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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李惜惜也会读心术?

李承允一面帮苏心禾挑鱼刺,一面道:“惜惜,那些不入流的话本?子,你还是少看?为妙。”

李惜惜明?显哽了一下,嘟囔道:“二哥,你就不能给我留点?儿面子嘛……”

李承韬也跟着笑起来,“你要什么面子?脸皮都那么厚了!”

李惜惜虽然有些怕李承允,但却丝毫不怕李承韬,见对方顺着李承允的话数落自己,一把抓起烤鱼,道:“李承韬,你有本?事别?吃我烤的鱼!”

李承韬不以为然,笑道:“不吃就不吃,有什么了不起的?”

李惜惜见李承韬不肯服软,索性将烤鱼一分为三,一部分给了苏心禾,一部分给了曾菲敏,余下的便留在了自己碗中?,唯独没?有分给李承韬。

李承韬见她来真的,差点?儿气?笑了,“小气?鬼!我自己烤就是了!”

李承韬说罢,便拿起两根木签,打?算学着苏心禾的样子来穿鱼,但那鱼儿被剖开了肚,眼睛还圆鼓鼓地睁着,不知怎的,总叫人?手指发麻。

李惜惜见李承韬手伸到一半,都仿佛石化了似的,便夸张地“哎呀”一声,道:“也不知我这?鱼烤得如何?大家都尝尝啊!”

李惜惜说着,便用筷箸扒下一块烤鱼,对着李承韬“啊”了一口,直接送进了自己嘴里。

鱼皮焦脆,嚼起来“嘎吱”作响,淡淡的咸味,盖住了所有的腥,只留下了自然的鲜美。

李惜惜在烤鱼一事上,得了苏心禾的真传,不但外皮烤得焦黄诱人?,内里的肉质,还保持着幼嫩丰美,瓣瓣分明?。

李惜惜细细品味着白嫩的鱼肉,时不时发出“唔”的声音,表情看?起来也十分享受。

李承韬的眉头?拧到了一处,忍不住道:“李惜惜,你演够了吗?”

李惜惜无辜地眨了眨眼,道:“我哪里演戏了?这?烤鱼明?明?很好吃啊!不信你问菲敏和嫂嫂!”

曾菲敏吃人?手软,她先是咽下口中?的鱼肉,才道:“嗯,确实美味!再给我来一块儿?”

李惜惜便又撕下了一块鱼肉,递给了她。

两人?吃得津津有味,李承韬就更加无语了。

苏心禾抿唇一笑,道:“承韬,说实话,惜惜这?次烤的鱼确实很不错,你错过了是有些可惜。”

李承韬摇摇头?,道:“君子不受‘嗟来之食’!”

这?般夫子一样的卖老模样,逗笑了众人?。

苏心禾含笑将调料递给了李承韬,道:“那好,请君子烤鱼吧。”

李承韬从来也没?有烤过鱼,但方才见苏心禾用调料依次洒到了鱼上,便觉得此事不难,于是,他便捻了好些盐巴,往烤鱼上洒去,苏心禾一愣,下意识出声:“多了……”

“嫂嫂!”李惜惜却连忙打?断了苏心禾的提醒,道:“你还没?吃我给你的烤鱼呢!”

她嘴里这?么说着,但却无声地冲苏心禾挤眉弄眼,无外乎就是让苏心禾不要提醒李承韬。

苏心禾看?向李承允,李承允笑笑,只道:“别?管他们,让他们冤冤相报就是了。”

苏心禾一时哭笑不得。

火势烧得很猛,李承韬洒上的盐巴,很快便被鱼肉吸收了,他觉得这?过程很有意思,于是,又随手抄起了一罐调料,对着里面瞧了瞧,“这?是……孜然?”

李惜惜一反常态,热情地答道:“是啊!不过这?孜然味儿太冲了,你可千万别?放。”

李承韬笑了,道:“小丫头?片子,还想?蒙我?我方才明?明?见你放了不少!”

李惜惜仿佛被拆穿了一般,露出尴尬的神情,道:“那你别?放太多了,过头?了也不好……”

李承韬哪里会听李惜惜的劝?李惜惜越不让他放,他就越是放得多,顷刻之间,烤鱼的背上已?经布满了橄榄色的孜然粉,李承韬的手微微一抖,便有不少孜然粉抖到了火里,无数粉末被火一轰,呛开一片,众人?纷纷咳嗽起来。

李承允抬手,帮苏心禾扇了扇那呛人?的味道,凝眉道:“承韬,你到底是在烤鱼,还是在烤我们?”

李承韬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对不住!等我烤好了,一定分给大家吃!”

苏心禾连忙摆手,“不必了!你自己烤的鱼,应当?犒劳自己才是!”

李承韬“嘿嘿”笑了声,道:“还是嫂嫂善解人?意。”

李承韬自我感觉良好地烤着鱼,一会儿往上面加辣椒粉,一会儿又加生蒜末,到了后来,烤鱼的外表已?经覆上了厚厚一层调料,看?起来花花绿绿……总之,一言难尽。

苏心禾默默摇头?,心中?为鱼抱屈。

李惜惜已?经吃饱了,但她依然坐着没?动,一脸看?好戏的样子,等着李承韬将鱼烤好。

曾菲敏也吃完了李惜惜给的烤鱼,她放下了碗筷,自言自语道:“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儿?”

苏心禾方才被呛得不行,这?会儿嗅觉才恢复了些许,她也凝神闻了闻,“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烤糊了?”

曾菲敏恍然大悟,“我的烤鱼!”

只听她惊呼一声,连忙将自己的烤鱼翻了过来,原本?光滑的鱼背,此时已?经被烤得面目全非,糊成了焦炭一般的黑色,惨不忍睹。

曾菲敏:“……”

李惜惜见了这?情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菲敏,你怎么连自己的烤鱼都忘了!?哈哈哈……”

曾菲敏面色涨红,闷声道:“方才在吃鱼,就没?留意……谁知这?烤鱼面上看?着好好的,背后已?经糊成了这?样呢!?”

曾菲敏说着,幽怨地看?了一眼李承韬。

李承韬摸不着头?脑,“你看?我做什么?”

曾菲敏恨恨道:“若不是你放那么多调料,也不会掩盖了糊味!若是早些发现,说不定还有救呢!”

曾菲敏扼腕,她人?生的第一条烤鱼,就这?么毁了,毁了!

曾菲敏不经意回头?,见李信已?经从湖边起身,信步走来,她仿佛见了鬼似的,连忙将烤鱼转了过来,依然让完好的一面朝上,将黑漆漆的糊面藏了起来。

李信在曾菲敏身旁坐下,笑着问:“不知县主的鱼,烤好了没?有?”

曾菲敏若无其事地冲烤鱼洒调料,含糊搪塞了一句:“快了。”

李承韬忍不住笑出了声。

李信疑惑地瞧了他一眼,“怎么了?”

李承韬欲言又止,道:“大哥,县主的烤鱼你只怕吃不上了,不如吃我的烤鱼吧?”

李信的目光下移,落到李承韬手中?的烤鱼上,这?好好的一条鱼,也不知经历了什么,看?起来肿了一圈,那些过量的调料被火一烤,便结成了块凝在鱼上,仿佛套上了一层“铠甲”,让木签都弯了几分,似乎不堪重负似的,有些无力。

李信嘴角抽了抽,道:“罢了,我恐怕消受不起。”

李承韬见李信对自己的鱼不感兴趣,忙道:“大哥,你还没?尝我的烤鱼,怎知不好?我这?鱼再不济,也比县主烤的强!”

曾菲敏一个眼刀过去:“谁要和你比了!?”

李信闻声,偏头?看?向曾菲敏。

曾菲敏感知到了李信的目光,不知怎的,总觉得有些心虚,又不自觉洒起了调料。

“县主。”李信温言开口:“这?一面方才洒过了。”

“啊?”曾菲敏愣了愣,结结巴巴道:“是、是吗?呵呵呵,我忘了……”

李信轻轻“嗯”了一声,道:“该翻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