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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展看得发呆,回过神后奋起直追,喊道:“山哥!咱们来双滑!”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纵横冰场,其他游客驻足看他们,有的甚至还拍手叫好。尹千阳和聂颖宇还站在入口处扶着墙,齐声道:“他们太风骚了……”

秦展得以和仰慕的人冰上双滑,简直美得不能自已,聂维山最后绕了很大一圈,然后带着风回到了入口处。

聂颖宇撒娇似的:“哥!你拉着我!我也想体验体验!”

聂维山没搭理对方,滑到尹千阳跟前问:“你怎么也扶着墙,不是会滑么?”尹千阳伸手抓住他的衣襟,难为情地说:“我迈不开腿。”

走路都不利索,还溜冰呢。聂维山失笑,背过身去弯腰,说:“我是罪魁祸首,上来,我背你兜个风。”

这来来去去的人都在玩儿,得有多少双眼睛,可是再多的人和眼睛也挡不住尹千阳的愣劲儿。他把围巾往上一抻,然后趴到了聂维山的背上。

“兜吧!我蒙面了!”

聂颖宇还傻站着,目送着聂维山背着尹千阳溜向了远方。

几个项目玩儿到了天黑,为了放松放松,他们打算做个沙浴就回房间休息了。换上纯棉的短裤和对襟上衣,尹千阳躺在沙坑里闭上了眼,特别安详。

秦展在旁边躺下:“千阳,感觉你已经入土为安了。”

“会不会说话啊,那你躺旁边成我陪葬了。”尹千阳全身埋在沙子里,整个人都放松了,“对了,你到底为什么掉湖里了?”

秦展把起因经过给尹千阳讲了一遍,尹千阳笑得把沙子都抖搂掉了。

另一个坑里,聂维山闭目养神,聂颖宇半阖着眼说:“哥,我想和你谈谈,我觉得你对阳阳哥比对我还好呢。”

“什么?”聂维山微微皱眉,“你才发现吗?”

“靠!你自己都知道啊!”聂颖宇气得从沙子里坐起来,形如诈尸,“虽然阳阳哥是你发小,可我还是你弟弟呢,当然是我更亲了!”

聂维山眼都没睁:“那首歌怎么唱来着,亲亲我的宝贝,人家怎么不唱亲亲我的弟弟?你阳阳哥多有意思啊,谁不拿他当宝贝儿啊。”

聂颖宇心说也就你眼瞎,他刚想反驳,突然有个人窜进了坑里。说曹操,曹操到,尹千阳蹦进来往沙坑里一坐,春光灿烂地叫道:“小宇宇!”

“……”聂颖宇呼吸一滞,又开始热了,他骨碌起来去拿饮料,觉得秦展真是个大嘴巴。越想越不对劲,他现在已经对自己的研究理论没有信心了,回到坑旁边,看着尹千阳占了他的位置,闷闷不乐地说:“哥,咱俩去汗蒸吧。”

聂维山睁开眼,感觉聂颖宇快哭了似的。哥俩去了旁边的汗蒸室,聂维山喝着饮料问:“你怎么了,真生气了?”

聂颖宇纠结片刻坦白道:“哥,来的路上你抱着阳阳哥,我当时居然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你俩挺和谐的。然后秦展和阳阳哥那样叫我,我还、还觉得热,我是不是不对劲啊?”

“看着。”聂维山推开门,正冲着他们那个沙坑,他喊道:“小阳阳。”

尹千阳脸上一怔,随后趴在沙子上刨坑,而后前额全红透了。聂颖宇目睹了经过,有点儿懵,聂维山说:“就是普通的害臊,别想太多。”

聂颖宇讷讷道:“我真的没事儿?”

聂维山说:“哪天你要是看见我和阳儿接吻,还觉得和谐,那你才有事儿。”

“那……你们能为我接一下吗?”聂颖宇憋了半天,说完就被聂维山给揍清醒了。

晚饭在酒店餐厅解决的,他们回房间后看了场电影便准备睡觉,大灯关掉,只留着两床之间的床头灯,聂维山侧躺看着过道那边的尹千阳,用口型说了“晚安”。

尹千阳刚闭眼,腰上就搭了条胳膊。秦展从后面抱他,嘟囔道:“我马上就洗碗……别摔我……”

聂维山脸色不太好看,长腿伸过去把秦展的胳膊踢开了,秦展翻身抱住了被子,继续说梦话:“山哥……咱们在冰场比翼齐飞了……”

没对象的早早就睡着了,搞对象的还在眉目传情。一个多钟头后困意袭来,尹千阳终于支撑不住了,眼皮阖上去见了周公。

等三个人都睡熟,聂维山下床把尹千阳抱到了自己的位置,然后又把聂颖宇抱到了另一张床上。他重新躺下,趁尹千阳睡着伸手下去摸了摸对方那里,果然肿着。

一夜过去天光大亮,聂颖宇和秦展睡醒时都有些癔症,纳闷儿昨天到底是怎么睡的。尹千阳悠悠转醒,看见聂维山在旁边后就全明白了,他沉默是金,看热闹似的听那俩人唠叨,听够了伸个懒腰,摸到了枕头旁边的药膏。

再一想他睡着趴在床上,聂维山扒了裤子给他上药。

尹千阳直接烧到了三十八度。

此次绍兴游相当圆满,著名景点都转过了,特色小吃也都品尝了,聂维山和尹千阳的关系更进一步,秦展尽了地主之谊,并且把聂颖宇的理论哐哐全推翻了,聂颖宇从此搞学术会更加缜密。

经历了连续几天的江南烟雨,离开的那天终于放晴了,尹千阳吃了晕车药,进候车大厅时用力挥了挥手,对秦展喊道:“开学操场见!到时候再竞技一回!”

秦展特别感性,万分不舍地说:“千阳,等着我!山哥,宇哥,开学见!”

那三个人已经检票进去了,队伍后面的人把他们的身影淹没,秦展在外面什么都看不见了。他站了会儿便离开,刚坐上出租车就收到一条信息。

“展展,下次见还给你讲数学题,争取五遍就让你听懂。”

秦展回道:“小宇宇,我就想听六遍,少一遍都不干。”

火车鸣笛进站,乘客们排着队上车,车厢里的人还是稀稀拉拉的,聂维山把行李和特产搁在架子上,然后担心地问:“能行么?”

尹千阳看着没什么事儿,说:“能行,我不是喝药了么,大不了再吐一次呗。”

聂颖宇坐下又开始吃,说:“还不如坐飞机呢,你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尹千阳脱鞋上床,把小窗帘绑起来晒太阳,说:“坐火车能躺,还能走来走去,自在。而且火车时间长,能看一路风景。”

火车启动了,聂维山和尹千阳坐在对面床上看风景,聂颖宇咔嚓咔嚓嗑瓜子。没十分钟,聂颖宇把瓜子皮一收站起来,问:“我想去餐车吃饭,有一起的吗?”

“没有。”聂维山和尹千阳异口同声。等聂颖宇出去后尹千阳打了个哈欠,说:“这是因为吃了晕车药所以困啊,还是被太阳晒困了啊?”

聂维山说:“甭管为什么了,困就赶紧睡吧,别再又难受了。”

“那我上去睡,还没睡过中铺呢。”尹千阳没穿鞋也没下地,灵活得跟金丝猴一样,扒着床边护栏就翻了上去。

他侧躺着,枕着自己一只胳膊,聂维山立在床边帮他盖上了被子,盖完正好看着他。尹千阳故意盯着窗外,念道:“我躺在床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床边看我。”

念完这两句就磕巴了:“后面是什么来着?”

聂维山把手臂搭在床边,低头说:“看风景的人觉得你挺好看,想让你亲他一口。”

尹千阳往外挪了挪,都贴住护栏了,他轻轻仰头亲在聂维山的脸上,结果聂维山算好了一样,脸一侧就堵住了他的嘴。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外面的风景不停地变换,他们在狭小的空间里唇齿相依获取无限快活。

“哥,我把饭买回来了。”

聂维山和尹千阳应声分开,可惜已经有点儿迟了。

只见聂颖宇捧着三份盒饭,吓得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