显发现他第一时间目光逡巡商言戈,然后才走到他身边来。

问题很严重了。

但是商言戈没有打扰谢玉帛,哥哥也没有立场赶人。

最后一科考完出来,商言戈终于上前,摸了摸小国师的脑袋,“辛苦了。”

不必问考得怎么样,谢玉帛不会在这方面出错。

谢玉帛定定地看着商言戈,眯起眼道:“你完蛋了。”

商言戈:“什么?”

谢玉帛咕咚了一大口水,擦了擦嘴角,“我说我正常发挥,但是如果给我更多学习时间的话……”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商言戈连忙打断他,怕他有复读的念头,他可不舍得谢玉帛再辛苦奋战一年。

谢忱行没有插上话,他看了看表,救护车可以收摊了。

“大哥定了酒店一起吃饭……”

“二哥!”谢玉帛突然抓住他的手腕,“跟我来。”

他扔下水瓶,带着谢医生一路狂奔,到了二中图书馆楼前,几乎是同时,一个人影从楼上跳下,砸在了谢玉帛面前。

还没有离开学校的学生惊叫出声。

谢玉帛握紧拳头,脸色白了一瞬,“二哥,看看他的腿。”

伤者极为幸运,从五楼跳下来,意识还清醒,痛得在地上打滚。

谢忱行按住他的伤腿,“不要动。”

这边的动静很快惊动了所有人,工作人员从救护车上拿下担架,此时谢忱行已经做好了急救措施。

在校门口等候的家长,听说有学生跳楼,没接到孩子的纷纷围过来,其中有个穿旗袍的中年妇女尖叫了一声,“儿子!我儿子……”

伤者的意识还清醒,看见自己妈妈,痛哭出声:“我考砸了我听力没涂卡……”

“妈妈不是让你写作文之前先把答题卡涂了……”

“大姐、大姐少说两句,你孩子都这样了,还涂不涂卡的……”周围人见状有些了然,这孩子平时压力肯定大。

“赶紧送医院全身检查吧。”

当妈的这才跟着担架上救护车,如梦初醒般哭出声:“妈妈不要你考六百了,只要你好好的,以后我什么都不要求……儿子,你别傻。”

经过谢玉帛身边时,谢玉帛说了句:“其实你有涂,你压力太大了。”

考生傻了,连他妈一起愣住。

考生猛然抬头看谢玉帛,突然想起自己下落时托起降速的力道。

“谢、谢谢。”他忍着疼痛,咬牙道。

他是单亲家庭,妈妈天天在他耳边说要上六百,要比他爸的继子考得好,让他爸看看哪个女人生的儿子更聪明,考得差就给她一直复读,不要上大学。

他不堪忍受,考完英语就觉得自己发挥不好,恍惚间又臆想出答题卡没涂的事,一下子崩溃了。

有人给了他第二次生命,犹如再生父母。他还给他妈一条命,以后不会再为母亲无理的攀比寄托而活。

中年妇女看见谢玉帛,忽然想起,这个青年拉着医生往图书馆跑的时候,她还是看热闹的心情,想不到对方是去救自己儿子。

她扑通给谢玉帛跪下:“是我的错,我逼得太紧了……谢谢你。儿子,妈错了……”

谢玉帛冷冷道:“没有第二次机会。”

商言戈捏住谢玉帛的嘴巴:“闭嘴,不准说了。”

他转身蹲下,“上来。”

考场要检查违禁品,谢玉帛的符一张都没带在身上,免得被当成小抄。刚才那种紧急情况,定然会用了灵力,会遭到反噬。

谢玉帛乖乖地趴在商言戈身上,“你别跟我哥说啊,就说我累了,睡一觉就好了。”

他打了个呵欠,“今晚就不去吃饭了,我先回家睡觉。”

商言戈气得拍了下他的屁股:“下不为例!”

商言戈把谢玉帛送回家,编了个受到惊吓的借口,谢家人没有起疑。

谢玉帛这一觉直接睡了一天,他冲刺了三个月,纵然天资聪颖不废脑筋,身体还是瘦削了一些。

谢家人还没疯,商言戈先疯了。

他联想到上辈子谢玉帛突如其来的昏迷,理智告诉他情况不一样了,谢玉帛应该只是太累了加上动用灵力,身体需要好好休息,但是完全控制不住暴躁。

暴躁到连谢忱行都看出他不太对劲,好像不答应他去看谢玉帛就要拆家。

商言戈守在谢玉帛床前,此时是高考完第二天的下午三点,谢玉帛还没有醒。

“玉帛……”商言戈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轻声道,“别睡了,起来吃饭,这里有你最爱的红烧肉,跟你第一回 吃到的味道一样。”

谢玉帛眉头皱了皱,似乎被香味打动。

商言戈把谢玉帛扶起来,靠在自己胸膛上,“厨师要辞职了,最后一顿红烧肉,再不吃你的导盲犬阿福要吃了。”

谢玉帛眼皮微动,似乎挣扎着要醒来,少许,他安静了片刻,转而眉心深拧,无意识喊道:“商zhen……”

商言戈连忙应道:“我在。”

谢玉帛唰地睁开眼睛,“哼。”

商言戈:“……”

为什么有些国师一睁眼就想着坑人?

完蛋了。

自求多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