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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连个跑腿的人都没有。”

“那倒是。”老板娘笑着一口应下,去忙着给郁棠寻人暂且不说。郁远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头疼得想撞墙,端了早餐进来的郁棠可没个好脸色给他。

“活该!”郁棠道,“谁让你喝那么多的。身边连个跟着的人都没有,要是摔到哪里了看你怎么办?你可是答应过我要好好的!”

郁远不好意思地笑,讨好她道:“阿棠,我昨天帮你打听清楚了。要是顾家那边没有什么要紧的事,顾小姐的乳娘明天就应该会去铺子里看她儿子。说起来这件事也挺巧的,姚三儿的铺子就在顾家铺子的后面,姚三儿不仅和顾小姐乳娘的儿子认识,和他们家铺子的几个掌柜也都认识。据他说,他们家那个三掌柜就是个嘴碎的,特别喜欢说东说西,因为这,他们大掌柜对他很不满意。他心里也清楚,想趁着和顾家还有点香火情,就想找个小点的铺子当大掌柜。听说我是从临安城来的,想在杭州城开铺子,他对我特别地热情。我昨天喝多了,就是因为他在酒席上一直劝酒来着。”

很少有掌柜会换东家的,若是换了东家,没有旧东家的推荐信,新东家也不敢用这个人的。

郁棠听说这个三掌柜嘴碎就有点不太喜欢,道:“要是你来杭州城开铺子,你会用这个人吗?”

“不会!”郁远也不喜欢嘴碎的人。

郁棠想到裴宴教训她的话,道:“我们利用他是利用他,但不能因此让他觉得我们以后会请他做铺子的掌柜,这两件事要分清楚。”

闹出恩怨来就不好了。

郁远捂着又开始疼的头,嗡声道:“我知道。是姚三儿,怕我被他们看不起,就说我要来杭州城开铺子了。我当时就说了,我是很想来的,可我爹不让。这件事十之八、九是做不成的。我最多也就是过来看看,过过眼瘾。”

郁棠点头。

郁远说起盛家的漆器铺子来:“走进去一看就让人觉得他们家铺子里的东西特别好。可再仔细一看,卖得并不是太贵。当然,也有些东西卖得很贵,但我总感觉它们卖得贵也是有道理的。然后他们家的那些漆器的图样,真的很新颖。不说别的,同样是福禄寿的漆盒,他们那雕工,栩栩如生的,我们家真的比不上,更别说他们家还有‘衬色镙钿’这样的手艺……”

他说着说着,神色变得沮丧起来。

“我没好意思多看,正巧和姚三儿约的时间也快到了,就赶紧走了。我回来想想这样不行,今天还得去看看。”

郁棠能感受到他心中的痛苦。

郁远虽然是个少东家,也跟着郁博跑了一些地方,可他到底只是个还没有及冠的少年,初来乍到,又是名家名店名品汇集的江南第一城杭州城,肯定会有种珠玉在侧的不自在。

前世,她刚嫁到李家的时候,面对漂亮大方的顾曦,她也曾生出过这样的自卑感。

“我陪你一块儿去。”郁棠道,“正好我也是快要出阁的年纪了,若是那‘衬色镙钿’真如传说中那么好,等明年开春陪着姆妈和大伯母过来的时候,也可以买一、两件物什回去。”

主要是她这样去盛家的铺子里逛,给了郁远充足的理由,郁远有了底气,举止行动间自然也就能大气起来,那些铺子里的掌柜和伙计们个个火眼金睛的,想得也多,发现他们穿着粗布衣服却敢随意观看他们家东西的时候,肯定会以为他们是哪个大户人家出来历练的子弟,自然也就不敢怠慢他们了。

大堂兄也可以通过这件事学些待人处事的方法。

郁棠暗中为自己的主意点头,莫名又想起了穿着朴素细布衣裳却拿着珍稀物件把玩的裴宴。

很容易让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人摔个大跟头。

郁棠骤然间感受到了裴宴的恶趣味。

她不由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这才把佟二掌柜请客的事告诉了郁远:“我们今天出去逛逛,晚上得早点回来。你也可以趁机向佟二掌柜请教一下杭州城的生意经。”

郁远有些紧张。

他这还是第一次离开父亲和叔父的带领,独自应酬像佟二掌柜这样有身份地位的前辈。但他不是个退缩的性子。既然郁棠都已经帮他筹谋好了,他就会尽力去做好的。

至于今天白天,他们决定上午去逛杭州城盛家的漆器铺子,下午去姚三儿那里见见顾家的三掌柜,说说李家的事,最好那个时候顾曦的乳娘正好经过。

拿定了主意,兄妹俩用过早膳,换了身干净整洁的衣裳,就往武林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