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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沉跟了出来,面对祝渝的无赖撒泼他只觉得可爱。

应该没人会拒绝小狗的撒娇吧,所以柏沉点头:“好吧,那我们早点给刘波洗完澡睡觉吧。”

他眸色渐浓,眼底的深邃晕开了一抹浓得化不开的温楚,嘴角也噙起了几分浅笑。

下一秒,沙发上的粉色脑袋窜了出来,祝渝两眼放光,手捧着脸地看向柏沉:“真的吗?!”

柏沉轻一颔首,“真的。”

“我的天啊,万岁!”祝渝双手握拳举了起来。

他们先给刘波洗了澡,最后给刘波吹毛和装猫粮都是柏沉做的。

祝渝去洗澡了。

等柏沉忙完这些再洗完澡回房间,祝渝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房间开着暖气,祝渝的脸被暖得红彤彤的,他睡姿很安分,蜷成一团,规规矩矩地睡在靠墙的一边,被子盖住了他的半张脸,长睫像一面羽扇。

柏沉将围在自己脚边打转的刘波抱了起来,走去床边轻轻将它放在了祝渝身边,刘波踩着奶调整了一个舒服的睡姿躺了下去。

最后柏沉将床头的台灯光线调到了最低,房间立刻暗了下来,他退出房间,小心关上了门。

现在已经很晚了。

柏沉把一条围裙系在身上,拿起钥匙去到了祝渝的家里。

他将被刘波踩得面目全非的床单和被罩换下来放进了洗衣机,拿起扫帚和抹布,开始清扫起了祝渝的卧室。

——

第二日,祝渝是被柏沉叫醒的。

手臂被轻轻碰了碰,柏沉温柔低磁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小鱼,起床了。”

祝渝翻过身,嘟囔:“刘波,不要吵我……”

柏沉在他耳边说:“你快迟到了。”

祝渝耳朵一抖,他下意识就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环的时间。

“师哥,还没有到八点半。”祝渝难过地嗷叫着,“还差三分钟。”

“我要生气了。”他难过地抓过了柏沉的手臂,柏沉支撑不稳,跌摔到了床上。

祝渝趁机钻进了他的怀里,整张脸都埋在柏沉的胸膛前。

柔软得像云朵,他嘴角咧起来,又开心了。

祝渝把手搭在了柏沉腰上,在他怀里翘着唇角嘀咕:“睡到八点半,八点半我闹钟响了就好。”

他说完话还很自然地在某人怀里蹭了蹭,粉色炸乱的头发丝扫过了柏沉的颈脖。

人就是惰性生物。

高中六点半能起床,大学早八骂骂咧咧起不来,现在出国读书早上九点整上课,祝渝还是骂骂咧咧起不来。

柏沉垂睫看着怀里的人,他能闻到的只有祝渝浓郁的发香。

这个姿势是很暧昧的。

祝渝把自己整个人都塞在了他的怀里,导致他胸膛间全是祝渝呼出来的湿热鼻息。

离八点半还差三分钟。

柏沉小心翼翼将手搭在了祝渝的腰上,这三分钟对他来说是漫长的,因为这个近得不正常的距离很折磨人。

不对,应该是短暂的。

因为他还没来的急仔细看看怀里的人,床头手机的闹钟声就响了起来。

祝渝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准备去关掉闹钟,手在柏沉的胸膛和脸上摩挲了一阵,摸到柏沉嘴唇的时候突然顿住了。

他猛地睁开眼。

从柏沉怀里弹开,坐起了身,把睡得挡眼的头发拨开。

“我我我,我还以为是做梦!”祝渝忙双手合十,跪在床上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柏沉从床上起身,“好了,起来洗漱吃饭吧。”

他给了祝渝一个台阶,很自然地就将这件事掀了过去。

祝渝猛猛点头,跳下床穿上拖鞋去到了卫生间。

他今天早上就没有回自己家里。

昨晚把牙刷什么的都拿来了柏沉家里,而且刘波也在柏沉家里。

妈呀!!

这和同居有什么区别?!祝渝牙刷吧嗒一下掉落在了洗漱池里面。

——

晚上还是柏沉来接的他下班。

祝渝本来是要去厨房帮忙的,可临近期末,他也挺忙的,把画稿赶了一半才想起来论文没写,就屁颠屁颠回到家里去取电脑。

刚推开宿舍门,祝渝就愣在了原地。

不是?这还是他房间吗?!

田螺姑……田螺少年来过了?

打从祝渝住进来后,他的房间就没有如此整洁干净过,整洁干净到一个什么程度呢,就是祝渝觉得自己不沐浴焚香就不配躺在这张床上的程度。

他把电脑抱进怀里,一路蹦跶到了柏沉家里,闻着味儿地跑去了厨房。

他语气兴奋雀跃:“师哥师哥,我这次真的要爱上你了。”

柏沉身躯猛然一震。

“那还是我的卧室吗?!我要永远追随你了。”祝渝在柏沉身后绕来绕去,声音一会儿从左边传到右边,又从右边传到左边。

像被一只撒欢的萨摩耶黏上了。

“你说你的房间啊。”柏沉继续切着菜,“昨天晚上睡不着,就去帮你打扫了一下。”

祝渝对他崇拜得要命:“你太伟大了。”

“我要怎么报答你呢?”祝渝从他左臂边探出了一个脑袋。

柏沉微笑着,做事思考了一下,说:“那就陪我过圣诞节吧。”

“这肯定没问题呀!”祝渝比了一个“OK”的手势出来。

“那就没了,洗洗手准备吃饭吧。”柏沉说。

祝渝:“好哦!”

——

时间一晃就到了他们约定的周五,伦敦有了下雪的预兆。

祝渝定这个酒店是下了血本的。

为了温泉,这点牺牲不算什么的!

他给自己换好了泡澡的衣服,咕咚一下就跳进了温泉池里面。

整个人都埋进了水里面,不过几秒钟,水面开始咕咕地冒出了泡泡。

柏沉进来没看见祝渝。

水面很平静,冒着白色的热雾,只有中间一块地方冒着泡。

几秒钟后,一个脑袋慢慢露了出来。

祝渝整个人被泡得白里透红,眼底撑着明晃晃的水光。

“师哥!快下来呀,好温暖啊。”祝渝站起身,腰部以上露了出来,身上浮着水珠,腰线很流畅,并没有什么赘肉。

很瘦小的一个身板。

柏沉移开了眼,进到温泉后,默默将自己挪到了温泉的角落。

祝渝扑腾到柏沉身边,“怎么样怎么样?!”

柏沉嗯了一声。

祝渝贴过来,两人的臂膀挨在了一起,没有衣服遮挡,两个人身材的对比就更明显了。

“之前你说,泡温泉是有话和我说。”柏沉悄悄往旁边移了一点距离。

祝渝垫脚尖去将岸边的水果拼盘扒拉了过来,往嘴里塞了一个水果块才说:“先泡泡嘛,我想说的可多了。”

他双臂叠趴在岸边,露出了纤瘦的后背。

柏沉目光一凝,顿在了祝渝的后肩上,因为比较瘦,肩胛骨就意外地凸显,像蝴蝶的翅膀,随着祝渝的动作而动作着。

莫名地勾人。

“师哥,我觉得我们的关系已经很好很好了。”祝渝又喝了一口果汁。

柏沉:“嗯。”

祝渝:“可是我觉得我还是不太了解你,不过你也好像不太了解我。”

他笑了笑,转过身和柏沉面对面,弯着眉眼看着他。

柏沉语气一低:“我没什么值得聊的过去。”

“可是……”祝渝突然有些脸红,不是被热水蒸的,而是一种生理反应。

他补充:“可是如果两个人相处,是不是应该毫无保留呀,我的意思是,以后你对你喜欢的人,也会选择什么都不说吗?”

柏沉不知道说什么。

祝渝继续补充:“当然,我就是问问嘛。”

“我家是浙江的,我有一个哥哥,他很混蛋,但是又很聪明很聪明,爸爸妈妈的公司都是他帮忙打理的,我祖母还在世,她很宠爱我……”祝渝试探着看向柏沉,说:“他们绝对不会干涉我喜欢谁的。”

“还有就是,我幼儿园在浙江小小幼儿园,小学在浙江XX小学,初中在浙江XX,高中……”祝渝低着脑袋,掰着手指细数着自己的过去。

他把自己所有的过去都告诉给了柏沉。

最后他又看向柏沉:“那师哥你呢?你的过去呢?”

柏沉目光一凝,温柔从眼底消散:“小鱼,你很想知道吗?”

祝渝点头:“我想知道!其实那天阿姨和我说了一点点你的过去,我们又相处了这么久,所以我猜测,你在你专业上停滞没办法进步,可能是受到了过去的影响,我希望你和我说,这样我就可以帮助你了。”

“当然,也不止是想帮助你,我想的其实……”他语气突然有些扭捏了起来,看着柏沉的眼神都变了,心思都要藏不住了,“其实如果我们都了解了彼此的过去,我们或许可以换一个关系相处……”

话音未落,柏沉突然出声打断了他:“小鱼,我不想说。”

祝渝猛地抬头,他眼底晃着水光,愣愣地看着柏沉,柏沉继续补充:“如果你回国了,我也回国了,那我们就不会再联系了,不会联系的话,我想我们就不需要知道太多彼此的过去。”

“为什么?可是你之前不是说我们要永远做好朋友吗?”娇生惯养的小少爷自然没遇到过这种让他难受的局面,“原来在你心里,其实我们回国后就再也不会联系了吗?”

他问话的嗓音哑得没边,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柏沉早就听出了祝渝今晚要说什么。

他想要捅破阻隔在两人间的那层无形的窗户纸。

可捅破之后呢?他的过去岂止是不值得说出来,甚至不值得回忆。

祝渝就像一个明媚的小太阳,只是靠近还好,如果要握在手心,就会被灼烫,可那应该怪太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