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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土系,那个唐安辰傻乎乎的,智力残疾,别说土遁,连个高级点的土系技能都施展不出来,卡在三阶很久了,关远峰还是去哪里都带着他,一点没嫌弃他。”

“出去行动,基本都是全身而退,哪怕普通的特战队员,也是零死亡。”

破军道:“说这些干什么,服从命令是天职,各有各的任务。”

贪狼挠了挠头:“我其实就是想说,落在他手里,未必是什么坏事,让你们别太担心。”

他笑了下:“你们知道吗?他们骗我进那个施展不出异能的接待室里,墙上竟然还贴着‘请君入瓮’。其实我觉得他们还挺逗的,不像坏人。”

离火小声说话:“他们要杀我们轻而易举吧,做实验也犯不着留这么多活口。我也觉得他们是手下留情了,说不定……是看在都是战友份上呢。”

天机皱着眉头:“不要太乐观。”他抬眼看了下:“这里必定有监控系统,大家心里有数,不要说队里的机密就行。”

破军道:“我虽然是副队,但是我想说,我并不知道什么机密。天机,难道你知道什么不得了的机密?大家一直代号相称,三阶以上才能拿到十四主星代号,天同被抓了,立刻又补了个天同。训练也都是秘密基地,执行任务更是只知道任务目标不知道任务来源。你说说看,我们能泄露什么队里的机密?”

天机:“……”

天狼的队员们哈哈哈全都笑了出来。

天机看着大家难得放松的笑容,有些无奈:“也不用这么快暴露我们只能做实验耗材和干脏活累活的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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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天蓝得不带一丝云彩。

晴朗的午后,明亮的阳光照耀着整座庄园,雪白大理石砌出的楼房在炫光中显得如童话的城堡。

明明已是深秋,北边已经漫天雪花,金三角的微风仍然温暖湿润,风里酝酿着醇厚的草木花香,还带着些新翻的泥土的气息,吹过来融融和和令人适意。

这样的午后,躺在顶楼最高处的花园,只让人觉得困意重重,适合来个舒服的午觉。

周耘一大清早就起来去看了户外种植的山茶树的情况,又刚刚陪老师用过午饭,此刻正是处于懒洋洋,但又不想睡午觉的情形。一个人在顶楼花园,拿着本书有一页没一页地看着。彗星趴在他身侧,围着一块大冰块,也正打着盹。

远处传来直升机的螺旋桨声,一台军绿色的飞机在不远处的楼顶停机坪落了下来。

周耘看到几个人下来,知道大概是静南基地的飞机,也懒得探究,慵懒地继续窝在躺椅里。

任跃飞大步走上了顶楼花园,看周耘一个人躺在躺椅里,拿着书悠闲的在看,有些意外:“你怎么这么闲?看什么书?”

周耘把封面翻给他看:“任将军怎么亲自来了?不是说台风,沿海的基地都受损挺严重的?”

任跃飞看到那熟悉的封面:“是《夜航》啊,朵朵妈妈以前送了我一本。”

周耘想到他以前的职业,颔首:“很适合送给飞行员,令夫人很有品味啊。”

任跃飞坐在周耘旁边的藤椅,长长嘘了一口气:“惭愧,这本书,当初我没好好看,只记得里头大量的独白感触。不过写那些午夜飞行的体会,确实很细腻。”

他伸直长腿,英俊眉目仿佛在回忆:“我还记得书里说,操纵飞机,不是操纵一块冰冷的金属,而是驾驭一个活生生的躯体。我当时看了很有感触,还有在天上飞行看着夜空的那些感受。”

“当时朵朵妈妈和我说,看着这本书,就能想象着我在天上飞的样子,觉得会更贴近我,更了解我一些。”

周耘点头,任跃飞看着他眉目宁静的样子:“你确实是会喜欢看这种书的人,我记得里头有句话,大概是人的富有来自于他的苦难与艰难,也来自于对简单生活的接纳。”

周耘笑道:“任将军太谦虚了,明明记得很清楚嘛,爱人送的书是不一样。”

任跃飞道:“因为这句话就在很前面,整本书才几万字,但我很努力看了很多次,都从最前面看起……我妻子还拿了彩色的水笔在那里划了一道。她是真的很喜欢这个作者,还给朵朵买了《小王子》。”

“我当时不太感冒,因为听说这作者在某次飞行后失踪了,这很不吉利啊。”

周耘忍俊不禁笑了。

任跃飞看着他:“书里头还有一句话,人生的幸福不在无拘无束的自由中,而是在承担与接受使命的责任中。”

他笑:“这就让人很容易想起关远峰。”

周耘微笑:“任将军百忙之中耗费能源特意过来,不是想来和我聊文学谈人生的吧。”

任跃飞道:“你猜到了吧?”

周耘道:“和关远峰有关?”

任跃飞一摊手:“我是一千一万个不想来,但是无论是谭将军,还是叶聿卿,都请托了我,希望我来做这个说客。”

周耘道:“他做了什么?”

任跃飞道:“他回了中州,谁都没说,秘密带了特战队的心腹,半夜直接把叶聿卿的宅子给围了。”

“叶将军身边还有太阳、太阴两个异能副官护卫,一个火系异能,一个水系异能,当场被劈死了。当然……他不杀人死的就是自己,对方一出来也是下了死手,狙击枪、迫击炮什么都上了,异能者对战,生死不过瞬间。总之,宅子只要有人出来迎战,和关远峰过不上三招。”

“他也完全不提要求,只围了房子,叶聿卿派人问他有什么要求,他也不说。”

“凌鼎修带了卫队过去救援,众目睽睽之下被他用龙卷风卷起电了个大小便失禁,要不是当时有高阶光系,救不回来了。”

“谭将军亲自过去对话,关远峰也不见他,听说通过电话,但油盐不进,不听劝。”

“已经围了一个星期了。”

周耘笑了起来。

任跃飞很是无奈:“谭将军找了我,这完全算是兵变动乱了。这要真上军事法庭,老关是要被千夫所指的。现在是都还压着,不允许任何人议论,事情还算在军部高层内部内,可控范围内。”

“谭将军请我转告你,现在可能只有你能劝说他了。”

“谭将军说了,这次确实是你受委屈了,他也是事后才知道的。军中派系复杂,难以一时解释清楚,总之以他的能力也不能完全扳倒对方。打蛇不死必被咬,所以建议还是先忍了。他会居中转圜,也问问你的意思,看看你和关远峰,想要争取什么样的补偿,他会全力为你们争取,但是关远峰这么拖下去,他可能护不住他,可能也会再次连累到你,不建议继续这样扩大下去难以挽回。”

“叶聿卿也找了我,托我向你致歉,说一切都是误会,他也是被情报误导了以为关远峰私下扣留了那些害人的东西。”

周耘微笑:“误会?请转告谭将军和叶将军,关远峰是为我出气,我怎么能去劝他,我不会出面的。”

“他们应该完全明白关远峰想要什么——他是那么简单的人,他不过是要个公道罢了。”

周耘拿起那本《夜航》,对着任跃飞挥了挥:“人并不要求一切都能永恒,只是不想看着自己的行动在一夜之间就失去了意义。”

生活中是没有出路的。唯一存在的,是前进的力量(注)。

【归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