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1章 引发质变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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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凡的意志在太初之地归于一种极致的宁静。

吸纳了宇宙群落大寂灭的磅礴能量后，他感觉自己的本质已达至一个前所未有的饱和状态，如同蓄满了水的水库，再添一滴都会引发质变。

所有的外求似乎都已抵达尽头，那最终的圆满，只可能源于自身内部的突破。

他的意识开始向内坍缩，不再感知太虚，不再理会外界一切变化，彻底沉入自身本质的最深处。

那里，是比终末之地更为原始的所在，是他一切力量、一切法则、一切感悟的源头，是独属于他的“太初奇点”。

在这绝对的内部审视中，他“看”到了自己修行之路的一切。

从最初微末的吞噬，到后来黑洞的霸道，再到宇宙本源的浩瀚，太虚法则的玄奥，四大基石的终极，直至如今容纳万千宇宙寂灭的终焉……所有的力量，所有的领悟，都如同一条条璀璨的法则丝线，交织成一张庞大无比、复杂到极致的“道图”。

这张道图，便是他如今的道果显化，是外求的极致。

然而，在这张完美道图的核心，在那所有法则丝线交汇的“原点”，他却感受到了一丝极其细微、却无法忽视的“不谐”。这并非瑕疵，而是一种……“刻意”。是“我”在吞噬，“我”在领悟，“我”在变强。

这个“我”的概念，如同一个无形的框架，束缚着这张道图的最终演化，使其无法真正与孕育他的这片太初之地、与那无垠太虚的底层规则完美融合。

“原来……阻碍最终一步的，竟是我自己。”张凡的意念中明悟如灯燃。

是“我”在求道。

是“我”欲超脱。

是“我”要成就至高。

正是这个坚固的“我执”，成为了那最后、也是最坚固的屏障。

如何破？散去意识，泯灭自我，与道合真？那与彻底消亡何异？非他所愿。

他的意念在这最关键处停滞了，如同陷入了永恒的悖论。那圆满之境仿佛触手可及，却又隔着一层无法穿透的薄膜。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或许是一瞬，或许是万古。

就在这绝对的静止中，一段几乎被他遗忘的记忆碎片，自意识最深处浮现。那是他还十分弱小时，于一次险死还生后，对自身“寂灭劫心”的感悟——“向死而生，于寂灭中寻觅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