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看书1kanshu.net

“哎,你啊……”

这一边,德妃早就发现三阿哥去找胤禛说话,但今日宴席并不严肃,几位王爷亦是与皇上说说笑笑,他们兄弟说说话,没什么不合适。

直到宴席散去,宫里各处还弥散着烟火爆竹的气息,胤禛带人送宗亲长辈离宫,并巡视关防后,便赶来宁寿宫,向才刚从太后跟前退下的额娘告辞。

温宪蹦蹦跳跳地随额娘一同出来,见哥哥还没走,嚷嚷道:“嫂嫂在家等你过节呢,四哥怎么还不回去?”

德妃嗔道:“好好说话,没大没小的。”

胤禛则想起大阿哥的吩咐,从怀里取了玉佩递给妹妹,说道:“大皇兄要我转达谢意,多谢你今日照拂嫂嫂,要你先收下这玉佩,改日得了好东西,再给你送来。”

温宪不稀罕:“大阿哥男人家用的,给我做什么,四哥你替我收着吧。”

德妃说:“瞧着就是女子佩戴的式样,必然是大福晋的,你且收下,将来当面还了也成,别为难你哥哥。”

温宪不得已接了玉佩,故意嘀咕:“额娘就是偏心儿子,一点小事也怕我累着您儿子。”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胡闹。”

母子俩异口同声,彼此都笑了。

“瞧瞧,我说什么来着?”温宪转身往里走,轻轻甩着玉佩说,“我累坏了,要歇着去,四哥你替我送额娘回宫吧,你也早些回去,可别缠着额娘了。”

从宁寿宫到永和宫,离得不远,胤禛也顺路,德妃吩咐宫女们伺候好公主,就带着儿子一同离开了。

“她拉着大福晋打了半天的牌,是怪累的。”德妃夸赞女儿心善体贴,说道,“她与大阿哥并没什么往来,虽是兄妹,正经话也没说过几句。可她见不得大福晋被惠妃揉搓,据说是在宁寿宫门外遇见大阿哥,大阿哥随口提了一句,她就放心上了。”

胤禛道:“妹妹虽霸道些,心地是最好的。”

说着话,还没靠近永和宫,就有小太监赶来,说是皇上一会儿就到,请娘娘预备接驾。

胤禛不自觉地说:“是啊,今日是元宵。”

德妃与皇帝正经相识,便是在当年的元宵夜,虽然早已是宫里的传说,可她做母亲的,岂能让儿子玩笑。

胤禛自知冒失,笑着低下头,果然被额娘揍了一拳。

“快回家去,大过节的把毓溪撂在家里。”

“儿子今日不想来的,可您儿媳妇不让。”

德妃想了想,说道:“宁寿宫的人瞎操心,给你身边留着空儿,让三阿哥缠你说半天的话,饭也不能好好吃几口。”

胤禛的神情严肃起来,正经道:“额娘放心,什么事也没有,三哥是与我闲谈,怕我寂寞。”

德妃不愿追问,颔首道:“这就好,赶紧回去吧,不能再在宫里逗留了。”

胤禛恭敬地行礼,向母亲告辞,说过了元宵,之后忙碌起来,恐不能常常进宫请安,请母亲多包涵。

德妃只要儿子保重身体,照顾好妻儿,没再多说什么,母子俩就在岔道上分开了。

待胤禛回到家中,已是深夜,他和毓溪约好了,要回来一起吃碗元宵,见卧房烛火还亮着,便进门来看一眼。

但见毓溪歪在靠枕上睡着了,大腹便便的人,瞧着就辛苦,胤禛不得不唤醒妻子,哄她床上睡去。

“我还没吃元宵。”

“若不饿,就先睡吧。”

毓溪朦朦胧胧醒来,软乎乎地看着胤禛,摇头道:“不饿也想吃,说好的。”

胤禛没法子,只能吩咐下人煮元宵。

终于吃上这一口,毓溪清醒了也高兴了,扶着肚子说:“我们家里,过元宵比除夕还热闹呢。除夕你在宫里守岁,知道你不回来,也就不惦记,今日说好一起吃元宵的,你不回来我就很不踏实。”

胤禛笑道:“我说呢,怎么突然跟这元宵似的黏人。”

毓溪满心好奇:“不仅是黏你,我还惦记宫里的事,今日过节,可有新鲜事?”

夜深了,怕耽误毓溪歇着,胤禛不卖关子,将晚宴上发生的,还有白日里他未曾亲眼见到,全从三阿哥口中知晓的,都告诉了毓溪。

“这么说,真是觉禅贵人提点的?”

“三哥也是听三福晋说的,好像惠妃今日一心扑在孙子身上,压根儿没搭理过八福晋,自然就不会是她提醒的,其他长辈更没必要插手。”

毓溪点头:“从上回的事就看得出来,觉禅贵人已是决心要辅佐儿子,那么今日会教导八福晋避锋芒,也就不奇怪了。”

胤禛缓缓咽下口中的元宵,说道:“他们是母子,本就应当应分。”

“也就你好心这么想,三阿哥不就看不惯吗,他还说什么了?”

“替咱们额娘不值,说额娘那么照顾延禧宫,只怕是要遭算计,还说要提醒荣妃娘娘,小心觉禅贵人。”

毓溪笑问:“是不是在你们眼里,也认为贵人美艳无双,是足以动摇皇阿玛心神的?”

胤禛不否认,但他行得正,才不忌讳提起这些话,说道:“她身边坐的,皆是宫里最年轻的常在答应,可岁月似乎不与她相干。至少在我眼里,见到觉禅贵人,不会去想她芳龄几何,就是美,能让身边人黯然失色的美。”

毓溪凑上来,促狭地问:“比着我也是?”

胤禛嗔道:“胡闹,和你说正经话。”

毓溪说:“我又不是没见过,你说的不错,那真真是个美人,若得复宠,谁都不会奇怪。”

“毓溪,你说额娘会难过吗?”

“我觉着不会,额娘照顾她的时候,难道不知道这是个美人,咱们不懂皇阿玛想什么,可额娘什么都明白。”

胤禛觉得有道理,笑道:“出宫时,乾清宫的人赶着找来,要额娘回去接驾,不愧是元宵节。”

帝妃关于元宵节的佳话,毓溪也早有耳闻,一时笑得灿烂:“你看,阿玛额娘的事,轮不到咱们操心,四阿哥只管把心放肚子里,皇阿玛不会辜负额娘。”

待两口子吃了元宵歇下,夜已近子时,整座京城都从热闹中静下来。

八阿哥府里,正院卧房的灯还没熄,值夜的丫鬟婆子哈欠连天,小声抱怨着福晋怎么还不睡。

珍珠不记得第几次进门了,劝说道:“八阿哥要赶着写明日的折子,说好不过来的,福晋,您歇下吧。”

八福晋忽然意识到,她这儿不熄灯,外头就得守着,于是起身吹灭了蜡烛。

“福晋……”

“我不是等八阿哥,你歇着去吧。”

珍珠不放心,关心道:“福晋,您不高兴?”

黑漆漆的屋子里,传来八福晋无力的声音:“没有不高兴的事,可我细想想,似乎也没有值得高兴的事。”

“可……”

“原以为,我是不必伺候婆婆的。”八福晋忽然道,“有人教导是好事,可我怎么就那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