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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龙眼珠子都红了,扑通一声跪在炕上:“那……那我老婆呢?她有没有危险?我要去找她!”

话没说完,人就一头栽在地上,手脚发软,半天爬不起来。

九叔一把将他拖起来,塞回被窝里:“你躺好!现在冲过去,只能添乱!莲姨还没发觉,说明魔婴还未成形,咱还有几天喘气的功夫。”

哲姑姑攥着衣角,低声问:“那……咱现在该咋办?杀?还是……”

“不能动。”九叔咬着烟嘴,“杀一个,伤一个,到时候血沾了胎气,魔婴彻底睁眼,全村都得遭殃。”

大龙眼泪混着鼻涕往下掉:“那……那我娃……我娃是不是就……就没了?”

九叔沉默了半晌,从怀里摸出一把黄符,手指头掐了掐,低声说:“我明天一早就去后山请‘老槐婆婆’,她懂这些老规矩,能帮着‘替胎’——用草人换,用命换命,不是你老婆的命,是那邪物的命。”

宫新年低头盯着自己脚尖,小声说:“要是能拖到孩子生下来那天……正好是月圆夜,咱用血盆、盐灰、黑狗血围住产房,等他一出世,就压进桃木匣子,埋进九井口底下。”

“那就……只能这样了。”九叔闭上眼,叹出一口浊气,“龙大帅,你也别哭了。

你老婆现在还安生,咱们就还有办法。

但记住——这事儿,一个字都不能往外漏。

连你亲爹妈都不能说。

否则,你家那娃,就是个害人的鬼崽子,活不到天亮。”

大龙捂着脸,肩膀抖得像秋风里的枯草,哑着嗓子,挤出一句:

“求你们……救救我婆娘,救救我娃……我下辈子,给你们当牛做马。”

“魔婴啊……”诸葛兰皱着眉,手里捏着旱烟袋,磕了磕灰,“这玩意儿邪性得很,尤其缠上了没出生的娃,就算能揪出来,那肚子里的娃儿,八成也保不住了。”

“啥?”大龙一屁股坐地上,眼圈立马红了,“孩儿……孩儿要没了?这可咋整啊!”

宫新年没吭声,蹲在门槛边,低头抠着鞋底的泥巴,脑子里来回翻腾事儿。

他记得原着里,哲姑姑就是靠着这魔婴的事儿,把师父逼得团团转,还拿话压人。

可眼下这情形,早就乱了套。

一个魔婴,对他来说就跟拔根草似的,顺手就掐灭了。

可问题不在魔婴,在哲姑姑和师父那儿。

他要是直接出手,把事儿办利索了,那哲姑姑还咋出头?师父还咋靠她?

可要是装傻装不知道,让师父去求哲姑姑……这招也太损了。

原着里师父是没人帮,带两个废柴徒弟,屁用没有。

可现在……自己在这儿呢。

“新年!”九叔一嗓子吼过来,见他没应,抬手就往他后脑勺拍了一巴掌,“想啥呢?魂儿飘茅厕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