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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的动静早便吸引了无数人的注意, 碍于无暇剑君的威势,众人自是不敢围上来看热闹,但俱都悄悄关注着这里的动静。

修士耳清目明, 便是隔着一段距离, 也能听清。

况且蔺霜羿并未刻意降低音量, 声音自然传进了许多人的耳里。

“季烆, 你的选择是什么?”

听得这问,众人下意识都竖起了耳朵。

回天珠也跟着紧张:“这回季烆肯定不会再犹豫了。”虽这般说,但回天珠有些发虚。

明明它很坚信季烆对乘袅的情意, 但这一刻, 它竟无法肯定。

乘袅不置可否:“我记得你所谓的上一世,他选的是第一种吧。既如此,你怎么肯定?”

回天珠被哽了一下,才吞吞吐吐道:“……今时不同往日, 不能一概而论。”说着说着,它不由对季烆生了一丝不满。分明是季烆自己不争气,才害得它现在乘袅面前抬不起头!

一个大男人犹豫什么?

乘袅哦了一声,却没再继续与它争论。毕竟答案近在眼前,做决定的人,是季烆, 又不是他们。

蔺霜羿的话一出,季烆立时成了在场的焦点。或者准确的说,自他从与乘袅的结侣大典离开的那一刻起, 他就已经成了闲话的中心。

当然以他的家世和天资, 本就受人关注。

结侣大典那日, 他弃下未婚妻,去救濒临险境的师妹, 算是事出有因,勉强能让人理解。

这一回,可不涉及生死,他又要怎么选?

看似有选择,实际上,从始至终,季烆都只有一个选择。

季烆下颌崩得极紧,一时未回答。他一夜未曾休息,便是因此事。他自是想要解了同命蛊,但没想过要以伤害文喜的方式。

他对文喜无意,也不想毁她道途。

重修说起来容易,但其中艰辛,又岂是三言两语能说尽的?季烆陷入了犹豫之中。他本以为还有时间可以好好思索,或许还能寻到更好的解蛊之法,而今却是不能了。

他不由去看乘袅,却见她一直垂首,并未看他。

当然也未曾阻止蔺霜羿询问。

季烆心中莫名生出些苦涩,他忍不住低低唤了一声:“袅袅。”

她终于抬起了头,看向了他,目光平静淡漠,再难寻到曾经的热切。季烆心头惊痛,那股痛意随着她的离开越来越强烈。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蔺霜羿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视,平淡如水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在外人看来,无暇剑君插手此事并不越矩,反倒越显公正严明、正大光明,唯有季烆察觉到了其中蕴含的敌意和恶意。

那是一个男人对情敌的攻击。

他的师尊根本没有掩饰这不堪的心思,分明毫无羞耻之心。

季烆心里陡然起了一股火,燃烧着他的理智和冷静,他终是忍不住冷声质问:“师尊这是——”然而不等他说完,便被人打断了。

早在今早听闻消息传遍时,季家老祖心中便暗道不好,但不等他反应,无暇剑君竟插手此事,先发制人,令他们完全陷入了被动。

季家老祖忍着心中不满,忙上前一步,打断季烆的话,笑道:“比试快要开始了,岂能因这等小事耽搁?待比试结束,再议便是。”

蔺霜羿面色不变,不疾不徐地道:“既是小事,何需多议?及时解决即可,难道还要再拖下去?”

“此前着急寻到解蛊之法,而今有了法子,便不着急了?”

他倒是没有反驳季家老祖对此事的定义,反而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却更让季家骑虎难下。

这事涉及到乘袅和皇室,乘宿不想主动开口,显得他们皇室多在意此事一般——毕竟季家都说了是小事。他们若是在意,岂不是显得‘小肚鸡肠’?

其他人自然更不好插手。

因此,周围一片安静,俱都等着季家的回应。

季家老祖知道再也避不过去,只能道:“自是着急的。只不过是想着比赛,怕耽误了这等九胥大事。不过剑君说得是,早点解决也好,能让两个小的重归于好,也是好事。”

说着,他又顿了顿,看向梅望雪,有些为难道:“因着一年之约,怕是来不及寻找五行灵物解蛊。”

言下之意便是只能用第二种。

剖丹取蛊。

梅望雪面上有点伤感,但还是轻叹一声道:“季尊不必担心,无论用何种法子,我那弟子都会全力配合。当日季少主用同命蛊救她一命,已是她占了便宜。没了金丹,重修便是,至少保住了一条命,仍然来日可期。”

他这般通情达理,周围的人不少都暗暗点头。

季家老祖闻言,只能道:“多谢梅掌门理解。既如此,那待今日比试结束,便了结此事。剑君觉得如何?”

季烆手心攥紧,终是没有反驳季家老祖的决定。

见他如此,季家老祖心里松了口气。

蔺霜羿唇角微不可查的勾了勾,淡声道:“这应该问帝女才是。”此刻,他又亲手松开了主动权。

毫无咄咄逼人之意,甚至难得妥贴。

“乘袅,你觉如何?”

他偏首,看着身旁的女子。

恰时,一阵风来,一片枯叶随风飘落,落在了乘袅的头发上。蔺霜羿神色镇定坦然的伸出了修长的手,指腹掠过女子柔顺的发,落在她的发顶,轻轻捡起了那片落叶。

随后扔掉。

动作自然无比,似只是随意而为,没有任何意味。

他的动作很轻,乘袅只觉得头顶被柔风拂过,幽幽檀香顺着风包围而来,轻柔可又无法忽视。规规矩矩,清心寡欲,没有任何觊觎之色。

她看着他,片刻,轻轻应了一声好。

……

昆仑府邸。

文喜今日没有心思再去观战,而是待在屋里修炼。不知何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有些凌乱的脚步声。

她眉头微蹙,下一刻,便见自己的房门忽地被人推开了。

“李师弟,你怎么来了?”

进来的是李韶。

这次大比,李韶并未跟着过来。所以此刻,文喜见到他,面露惊讶。再瞧见他面上不掩慌张焦急之色,眉心蹙得更紧,面色微沉,问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你怎这般神色?”

自那事后,宗门的师兄弟姐妹,独李韶没有避开她,一直支持帮助她。也是因此,受她的连累,李韶在宗门的人缘也差了许多。

此前还有人借此事去欺负他。

因此,见李韶慌里慌张的闯进来,文喜便以为李韶是被人欺负了,当即面色一沉:“他们又去寻你麻烦了?”

李韶却是摇头:“师姐,不是这事。你快跟我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只瞧着他的模样,像是出了什么大事。

话音未落,他已经跑到了文喜身边,拉着她就快速朝外跑。

文喜猝不及防,被他拉得朝前踉跄了几步。她忙停下来,站在原地没有动,沉声问:“李师弟,你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出了事,我们尽力去解决便是。一味躲避终是下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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