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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平时,在十分理智的情况下,这种非主流台言范儿的话,田安安打死都说不出口。然而刚刚经历了一场生与死的搏斗,她全身都极度疲乏,连带神经也是放松的,所以说出什么来都不足为奇。

话一出口,就好比覆水难收,安安现在能做的只有沉默着等待,等待此刻沉默不语的男人,给出一个答复。

封霄有刹那的停顿,他抬了抬眼,黑眸俯视着那张双颊潮红眼角含泪的小脸,短暂的凝视之后,他低下头,狠狠吻住了她溢出娇喘的红唇。高大挺拔的身躯几乎将她纤瘦的身体完全包裹,肆意攻占。

她的大脑已经完全无法思考了,所有的尖叫和嘶喊都被他毫不留情地吞入,他禁锢她纤细的双手,将她抱起来压在了墙上,刚刚柔和下来的动作再度变得激亢,仿佛不知餍足,用力到要将她陷进身体里。

最后田安安已经疲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她双眸中萦绕着暧昧的迷离,趴在他汗湿温热的胸膛上,感受到男人有力的左臂在腰上收拢,紧紧束缚,甚至让她有轻微的疼痛。另一只手徐徐在她光滑的背脊上抚摩,由上而下,力道轻缓。

他没有回答,所以没有答案。

好像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安安没有精力去思索了,她闭上眼,很快沉沉入睡。

听见逐渐均匀轻浅的呼吸,封霄翻身,大手托着田安安的后背,轻柔地将她放到了床上,扯过薄被盖住两人紧密交缠的身体。

他静静看着那张沉睡中的脸,想起她不久前暴怒的样子。不得不说,十分的新鲜。她柔顺时很乖巧,像只时时刻刻都被喜悦充盈的猫咪,愤怒时却截然不同,这是第一次,她让他有种说不出的感受。

田安安眉眼冷静的样子很动人,可是那些急于划清界限的言辞却令他极度不悦。她已经是他的女人,而但凡属于他的东西,都绝不允许逃离和背叛,哪怕只是一个念头。

都不允许。

等安安醒来的时候,窗外的阳光已经极其耀眼,金辉从远处的山峦一路照亮整个天地。入秋了,这种晴空万里的天气分外难得,她的目光通过玻璃眺望着远处,几只斑鸠从花园的矮丛中飞起,直冲霄汉,很快化为了天边的两个墨点,消失得不留痕迹。

封霄按照惯例不在卧室。

这一点丝毫不令她意外。这个男人虽然时常黑白颠倒,但是骨子里却十分自制,作息严谨,就连睡觉的时间都有严格的控制。

安安睁着两只惺忪的大眼睛躺在床上,浑身上下都极其酸软,像被重型器械囫囵碾压过一般。她垂眸,视线匆匆掠过自己被子下的身体,毫无意外,处处都是他肆虐之后的印记,暧昧青紫红痕在雪白的皮肤上交错,看上去极其暧昧颓靡。

她拉高被子盖住脑袋,脸颊上的温度飙升至沸点。

封霄的体力和精力实在旺盛得不像人类,她记不清昨晚被他折腾了多久,多少次,只记得他像疯了一样地一遍遍爱她要她,次次都把她逼到崩溃的边缘。

整晚上几乎没有睡觉,第二天还那么早就起床,封霄其人,已经不是简单的人形泰迪了,这一刻起,他在她心目中升级成了一只泰迪精。

默默表达了会儿对泰迪精的崇高敬意,她又开始思考昨天晚上那场第n次失败的革命。

昨晚自己鼓足了勇气与他交涉,交谈很彻底,然而结果却是很可悲的。对方非但没有伸出和平的橄榄枝,还大有将战争的火焰越撩越烈的架势。

对于他三句话没说完就把人往床上甩的做法,田安安表示,她深恶痛绝,她很反感,她想直接咬死他。

还有那个问题,很难回答么?答案要么是肯定要么是否定,直接腔不开气不出是几个意思?打压人可耻,利用身体优势打人更是可耻中的可耻。她的希冀是两个人能开诚布公谈得明明白白,这样一拍两散之后也不至于给各自添麻烦,可是很显然,她的希冀是不被允许的。

从昨晚封霄的种种言行和表现来看,他压根儿就没想过要放了她,在他的心目中,她已经完全是他的私有物,只属于他一个人……

这个认知令安安感到有些惶恐。

正讷讷地出神,忽然房门开了,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她一怔,虚软无力的身躯在床上艰难地挪动,抬起头,恰好对上那道沉静的视线。

封霄就站在床前,穿着简单的黑色衬衣和长裤,领口的位置微敞,露出小片性感的麦色皮肤,长腿笔直而有力。他静静看着她,高大挺拔的身躯十分伟岸,雕塑一般笔挺。原本照过来的阳光被挡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他淡淡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

背着光,男人无比英俊的面容看不真切,可是那双深邃的眸子却极其醒目。暗沉如水的目光背后,隐藏着他对她毫不掩饰的占有欲。

田安安心头忽然一慌。

对望凝视了片刻,封霄身子微动,在黑色大床的床沿上坐了下来。深邃的黑眸微垂,他的视线在她身上随意地掠过。掠过雪白纤瘦的双肩,掠过精致的锁骨,掠过纤细优美的脖颈,薄被上方露出的每一处都烙着红梅般的吻痕,娇艳欲滴。

感受到他视线的游走,田安安几乎想立刻把自己藏起来,然而她最终还是没有任何动作。她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潮红渐褪的脸蛋上没什么表情,迎接他的注视,强自将心中的所有慌乱忐忑都掩藏好。

她没有忘记,两个人目前还在吵架。

就这么面无表情地和他对视了几秒钟,封霄挑了挑眉,修长的右臂微抬,朝她伸了过去。安安一滞,条件反射地往旁边躲,神色警惕道:“做、做什么?”

他没有说话,只是随手就覆在她身上的薄被扯到了一旁。这个举吓得她低呼了一声,连忙环抱双臂收拢双膝,将不着寸缕的身体缩成小小的一团,冷淡的表情瞬间变得又羞又气,瞪着他道:“你又想干什么?”

封霄挺拔的身躯稍稍前倾,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将她禁锢在只属于他的空间里。田安安呼吸瞬间就乱了,他幽沉的注视令她喉咙发干,甚至连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都开始轻微颤抖。

“拿开。”他扫了眼她两只纤细的小胳膊,淡淡道。

安安想也不想地回了两个字,寒声道:“不要。”

话音落地,封霄的脸色阴沉了几分,捉住她的手腕往上一提,使她完全暴露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她瞬间火了,压抑了几秒,最终忍无可忍,左腿一抬就往他踢了过去。

他蹙眉,五指轻而易举捏住她细细的脚踝,却没有使力,低沉的嗓音传入安安耳中,略带不悦:“乖一点。”

“……”乖你爷爷的腿儿!

田安安怒了,她蹬着左腿想挣开他的钳制,嘴里咬着后槽牙冲口而出:“封霄,你特么就是个混蛋!”

骂完这句话之后,她以为他会生气,然而出乎意料的,封霄根本没有搭理她。他沉默而平静,两道清冷的目光在她纤白娇小的身躯上专注地大梁,凝视。扫过紫红和淤青时,他眉头微蹙,低头,微凉的薄唇蝶翼般轻柔地落了上去。

她呼吸一滞,晶亮的大眼睛里浮起浓烈的诧异。

感受到怀中娇躯的僵硬,他粗粝的指腹落在她娇嫩的肌理上,在她的低喘中一寸寸摩挲轻抚,带着几丝歉疚的意味,嗓音传来,低沉微哑,“抱歉,安安,昨晚让你有了一次不大愉快的经历。”

“……”他说……啥来着?

“什么?”她愕然地问了一句。

封霄的唇轻轻从她的颈窝处拂过,带起一阵沾染凉意的酥.痒,然后落在她的嘴角,细密地吻着,道,“我为昨晚的事向你道歉。”

……道歉?

田安安骤然愣住了。他一向高傲而□□,无论在任何时候,无论面对任何人。他会因为昨晚的事跟她道歉,这是安安完全没有想到的。太过突然,令她颇有几分措手不及,尤其……还是这副温柔而诚挚的口吻,和昨夜相比完全判若两人。

那一刻,安安甚至以为自己在做梦。

咦这种迷之尴尬是什么鬼……

刚刚她以为他又发情,所以才气急败坏地骂了他一句,现在看来,封霄只是想察看她身上的淤痕而已。

她抽了抽嘴角,好一阵儿才艰难地挤出一句话来,支支吾吾:“……其实、其实也还好,就是刚开始痛,封先生也不用太自责,呵呵。”

卧槽,为什么明明干坏事的人是他,她在不好意思些什么啊……

他抬起头,深邃的黑眸看着她,有些专注的味道,嗓音淡淡传来,“现在还痛么?”说话的同时,带着薄茧的五指往她的腿间滑去。

“不、不痛……”她喉咙发干,慌忙躲开他的手指,然后扯过棉被三下五除二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一双大眼睛定定地看着封霄放大的俊脸。未几,她带着几分诧异同疑惑开了口,很认真地问道:“封先生,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

男人没说话,回应她的是一个强势而炽热的吻。

他含住她柔软的唇瓣吮吸,破皮的伤口传来一阵刺痛,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察觉了,力道立刻和缓下来,细致而温柔地舔舐描摹,最后有力的舌尖撬开她的牙齿探入,牢牢地纠缠着她,不给她任何躲闪的余地,亲得她气喘微微脑子发晕。

好一阵子,这个令人晕眩的热吻才结束。

田安安软软地侧卧在大床上,被子底下纤白发红的娇躯弓得像只虾米。封霄戴上白色丝质手套,拉开床头的抽屉,将一只软膏取了出来。黑眸抬起,看向那个裹成一团的小粽子,“过来。”

她怔了怔,看清他手上拿的东西后稍稍放下心,这才一挪一挪地蹭了过去。

男人看了她一会儿,见她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似乎没有耐心了,伸出右手去扯她的被子。安安唬了一大跳,一面同他进行被子保卫战一面道,“不不不,盖着挺好的,别扯别扯!”

他静默了几秒钟,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嗓音低沉平缓,“拿开,我要帮你上药。”

“我知道啊……”安安有些尴尬地咳了两声,他现在这个样子和昨晚的鬼畜形象差距实在太大了,她调整了好半天才将心态平复,笑着道,“就这样吧,上哪儿才露哪儿,我平时还是挺保守的。”

封霄挑眉,低下头朝她欺近了几分,静静注视着那双漂亮的大眼睛,低沉醇厚的嗓音有些诱哄的意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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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你这么害怕做什么,我不碰你。乖,拿开,这样不方便。”

“……”她嘴角抽搐,神色极其地警惕并戒备,显然很不相信,“真的么?”

“嗯。”

“可是……”安安还是很纠结,就算他不这样那样,她也不想老是在他面前光溜溜的啊,又不是暴露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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