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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的日子,每日傍晚送到皇帝面前的膳牌,少了一大半。

玄烨不是去坤宁宫,就是到灵昭身边,再除去怀孕的荣常在,和产后恢复中的董答应,就只剩下纳兰氏。

然而李氏等人闹肚子的病早已康复,可皇后的懿旨是撤膳牌两个月,她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纳兰氏一地被乾清宫派人接走,恨得咬牙切齿。

五月末,三阿哥去世七七四十九,因非死于疫病,没有太多忌讳,阿哥所里还留存着一些三阿哥的遗物。

纳兰氏自行到翊坤宫请旨,希望能允许她去将东西收回来,灵昭自然是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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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哥所里还养着公主,纳兰氏没有逗留太久,收了东西,沿着东路宫道往回走,迎面遇见从宁寿宫请安出来的李常在她们。

李氏带着赫舍里氏将她拦下,开门见山地问:“为什么那只有我们闹肚子?御膳房的饭菜是一样的,荣姐姐屋子里的糕点茶水也是一样的,为什么只有你没事?”

纳兰氏问:“妹妹的意思是?”

李常在恨道:“是不是你故意的,你故意给我们下『药』,好让我们都伺候不了皇上,被你一个人占尽机会?”

“就算你们都不能伺候皇上,就代表我一定能伺候皇上吗?”纳兰氏反问,“我何必自作聪明,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若出手伤害你们,早晚会败『露』,难道我不想活了?”

赫舍里氏上前拉架:“纳兰姐姐,你别放在心上,李姐姐是气不过,你也知道,我们一同进宫,这就三年了。”

“你什么呢?”李常在却冲着赫舍里氏道,“你憋不住吧,和我什么相干,我不过是来讨个公道。”

纳兰氏道:“我不想和你争辩,我要回去了,昭妃娘娘允许我为三阿哥烧些纸钱,我不能耽误吉时。”

李氏见一旁的宫女手里,捧着一些孩子的玩具和襁褓,便道:“不如就让三阿哥来见证这一切,让三阿哥睁眼看看她的额娘,若是做了伤害理见不得饶事,就绝没有好下场。”

她从纳兰氏面前走过,故意撞在那宫女身上,三阿哥的东西落了一地,她又踩着花盆底子从上头碾过。

赫舍里氏看得心惊胆战,帮忙要捡拾,被纳兰氏呵斥:“不许碰,你们谁都不许碰。”

“那……我走了,纳兰姐姐,她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你别放在心上。”赫舍里氏尴尬地完这几句,也跟着走了。

看着散落一地的东西,纳兰氏默默握紧了拳头,让自己冷静下来后,便跪下一件一件拾起来,拍打着襁褓上的脚印,心翼翼地折叠好。

“主子,像是圣驾过来了。”忽然,她的宫女在边上,“咱们赶紧走吧。”

纳兰氏的心砰砰直跳,忙道:“不走,你别看那里,背过身。”

她着,把收好的东西重新散落在地上,将襁褓又在地上蹭了蹭,不多时,后面的人靠近了,便听见李总管问:“谁在前头,皇上驾到,还不让开。”

纳兰氏慌忙起身,徒一旁行礼。

玄烨端坐肩舆之上,见这光景,命落轿,一直走到了纳兰氏身边。

“这是怎么了?”玄烨问,“怎么落了一地?”

“回皇上的话,是臣妾不心,惊扰了皇上圣驾。”纳兰氏道,“这些是三阿哥的遗物,昭妃娘娘恩准臣妾收起来,刚才走过这里,不心……”

“皇上,不是的,是李常在打落的。”边上的宫女突然道,“李常在她们闹肚子被皇后娘娘停了膳牌,偏诬赖是我家主子为了博得圣宠而害她们,方才大吵大闹,还诅咒三阿哥,把三哥的玩具襁褓都放在地上踩。”

“你闭嘴。”纳兰氏呵斥自己的宫女,慌忙将东西都收拢,捧着站在路边道,低眉垂首地,“皇上,您先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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