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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宫新年猛地一怔,手一探,从腰间拽出个巴掌大的小铜镜。

那镜子通体暗铜,刻着八卦纹,此刻竟在嗡嗡发烫,镜面泛出金光,像有火苗在里面烧。

“咋了?”诸葛兰凑近。

“师门传讯。”宫新年沉声道,手一扬,铜镜凌空飞起,瞬间涨到人头大小,金光收敛,镜中浮出四目道长那张满是褶子的脸。

“新年,你和你师父,人在哪儿?”

“四目叔!”宫新年笑嘻嘻地打了个招呼,“师父在帮老情人搭棚子呢,我回义庄拿点米面,您这会儿找我,是有啥急事?”

“你真在义庄?”四目道长一拍大腿,“可算找到你了!刚任老爷派人来报,说任府外头死了五个人,血都流到大路边上去了!”

“一休和尚也来看了,说那几个死的不是普通人,手里都有把式,像是练过几年的!”他擦了把汗,“你既然在义庄,赶紧过去瞧瞧,别闹出什么邪乎事来。”

“任府外头死人?”宫新年眉头一皱,“还是有本事的?”

这事儿怪了。

谁闲着没事跑到任家大门外头送死?难不成是冲着任家来的?

可上午走的时候,任发那老头还坐在门墩上嗑瓜子,咋没提半句?

莫非是咱一走,就有人摸上来了?

“我也闹不清,人家说话说半句,跟打哑谜似的。”四目摊手,“你赶紧去瞧瞧,反正人死了,别闹得全镇不得安生。”

“行,我这就过去。”宫新年点点头,心里却盘算开了。

那些人,十有八九不是奔着自杀的,八成是冲着任家来的,想偷摸动点手脚,结果碰上了他早年布下的那套老阵法。

他可不是傻子。

当初那几个地师想拿任婷婷和任发当诱饵算计他,差点把义庄掀了。

那事儿还没过去半年,他能不防?

再说,任婷婷现在是他明媒正娶的媳妇,任发就是他亲岳父,老丈人家的安全,他能不上心?

所以早在去年秋收前,他就悄悄在任家宅院四周埋了阵眼——虽然自己当时修为不济,阵图还是从一本破旧的道书上抄的,歪歪扭扭像孩子画的,连他自己看了都臊得慌。

可架不住那阵法来头大,是山那边的老辈人传下来的,和本地老道士们那套玩意儿完全不是一码事。

僵尸界那些会画符念咒的高手来了,怕也得蹲那儿研究三天三夜。

再说,他用的阵眼可不是寻常木牌铜钱,是真家伙——两枚从北地老坟里刨出来的铜镇鬼印,压着煞气,光是摸一下都手凉。

义庄离任家镇不过三里地,两人慢悠悠晃着回去,一路碰上人,谁见了宫新年都乐呵呵打招呼:

“新年回来了?”

“新年哥,今儿晌午来吃面不?我家新磨的红薯面!”

“新年,你家粮铺的米价又降了?我这都囤了三斗,够吃仨月!”

宫新年如今在任家镇的名头,比镇长还响。

不是因为他会捉鬼,是粮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