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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医术,冯老先生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也可以请我们朝云师傅把把脉,别的不好说,开个养生的方子是不在话下的?”

随后朝陈珞恭敬地行着揖礼,道:“陈二公子可还记得我?我是知客堂的尚山。上次皇后娘娘和长公主来大觉寺敬香的时候,就是贫僧在前面引路当时您也在。

您还和二皇子、三皇子一起下棋来着!

“没想到您和冯老先生也是熟人!”

接着他又向陈珞介绍冯大夫等人:“是庆云侯府的熟人,小薄公子亲自过来打得招呼。说是在云想容里偶尔得了我们寺里制的香囊,觉得好闻,趁着这几天风光明媚,想到大觉寺里来看看。

“我们主持特意叮嘱我带了冯老先生到处转转。

“大家竟然在朝云师傅制香的地方遇到了,这也是缘分啊!”

他一番话看似感叹,又何尝不是怕怠慢了谁在推卸大觉寺的责任呢?

但他语气真诚,面面俱到,并不让人反感。

冯高微微一笑。

王晞耳朵里听着知客和尚的话,眼睛却一直注意着朝云。

她发现朝云看似恭顺地站在旁边,一副好脾气,任谁都能欺负似的样子,可当知客和尚称冯大夫为“冯老先生”的时候,他虽然看上去风平浪静没有一点异样,却飞快地睃了冯大夫一眼,眼睑更垂了。

正常的不是应该笑着抬头朝着冯大夫点个头或是笑一笑打个招呼吗?

王晞再去看冯大夫。

冯大夫的眉头紧紧地皱成了一个川字,狐疑地望着朝云,情绪没有掩饰的外露。

王晞心里没底,不知道冯大夫要干什么?

冯大夫却已出手。

他突然问朝云:“不知道大师傅俗家名字叫什么?是哪里的人?我看着怎么像我的一个故旧?”

知客和尚愕然。

朝云笑道:“我是蜀中人,俗家姓名已经有四十几年没有用过了,叫田富贵,三十年前在安阳的龙岩寺剃的度,二十四年前随着寺里的师兄在大觉寺挂单,觉得这里很好,就留了下来。”

他说得轻描淡写,实际上事实却并不那么简单。

首先,安阳龙岩寺是当朝极具盛名的古刹之一,寺规森严,是受朝廷僧录司辖管的大寺。

其次,僧人也不是想剃度就能剃度的。

要先做居士,受五戒,在寺里住一段时间,师傅考察你后,觉得你有恒心又有慧根,才会推荐你正式剃度。

剃度后,修行一段时间,师傅觉得你合适了,由寺里出面,把名字报与当地的官府,拿到牒文。

拿到牒文之后,有剃度寺庙的推荐文书,才可以到名宗大庙挂单。

而大觉寺是皇家寺庙,挂单的要求很高。

挂单想留在大觉寺,成为大觉寺的僧人,要求就更高了。

不说查三代,牒文肯定要反复核实的。

而朝云在大觉寺已经呆了二十几年了。

若是没有证据,冯大夫是不可随意指责他的。

当然,如果有官府或是权贵插手,又不一样。

问题是,这朝云好像还挺受宫中内命妇的欢迎的。

可如果不是他受欢迎,冯大夫也不会发现他制的香和冯大夫一脉相承了。

王晞叹气。

冯大夫却想,他年龄不等人,和朝云也正面怼上了,这次见了朝云还不知道下次有没有机会见到,与其拐弯抹角地试探,不如直来直往。

说不定会有意料之外的收获。

他索性道:“难怪我觉得朝云师傅制的香我很熟悉。不知道朝云师傅制香的手艺是和谁学的?老家具体在蜀中的哪里?”

那质问的语气,让人感觉到他来大觉寺的目的并不简单。

知客和尚脸色都变了。

当年朝云能留下来,是他会调香治病。

但京城里不缺名医。

是这几年朝云调的香得了京中贵妇人的青睐,寺里觉得能更好地吸引香客,为大觉寺争名,这才开始有意无意地抬举朝云。

此前主持曾问过朝云,调香的手艺是跟谁学的,他说家传的。

可如果不是家传的呢?

知客和尚望向陈珞。

他们大觉寺根本不怕打官司,他们怕像陈珞这样的人偏袒。

陈珞显然也很意外,他看了看冯大夫,又看了看王晞。

他看我干嘛?

王晞心里有点发毛。

要看,也应该看朝云啊!

王晞脑子飞快地转着。

难道他也觉得在长公主府的树林里欠了我一个人情?

所以他才不管朝云调香的手艺跟谁学的,他想让她承他一个人情?

从此两人人情两讫,互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