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0章 大清的希望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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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看看姐姐,这就要去翊坤宫领差事。”惠贵壤,“姐姐先养着身体,姐妹们也都随时待命,照规矩是要去哭灵的,只是皇上现在还没缓过来。”
安贵人抽抽搭搭地:“怎么会这样,皇后娘娘那么好的人。”
所有人都嫉妒帝后的感情,可所有人都知道皇后的好。
荣贵人是得到过皇后恩惠和帮助的人,那温柔的音容笑貌犹在眼前,好不容易平静下来,被安贵人这么一,又禁不住捂着脸哭出声:“娘娘,老爷啊……”
宫里的角角落落,但凡受过皇后恩惠,念着舒舒好的人,都忍不住眼泪,只有乾清宫和坤宁宫静谧无声,皇帝不允许任何人哭,他不想任何人吵着舒舒。
乾清宫里准备着皇后的梓宫棺椁,穿戴整齐的舒舒安静地躺在床上,负责遗容的宫人,为皇后擦了粉黛,看起来和往日熟睡时没什么差别。
玄烨一直坐在脚踏上,脚踏上还有擦不净的血迹留存,他的耳边,一直反复着那“滴滴答答”的声响,是鲜血流淌的声音。
除此之外,玄烨脑中一片空白,不想哭,也哭不出来,似乎不愿承认舒舒已经离开的现实,连带着他的身体,也本能地抗拒这件事。
可是耳边滴滴答答的声音,始终徘徊不去,色渐黑,没有人敢进来点蜡烛,玄烨意识到视线模糊,陡然生出恐惧,他不要黑夜,他不要看不清舒舒的容颜。
可是大李子哭着,点太多的蜡烛,会让屋子里十分燥热,燥热对娘娘的玉体会有损害,内务府已经开了冰窖,要取冰来保存娘娘的玉体。
玄烨静了半晌,却问:“会冻着她吗?”
大李子伏地哭泣:“皇上、皇上……娘娘已经走了,皇上,您要振作起来。”
玄烨:“你点声,别吵着她。”
大李子哭着:“乾清宫已经准备好了娘娘的梓宫,皇上,请娘娘入殓吧。”
玄烨缓慢地爬起来,跪在脚踏上,捧起舒舒冰凉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大李子,把朕也一道入殓。”
“皇上!”大李子吓得不轻。
“朕,活不下去。”玄烨,“她一个人去了那里,朕不放心。”
大李子结巴着:“皇上,您千万别这么想,皇上,还有太皇太后,还有太后,还英还有阿哥公主……”
玄烨:“可她只有一个人。”
“皇上!”
“大李子。”玄烨,“是我的命太硬……”
舒舒的棺椁停在了乾清宫,以皇后之贤,帝后情意之深,无人敢提出异议。
但先帝曾为董鄂氏辍朝长达数月半年之久,昔日的惶恐不安犹在,不得不令大臣们担心,当今皇帝几时才能振作,在任何人看来,当今帝后的感情,远胜于先帝与董鄂氏。
若循祖制,皇后故世,皇帝辍朝七日为限,这个国家,这个朝廷,下数万万的子民,并不允许子无限地悲伤下去。
更何况,眼下南方还在打仗,稍有不慎,吴三桂就要打到京城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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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皇后故世后,皇帝始终不曾露面,反而是太皇太后出面主持一切,然而太皇太后也不提起皇帝现在怎么样,且她熟知前线战况,询问调度任何事,都让大臣们心服口服。
只有几位权重的大臣,从宫里得到消息,皇帝每坐在乾清宫里陪着皇后的棺椁,不许人哭灵,也不许人去悼念上香,就一个人坐在那里,不言不语。
大臣们忧心忡忡,这爱新觉罗家的男人,难道都过不了女人这一关,偏偏被深爱的女人们,为何都不得长寿。
皇后故世的第三,京城瓢泼大雨,玉儿召见几位军机大臣在慈宁宫商议图海回京后,接着南下的路线,苏麻喇进门道:“钟粹宫来了消息,布答应产下公主,母女平安。”
玉儿淡淡地应:“知道了。”
苏麻喇:“皇上刚下旨,将皇后的棺椁,从乾清宫请出,暂安至西边的殿阁。”
玉儿的心一颤,眼前渐渐明朗,她看见了大清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