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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迟见到楼太夫人进来,赶忙坐起身子,恭敬的问安。

“嗯!”

楼太夫人应了一声,便坐到了榻上。

她拉起郑迟的手,小手骨节愈发明显,几乎摸不到肉。

“阿迟,好些了吗?”

“……好多了!刚用了一碗牛肉粥,觉得身上都有劲儿了呢。”

“那就好!”

“阿迟啊,我知道,你不想被逼着吃东西,但你表兄不是个不讲理的人。你呢,可以好好与他说,我呢,也会教导他,他以后定不会这样了!”

楼太夫人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再让孙女儿去试一试。

楼彧可能有些问题,但不是不能解决啊。

现在的楼彧,不是两三年前的骄横、野蛮顽童,他读书明理,言行有度。

楼太夫人觉得,完全可以跟他讲道理。

郑迟那几乎没有唇色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她不想!

她不愿!

但,她知道,这不是她能够决定的。

抬起头,郑迟果然看到了自家祖母那慈爱中带着不得违逆的眼神。

郑迟犹豫着,没有立刻回应。

楼太夫人只得继续说:“正好,过两日就是你表兄的生辰。”

“王家那个丫头又跑来,她呀,估摸就是吃准了你表兄的性子,‘投他所好’,故意拉着他做吃食!”

王姮年纪小,与楼彧更像是从小一起玩儿的亲密小伙伴。

但,楼太夫人自己存着要把孙女嫁给楼彧的心思,也就把跟孙女儿年龄相仿的王姮当成了竞争对手。

楼彧,只能娶她的孙女儿,决不能便宜了其他家的小女郎。

王家女?

哼,出身确实高贵,但父母和离,父再娶、母二嫁,继母不容,被丢在庄子上自生自灭。

这样的人,如何能够跟她的十四娘争?

或许,王九娘意识到自己处境艰难,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愿意跟她玩儿的楼彧,便当成了救命稻草。

为了讨好楼彧,更是不惜胡吃海塞,生生将自己弄成了一个球儿!

真真没有骨气!

楼太夫人绝对有迁怒的成分——楼彧好好一个小少年,怎么就有这么奇怪的喜好?如此畸形的审美?

喜欢投喂?

热衷于把人变成胖子?

楼太夫人不理解,更不想尊重,可恨她还不能做什么,只能将账记在王姮头上——投人所好、巧言令色,阿谀奉承,有失体面!

自家孩子肯定是没有错的,即便有错,也是被外头的坏孩子带累错了。

楼太夫人比郑迟更敌视王姮。

楼太夫人迫切的想要让孙女把王姮比下去,代替王姮,站到楼彧的身边。

郑迟:……不!我不想!我、我怕再被逼着吃东西!

可惜,对上祖母那张严肃的脸,郑迟根本就说不出那个“不”字。

她用力咬了咬下唇,良久,才缓缓点头:“是!我、我听大母的!”

郑迟从榻上爬了起来,换好外出的衣服,便带着小丫鬟,一路朝海棠院而去。

海棠院的院子极大,足足有两进。

楼彧专门让人弄了个小厨房,厨房的布局、摆件等,直接让王棉来负责。

王棉:……哼,不是讨厌本姑奶奶嘛?遇到事儿,还不是要找我?

王棉暗搓搓的傲娇着,嘴上却不敢拒绝。

乖乖的给楼彧装修了一个大厨房,有一连排的灶台,还搭了烤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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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诸多厨房用品,王棉也都按照后世的标准,设计了一整套。

此刻,王姮和王棉就坐在一起,看着几个健壮的仆妇,哐哐哐的用王棉“设计”的打蛋器打奶油。

楼彧则拿着一卷书,坐在窗边,沐浴着阳光,或是低头看两眼书,或是抬头瞧瞧胖丫头。

王棉所说的什么生日蛋糕,楼彧根本不在乎。

他会纵容她们在自己的院子里胡闹,主要还是看王姮喜欢。

且,生日蛋糕,应该是极好吃的——王棉出品,必属精品嘛,这可是经过胖丫头亲口认证的。

王棉鼓捣出来的新吃食,胖丫头一定喜欢。

“阿棉,我好像闻到鸡蛋、牛乳的香味儿了!”

“嗯嗯,蛋糕胚应该快烤好了!”

糖油混合物的香味儿,就是霸道。

随着烤炉里飘散出来的丝丝缕缕的热气,那种独属于烘焙房的香甜味道,瞬间在厨房里蔓延。

郑迟刚靠近厨房,就闻到了,她不贪恋美食,可也会被美味所吸引。

尤其是饿了几日,虽然刚吃饱,味蕾还是受到了刺激。

“好香!”

郑迟被蛋糕的香气所吸引,几乎都忘了对楼彧的恐惧。

楼彧却蹙起了眉头,这棵豆芽菜怎么又来了?

不是成功把她吓到了?

听说还病了呢!

这才几天,就又冒出来了?

还有,刚才那声细细小小的“好香”,是她说的吧。

怎么,她也被蛋糕的香味儿所诱惑了?

那可不行!

那是胖丫头的。

楼彧绝不允许有人分走胖丫头的美食。

“阿迟,你来啦!用过朝食了吗?正好,庖厨做了蛋羹、蒸饼,还有新研制的包子、烧麦……你都来尝尝吧!”

楼彧站起来,主动迎了上去。

他完全不提什么蛋糕,而是把庖厨准备的日常餐食,命人都端了出来。

大厨房分作两间,里间是灶台等操作间,外间则有桌子、货架等。

桌子很大,长条形的,足足能够坐下近二十个人。

这么大的桌子上,满满当当的放了二三十个杯碗盘碟。

郑迟扫了一眼,小脸立刻没了血色。

什么意思?

表兄要让我把这些都吃完?

“……那个,表兄,我用过朝食了!”

“哎呀,用过也可以再吃些!你看看你,更瘦了,就该好好补补!”

“不!不用了!”

郑迟真的怕了,她甚至顾不得什么礼仪,说了句“表兄,我还有事,先走了”,就匆匆离开。

那落荒而逃的模样,仿佛背后有疯狗追赶。

楼彧目送郑迟离开,勾了勾唇角,满意的重新坐回去。

王姮&王棉:……

……

五月初九,楼彧十周岁的生日。

楼家没有大摆宴席,只是举办了一场家宴。

某位世子:……家宴?算起来,我也是楼彧的“阿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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