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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贵妃冷笑道:““他是蠢妇汤氏的儿子啊!”

太子与汤家,无论何时,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所以无论他再贤德,陛下也不会愿让汤家更得势。

太子的野心越大,陛下对他的猜忌也越大。太子的位置,他又能坐多久?

眼?下倒也不急着扳倒凤栖原,凤渊才是最大的绊脚石!

当年她虽耍了些?手段,想让叶展雪的孩子失去嫡子名?分,给?她和凤栖庭让位置,可是凤渊中的劳什子毒,与她何干?

偏偏这?凤渊联合了安庆那贱人,一并将这?屎盆子扣在?了她的头上,若不摘除投毒的污名?。她便只能蛰伏在?西宫里!

至于当年这?事儿是谁做的,商贵妃起初认定是汤皇后,可怎么想也觉得没有道理。

要知道当初凤渊发作的时候,差点掐死落单的凤栖原。汤皇后再怎么狠毒,也不会拿自己的保命嫡子冒险。

二皇子也在?想,问道:“母妃,你说,难道还有什么神通广大之人能弄到这?药,谋害凤渊?”

商贵妃缓缓道:“其实?……还有一人!”

“谁?”

“一个不要脸的妇人!”商贵妃冷笑着言。

被?囚禁冷宫这?么多天,她闲来?无事,倒是把往年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都翻捡出来?了。

当年制止了凤渊的,正好?是路过的安庆公主,因着感谢她救下太子,汤氏与安庆的关系和缓了许多,连带着汤家也是急急想要拉拢安庆。

当时正好?慕甚的旧疾复发,不能理事,安庆替夫君管理龙鳞暗卫,一时风光无量。

如此想来?,凤渊当年发疯,最大的受益者竟然是安庆公主。

而且这?次凤渊再次中毒,不也是在?定国公府吗?

惯会装样?子做人的婆娘,竟然一个劲地往她的身上倒脏水!

商贵妃认定了这?里面有安庆的手笔,又问儿子:“那个啸云山庄的主上不是说,他已经想出法子替我围困吗?怎么样?,有消息吗?”

听到这?,二皇子连忙掏出一个瓷瓶和一封上了火漆的信,低声道:“啸云山庄的人说,这?个药粉与麻石散相类,可该如何自救,却什么都没说,只说看您如何用了……”

商贵妃接过那药冷笑:“好?一个啸云山庄,做着世间肮脏的买卖,却最会借刀杀人。倒是留了自己的干净手脚!”

想到这?,商贵妃取银刀挑开了信……

等她看时,却是眼?睛越睁越大!

这?信乃是汤家的一个老仆的供述,说汤觅在?送入宫中前,曾经在?书院跟一个魏国的学生有牵连,差一点就?跟那书生私奔了。

二殿下激动得手都抖了:“这?个贱妇!亏得是汤家名?门贵女,竟有这?般手脚!母妃,还等什么,将这?呈给?陛下不就?可

以扳倒怡妃了吗?”

商贵妃冷笑瞪着他:“我难道教不会你了?这?么好?的把柄,你不牢牢握住,却要废了它?你若是怡妃,知道我握着这?封信,敢不对我言听计从?”

看了看信,又看看那瓷瓶里的药,商贵妃有些?茅塞顿开,缓缓露出了笑:“看来?那位主上比我还心急,这?是想借着我的手,将凤渊和汤家一并除掉啊!”

凤栖庭莫名?打了个寒战,忍不住问:“母妃,你说那啸云山庄若存了从龙心思,为何要如此对待老大和老四?”

到处押宝,才是从龙之人的上选啊!

商贵妃闭目养神,慢慢道:“你怎么知他没有押?”

现在?看,大皇子和太子才是聪明人,应该是没有吞他的饵罢了。

既然不能为啸云山庄所用,他当然得想办法除掉他们,才能让二皇子这?个押下的赌注更值钱。

没想到,太子回?来?了,那位主上却又捡起了他们母子这?对废棋……”

商贵妃忍不住摸了摸鬓角,如此以来?,这?样?的机会若不抓住,只怕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要消失不见了。

终究是劳碌命,不知这?一场过后,鬓边又要生出几多白?发……

西宫清冷,酝酿着翻盘的局。

东宫储文?殿,却是不缺炭火,殿堂内外都是暖洋洋的。

只是太子殿下不知是不是宿醉,这?太阳都照屁股了,也不见殿下起来?。

尽忠立在?内殿门口,伸着脖子往里张望。

没有法子,太子有怪癖,内殿不爱留太监伺候,就?连宫女也只让鉴湖一人进。

若是搁在?以前,尽忠一定会腹内泛酸,疑心太子爱重鉴湖,自己失了宠。

可如今他也算跟鉴湖一路患难过来?的,当初他病成那样?,鉴湖都不曾舍弃他,足可见这?小宫女的心善。

所以看鉴湖守在?内宫门口,尽忠趁着左右无人注意,从怀里掏出一包蜂蜜栗子糕给鉴湖。

“趁热吃,这?是御膳房的老温给我留的!”

鉴湖嘴馋,忍不住吃了几块。

就?在?这?功夫,尽忠隐约听到类似戏腔般的女声低吟,那声声微颤,仿若勾拨琴弦。

尽忠一时居然伸脖子支起耳朵往里探探,想要听得再真切些?。却被?鉴湖手疾眼?快扯了耳朵,几步扯下了台阶。

“哎呦呦,姑奶奶,干嘛啊!”尽忠捂着耳道。

鉴湖吹胡子瞪眼?:“就?你长了耳朵,怎么还往里探?你想听什么?”

尽忠不以为意,一脸窃喜道:“咱们殿下开窍了?这?是在?梳弄哪位宫人呢?”

鉴湖听了这?话,脸儿仿佛刷了蜡黄的漆,绷脸大声道:“哪里的胡话,殿下一个人睡,梳什么梳!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虽然说得硬气,可是鉴湖却是暗暗叫苦。

以前她觉得闫小萤是宫外跑来?的野丫头,无法无天,不成体统,倒也有情可原。

可万万没想到,真正胆大的主儿,却是宫里将养出来?的。

她都不知道,那位大殿下今早是什么时候,又是怎么神出鬼没入了储文?殿的。

那两个就?这?么在?内室里,做些?调风弄月的缠绵,自是惬意了。

可怜她这?个无辜的小宫女,生怕东窗事发,受了牵连,就?连想去茅房都强忍着,不敢离开半步,生怕让别?人闯进去了。

不过幸好?尽忠来?了,她正好?趁着机会提高嗓门,冲散了殿内的野鸳鸯。

此时小萤仿佛刚练完一整套毫无章法的拳,腿是软的,指甲是麻的,额头鼻尖都是湿漉漉的。

凤渊怕她着凉,用被?子重新将他俩裹住,然后抵着她的脸颊啄吻:“一会我要随着叶重去御书房议事,就?不陪你吃早饭了。”

反正最想吃的,方才已经不甚尽兴地浅尝一番了。

昨日?宫宴后,小萤莫名?吃醋,与他闹了一场,便匆匆吻别?了。

凤渊不知小萤怎么样?,他却被?引得满身燥热,一夜未眠。

小萤终于懂得吃醋了!这?足以证明她心里在?乎着自己,可是一切太过匆忙,仿佛是他独自幻出来?的梦。

他需要再印证一番,亲耳听她承认,她在?乎他,离不得他。

所以他今日?进宫甚早,借口补觉,去了他以前闲置的寝宫,又趁着宫人不备,跳墙来?了储文?殿,终于抱住他想了一夜的娇软。

接下来?,便是细细地审,施展手段,一点点问,直到这?女郎全然失了抵抗,被?困在?这?一方寸床榻间……

此时的小萤长发披散,莹白?的皮肤被?湿汗浸润,那娇嫩的脸儿仿佛是从蚌里刚刚剥挤出的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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