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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朔之说:“不必,也没多大会,我就在这里等着好了!。”

荀木还想劝:“陈叔一路舟车劳顿,得先找个地方洗漱一下,不然老爷看到了你们这样,心里多难受。”

陈朔之突然来永州,就怕陈慕远在永州有媳妇有孩子的事情被捅破,一时间让陈慕远无法应对,束手无策。

陈朔之斯文儒雅,脾性方正,要是知道陈慕远的所作所为,一定会向着陈慕远的发妻尤氏。

如果捅到了夏侯氏大娘子跟前,可就收不了场了。

荀木想,他得拖延一下时间,让陈慕远有所准备。

然而,陈朔之却执意说:“我与幕远一墙之隔罢了,岂有住客栈的道理?既然你不好回答我这么简单的问题,那我就在这里等幕远。”

荀木不死心的一直劝,奈何陈朔之一句话都不愿意再和他说,只看着州府衙门。

荀木只好对陈淑瑶说:“小瑶瑶,快劝劝你阿公,你们一路上肯定都累坏了,咱们先去客栈落脚,然后我再去通知你爹爹,肯定是要接你们回家住的。”

陈淑瑶摇头:“我们已经有客栈落脚了,是江婶婶为我们付的房钱,我和妹妹都想在这里等爹爹。”

荀木心里焦急,便也不想问那什么江婶婶又是谁!

大约站了一刻钟左右,终于,陈慕远和几个同僚谈笑风生的走了出来。

一袭深绿官服衬托的他身姿颀长,一张脸上温润如玉,三十一的人了,看起来却像个二十五六岁的小伙子,走起四方步,仪表堂堂,言谈举止间,意气风发。

陈淑瑶看到自己的爹爹,心里别提多么开心,可视线却被泪光模糊。

她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要对爹爹说。

比如没有爹爹在身边,街坊邻里的长舌妇们经常欺负娘,说她没有享福的命,好不容易巴望到相公金榜题名,却没她什么事情了!

比如她们在碧窑县活不下去,不得离开故土出来逃荒,路上被人抢,被人打,被人骂。

比如她们遇到了马匪,娘为了保全名节,咬舌自尽,再也醒不过来了......

所有所有的委屈,汇聚成了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陈淑瑶迈开步伐,飞奔着冲向陈慕远:“爹!”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朵,陈慕远脚步一顿,温润脸上随之僵住,他木讷的转头看向冲着自己飞奔过来的女孩,心里没有半分父女久别重逢后的欢喜,甚至不愿意蹲下身体,伸开双臂去迎接自己的女儿。

陈淑瑶跑到陈慕远跟前,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哭的好不伤心:“爹,爹爹,瑶瑶好想你,瑶瑶差点见不到你了。”

同僚愕然看向陈慕远:“陈兄......有女儿?”

大家只知道陈慕远两年前成亲,今年开春才喝了他嫡长子的满月酒,这个看起来有七八岁的小姑娘,不可能是夏侯氏生出来的吧?

陈慕远下意识就想和陈淑瑶撇清关系,立刻对同僚解释说:“这小姑娘其实是一个孤女,家中已经没有亲人,我见她可怜,奈何当时忙于准备科举,又不忍她小小年纪成为乞儿,只好将她托付给了一户好人家照顾,这些年里时常捎些钱财过去,久而久之,她便唤我一声爹。”

同僚了然,不禁对陈慕远拱手作揖,赞美说:“陈兄仁义,竟会对一个没有关系的孤女这般照拂多年,实乃我辈楷模,令人敬佩!”

陈淑瑶的哭声戛然而止,怔怔抬头看向陈慕远的下颚线:“爹,我不是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