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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

“乖乖!僵尸!里面是僵尸啊!”

我身旁的小战士惊叫着往后退了几步。

随后,我一把拉开面前的女人,小心拉开行李箱的拉链。

行李箱被打开,我倒抽一口凉气,这是我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可怕场面。

箱子里正蜷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感染者,而他之所以能被塞进这么小的行李箱,是因为这只小感染者压根就只有半截身子!

小感染者肚脐以下的部分已经全部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个血淋淋的断口,外面拖着一段白森森的脊骨!

我身边的小战士看到这一幕,当即梗着脖子,发出一阵干呕。

“呃啊……”

小感染者躺在行李箱中发出稚嫩的哀嚎,一双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我,两条麦秆般纤细的胳膊对着我无力地挥舞着。

就在我准备扣动扳机的时候,那个女人扑通一声就跪到了我的枪口前,抓着头发嚎啕恸哭起来。

“同志啊!我的孩子不过就是被那些疯子咬了!还没死呢!我收拾了行李正准备带他去国外看病呢!”

“大姐!你快闪开!你的娃早就已经死嘚了!现在已经变成僵尸唠!”小战士抄着一口方言就要过来拉人。

“什么僵尸!我不知道!我的孩子还能动呢!怎么就死了!你们放着那些咬我孩子的疯子不抓!来抓一个小孩子!还有没有王法……”

“砰!”

话音未落,枪声响起,这位母亲的咆哮也戛然而止,只留下弹壳落地发出的清脆响声。

我看着地上已经悲伤过度昏迷的女人,突然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负罪感,尽管我不断告诉自己,这么做是为了避免更多的人被野火病毒感染,可我却心知,自己的打出的每一发子弹,都是在伤害活着的人。

这些感染者虽然现在是活死人,但他们曾经都是孩子的父亲,女人的丈夫,男人的妻子,亦或是老人的孩子。

虽然从病理的角度来说,这些感染者从发病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死亡,我们开枪击中的不过是他们的尸体。

可在感染者生前的亲人眼中,他们也许从未死去,也许他们只是生病了,也许只要打点什么针,吃些什么药他们就能变回来,继续陪伴在他们身边,而我们在他们眼里也许就是杀人犯,是刽子手,因为我们用手里的枪,打破了他们对死去亲人的幻想。

离开这处单元楼后,我们的下一站便是一楼的超市。

这户人家将一楼紧挨的两户打通,然后装修成了一处大不大不小的超市,边上还有模有样地立了一块牌子——社区补给站。

一掀开超市的透明帘子,我便听到了一声哀嚎:“大哥!我这已经没东西了!求你们给我留点吧!全市都封控了!我们老两口还指望这点东西过日子呢!”

我循声看向收银台,就见一对老年夫妇正坐在收银台后面,两个人眼里尽是厌烦之色。

特别是其中一个老大爷,手里卷着一卷杂志就要上来赶人,如果不是我后面跟着穿军装的战士,只怕他手里的杂志就要招呼在我脑袋上了。

当我看了一眼超市内的情况,立刻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为什么对方着急赶人了。

只见超市内的几排货架已经和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挨着一个,连着倒了一排,各种瓶瓶罐罐的东西,什么宝塔菜,腌黄瓜,腐乳全都稀稀拉拉摔碎了一地,整个超市里都散发着一股浓烈的盐卤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