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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着,金梧秋犯下手中长木勺,来到祁昭身前,用手细细的丈量起他的脸颊。

祁昭被她摸得发痒,想往后躲,被金梧秋按住警告:“别动。”

“你在干嘛?”祁昭问。

金梧秋说:“量尺寸。”

“用手吗?”

“放心,很准的。”

量完后,金梧秋找来纸笔把祁昭的面部尺寸记录下来,然后便拿着纸匆匆忙忙的往东南角的院落去。

祁昭知道金梧秋身边有能人,除了管家珍珠姑娘外,另外还有几个各怀绝技的丫鬟。

迄今为止,祁昭只见过管事的珍珠姑娘和会看病的玛瑙姑娘,还没见过懂机关和管情报的两位。

但这并不妨碍他知晓,住在涌金园东南角那座院落的就是懂机关的碧玺姑娘。

金梧秋这个时候,拿着他的脸部尺寸去找碧玺姑娘做什么?

祁昭带着疑惑,接替金梧秋先前的浇水工作,连浇了好几次后,茉莉花盆四角底下终于都有水渗出来,这就说明花已吃饱了水,不可再浇了。

金梧秋一直在东南角的院子里忙到深夜才回房,那时祁昭都已经看书看得犯了困,问金梧秋干什么去了,她只说明日就知道了,其他一切缄口不言。

祁昭再问无果,两人睡下,一夜无话。

第二日金梧秋天亮醒来,见身边人居然还在,稍加晃神后才想起他今日休息的事。

金梧秋心里记挂着昨天拜托碧玺做的东西,干脆蹑手蹑脚的坐起身,然后发现自己要下床的话,就得从祁昭身上翻过去。

以前她醒来时人已不见,金梧秋从未有过这方面的困扰,今天倒是把她难住了。

要怎么在不惊动他的情况下翻身下床呢?

金梧秋犹豫了好半晌,决定直接试,她先将一条手臂越过祁昭的身子,然后是腿,金梧秋成功翻越,暗自欣喜,对自己的身手相当满意。

她走入床铺旁边的屏风,将睡衣褪下,在镜子前换上今日要穿的衣裳,一边系衣带一边从屏风后走出,从床铺经过,往房门走去。

但金梧秋忽觉不对,原地倒退两步看向床铺,只见刚才还睡着的人,此刻正侧卧撑着脑袋,不知什么时候醒的。

金梧秋下意识看向她换衣服的屏风处,从他侧卧的那个角度来看,金梧秋等同于在他面前换的衣服,别说隔着屏风,那屏风是纱织,透得不能再透了。

见金梧秋发现,祁昭也不遮掩,还当着她的面,实实在在的竖起拇指比了个赞。

金梧秋:……

除了捂脸离开,似乎并没有更好的选择。

“今天去不去跑马?”祁昭在逃离的金梧秋背后发问。

金梧秋开门出去时回道:

“等东西做好后再说。”

祁昭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东西,也不着急,悠闲自在的享受难得的清净。

今日祁昭是特地留出的时间,就是为了带她去外面走走,免得只是日日与她夜晚相见,好似见不得人似的。

倒也不一定要出去逛街、骑马什么的,只是想多一点时间陪她。只要与她在一处,无论做什么事,祁昭都觉得十分有意思。

他慢悠悠的起床、洗漱、吃早饭,金梧秋却始终没有出现,倒是他在书房看书时,有人敲响了门扉。

祁昭眼前一亮,以为是金梧秋回来了,没想到走近书房的却是一个穿着利落,身量不高的女子,她手持托盘走入。

“你是……”祁昭问她。

那女子将手中托盘放下,笑吟吟的介绍自己:

“我叫胡碧玺,东家应该跟谢公子提过的吧?”

胡碧玺……那个千机门的机关师。

“原来是碧玺姑娘。我的两个护卫朋友在你的机关下吃了点小亏。”祁昭从书案后走出,笑谈道。

碧玺姑娘难为情的挠了挠耳垂:

“不打不相识嘛,很少有人能从我的机关下脱身的,谢公子的护卫朋友身手很好呢。”

正因为如此,在第一天发现有人从她的机关下逃走后,胡碧玺还缠着珍珠过来询问,想看看能做到这些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祁昭此时才看见胡碧玺拿来的托盘上放置的物件,目露疑惑,胡碧玺见状解释道:

“这是东家让我连夜赶制出来的面具,拿来给谢公子试戴一下,若有不合适处,我再拿去修改。”

此时祁昭终于明白,金梧秋神神秘秘了一整夜,就是为了给他做个面具。

他将托盘上的银色面具拿起,只觉入手温润,轻便又纤薄,不禁好奇问:

“这是什么材质?”

看起来像银子,摸起来却不像,而且银子比较硬,一般很难打磨到这么纤薄贴肤的程度。

“是波斯产的银纱,水火不侵,刀枪不入,还像纱织物那般柔软,东家收藏好久了都没舍得用,这回却用上了,谢公子快试试。”

碧玺将材料的来历一五一十的说出,毫不隐瞒其价值,毕竟东家对这位谢公子十分看重,这么贵的银纱都舍得给。

祁昭将面具戴上,神奇的是脸上竟没任何感觉,面具严丝合缝的贴合在他脸上。

“有没有大小不合适的地方?”碧玺问道。

她虽然手工技艺高超,但银纱这种材质还是第一回经手,难免可能有疏漏。

“挺好的。”祁昭说着,走到屏风后的镜子前。

镜子中的他脸上确实多了个面具,将他的上半张脸遮住,既能遮掩他的容貌,又不失美观。

祁昭觉得相当不错,对碧玺姑娘道谢后,问她:

“你们东家人呢?一早上都没见她。”

就是为了等这面具,今日她才没同意出门,如今面具做好了,她人又不见了。

碧玺姑娘指了指前院:

“哦,虞公子突然从江南来了,东家正在前院招呼他呢。”

祁昭原本正对镜欣赏面具,闻言愣了愣,回首问:

“虞公子?哪位?”

“是东家父亲收的义子,东家的义兄,两人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碧玺姑娘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回答,东西收完便对祁昭告辞:

“面具谢公子先戴着,若有不合适的地方,可以随时找我改。”

祁昭点头谢过:“好,多谢。”

把人送到书房门口,祁昭将面具拿下,耳旁却总是回想碧玺姑娘说的那句话:

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作者有话说】

吼吼,某人有危机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