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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袋微弱的动了两下。

李叙白察觉到不对劲,坐起来看到郑景同脸色微白,鲜血染红了肩头的衣裳,已经半干了,他心头一跳:“老郑,你受伤了!”

郑景同这才察觉到肩头隐隐生疼,抬手摸到了黏糊糊的血迹。

“公子,属下没事,只是皮肉伤。”他脱下衣裳,在伤口上撒了洒了金疮药。

李叙白赶紧跳下床,扯了白棉布给郑景同包扎伤口,一低头就看到小心翼翼的动了两下的麻袋:“你把人抓回来了。”

郑景同点点头:“这小子还挺精,滑不留手的,着实难抓。”

李叙白看了看麻袋,又看了看郑景同的伤,奇怪的问道:“就这么块料,居然能伤到你?”

“公子你这是在骂我!”郑景同嗤笑了一声:“属下是没想到他还能有同伙,着了他的道!”

“......哦,”李叙白拖长了尾音,阴阳怪气的哦了一声。

郑景同的脸顿时黑如锅底,泄愤一样又踹了那麻袋一脚,才解开麻袋,将里头的沙平潮放了出来。

沙平潮的脸色也没有好到哪去。

郑景同的那两脚,一脚踹到了他的膝盖上,另一脚正中他的眼睛。

踢得他眼眶青紫,眼球里渗出了淤血。

“说,你是什么人!”郑景同一手掐住了沙平潮的脖颈,凶神恶煞的逼问了一句。

沙平潮觉得冤死了,这群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历,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就将他绑了。

这一夜之间,他连着被套了两回麻袋,真是冤到家了。

他跪在地上,感受着脖颈间的扼意,吓得哆哆嗦嗦的:“小人,小人名叫沙平潮,是,是个行商。”

“行商啊,行商去知州衙署干什么?”郑景同冷笑一声,松了松手。

沙平潮疯狂的眨着眼睛:“小人,小人是,是去知州衙署卖,卖货的,知州,知州衙署的人也要,也要过日子,买东西。”

“......”郑景同一脚踹了过去,将沙平潮踹翻在地:“行商,卖的什么,要钻狗洞进知州衙署?你还挺能编啊,是看我像傻子?还是看我不敢杀你?”

沙平潮重重的砸到墙上,又掉到了地上。

他的喉间涌起腥甜之意,吐了一口血出来。

这一天一夜,他几乎把这辈子的揍都挨了。

太冤了他。

他就是一个盐帮的私盐贩子,虽然被人叫一声二哥,可其实他既不是在家中排行第二,也不是在盐帮中做第二把交椅,这声二哥,其实是曾经有人笑话他傻,没脑子,经常犯二,给他取的戏称。

虽然他不知道经常犯二是什么意思,但不耽误二哥这个戏称越传越远,最后他痛失本名。

他支支吾吾道:“小人,小人,跟知州衙署里的婢女相好,不得已,不得已才,才钻的狗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