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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净胃里残存的酒液后,江与临把御君祁赶出了浴室。

他将浴缸蓄满冰水,缓缓躺了进去。

江与临面色潮红,心率过速。

即便是泡在浮着一层冰块的冷水里,也无法缓解他心头腹部的灼热,身体仍烫得吓人。

都怪三枝九叶草。

江与临欲念浅淡,于风月之事并无太深渴求。

从前同齐玉在一处,虽不少荒唐放纵,但多是对方主动,江与临半推半就,听之任之。

能量意识重聚后,御君祁忘了从前那些云雨缠绵,对江与临的感情回归纯粹,连接吻都有种无法形容的干净。

江与临也是随波逐流,顺其自然。

只是虽然在感情上相对被动,毕竟也是个正常男人,御君祁总是这般和他亲热温存,也少不得要撩拨起几分情思。

可一转头,瞧见御君祁懵然的眼神,江与临又只能深吸一口气,拨开御君祁的脑袋,自行平复心情。

他真不知道该怎么教一只怪物……做那种事。

御君祁神出鬼没,又黏人得紧,这段时间以来,江与临连自给自足的机会都没有,每次被御君祁挑起心火,最终都不了了之。

江与临甚至觉得,再这么下去,他很快就能超越人类本能,脱离肉体欲望,直接跃进到灵魂契合的高深境界。

毕竟御君祁的真实形态如此粗壮可怖,灵魂契合比肉体契合也更安全。

谁想到,九叶草突然往他酒里扔了一朵花。

真是措手不及。

在药性催发下,原本压制在心底的欲念全然复苏,反噬来的格外明显,如暗潮涌动,凶猛热烈。

江与临胸膛剧烈起伏,在冰水里弄了一回。

九叶草的效果还真是……对得起它的价钱。

甚至有些物超所值了。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在不断重复的动作中,江与临胳膊都酸了,才勉勉强强疏散了些许药性。

淡淡麝香于浴室内散开,混着氤氲水汽。

光风旖旎。

江与临全身浸在冰水中,皮肤白得像冷瓷,眼尾却斜飞一潮色,红得惑人。

他半阖着眼,慵懒地倚在浴缸里,不过几分钟的时间,身体就又热了起来。

像是有一把火在烧。

烈火不断燃烧神智,血液在沸腾。

天啊,到底还要几回才能把药力发完啊。

江与临缓缓吐出一口气,冷白如玉的手指又覆过去。

这次时间比上次更久。

江与临心烦意乱,情绪焦躁,下手毫不怜惜,动作难免粗暴,几乎是强逼着自己又吐出一些药力才勉强作罢。

草草收场后,江与临掌心微红。

至于被反复摩挲之处,更是艳色无边,手指碰上去都有轻微刺痛发烫。

平常锻炼得太少了。

可怜的小家伙柔嫩得不像样,都快被搓破了。

水里的冰在融化。

江与临撑着手坐起身,撩起水冲去额间脖颈的热汗,又无力地跌回水里。

*

咚、咚、咚。

敲门声蓦地响起。

御君祁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江与临,你好点了吗,都两个小时了。”

听到御君祁的声音,江与临心跳更快了。

江与临声线磁沉,在浴室中的水汽中混出低哑的声响:“还没,该死的九叶草,明天就把它剁碎了喂鱼。”

御君祁语气听起来有些担忧:“你在里面干什么呢?不会又在折腾自己吧。”

江与临瞥了眼通体绯红的小兄弟,心虚地用手盖住。

很快,他又发现自己这动作实在欲盖弥彰,御君祁在外面又看不到,他有什么可挡的。

江与临瞬间恼羞成怒,也不知在生谁的气,凶道:“没有!”

御君祁并不怕江与临凶祂。

祂没有离开,声音反而又近了一些,像是把脸贴在了门缝上:“别生气,我就是问问。”

江与临沉默几秒,也觉得自己的脾气真是来得毫无理由,也软了声音说:“没生气,真没事。”

御君祁没有善罢甘休,坚持问:“我能进去吗?”

江与临低低笑了两声:“你进来能有什么用?你什么都不懂。”

御君祁其并不太清楚江与临究竟怎么了,但祂知道江与临很不舒服,于是说:“我可以陪着你,你不要总是自己一个人难受。”

江与临拿御君祁向来没什么办法:“你进来吧。”

御君祁转动门把手,发现门被反锁了,于是从门缝处伸进来一条触手,‘咔吧’一下将锁打开。

江与临手支在浴缸边缘,抬眸淡淡地看过去。

房门打开,御君祁俊美的身影逆光而来。

御君祁皱眉走到浴缸旁,半蹲下身,很不赞成地凝视江与临:“你怎么泡在冰水里?”

江与临没说话。

在看到御君祁的瞬间,他忽然觉得很疲惫。

好像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突然降临,悄悄抽走了他的骨头和力量,江与临筋疲力尽,连靠着浴缸都累得全身痛。

痛是应该的。

他在冰水泡了整整两个小时,换个人早就冻僵了,哪里还能有命觉得疼。

江与临呼吸还很烫,五脏六腑也热。

他并没觉得冷。

可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皮肤苍白如雪,湿漉的发丝结了冰碴,纤长的羽睫也挂着霜色。

御君祁附身抬手,将冰水里的江与临捞了起来。

江与临急喘一声。

为了伪装成人类,御君祁的常年体温维持在36°左右。

出于怪物的天性,祂选择的温度几乎是人类正常体温的最低值。

可江与临却被这体温烫了一下似的,整个人不自觉地缩起来,环着御君祁肩膀,将脸埋在了怪物颈窝里。

御君祁抱起江与临:“你不能再泡在冰水里了,你在发抖。”

江与临无知无觉,很诧异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啊?我在发抖吗?”

御君祁眼眸中闪过一抹暗色,严肃警告道:“江与临,你满嘴谎话,我以后绝对不会再放你一个人待着了。”

祂横抱江与临走出浴室,把这个让怪物操心的人类放回床上,用被子包起来。

离开冰水后,江与临失去的知觉才重新恢复。

那汹涌的欲望再次席卷而来。

江与临又冷又热,又羞耻又绝望,难受得快要死掉了。

好奇怪,在御君祁走进卧室以前,他明明可以忍受这些的。

为什么御君祁一出现,他忽然就受不了了呢?

江与临把脸窝进羽绒被里,眼眶比小腹更热,鼻腔充斥着某种难以形容的酸涩。

直到御君祁干燥的手指在他眼角拭过,他才发现自己居然在流眼泪。

这太丢脸了。

江与临埋起头,把脸藏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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