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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羡慕谁……

诰命?小娘子目光一顿,心里的那丝不适一溜烟儿地散了个干净,凑上前不确定地看向床上的郎君,“郎君说的是诰命吗?”

“嗯。”

小娘子的眼底眼见地露出了期待,又有些忐忑,“我,我能行吗?”

见小娘子终于又恢复了往日的鲜活,一颗心愈发膨胀,嘴瓢得更厉害,“怎么不行,你是我谢劭的娘子,你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我也会去给你夺下来。”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谁都知道的大道理,可为何还是有那么多人愿意沉迷,因为他们都戳到了对方的点子上。

她不贪心,不该要的不会要。

小娘子趴在郎君的床侧,仿佛那诰命已经垂手可得了,雀跃地问道:“诰命夫人,那能在衣裳上绣凤凰了吗?”

郎君点头:“能,只要不当着皇后和贵妃的面压过她们便是。”

“这个我还是知道。”

还不止这些,郎君忍着肩头的痛,逗小娘子开心,“每个月还有俸禄,你那位大伯母见了你还得行礼,皇家宴席,你也有资格参加。”

小娘子眉梢都扬了起来,“多少俸禄?”

郎君没给她一个具体的数目,“那就看你夫君的官职是几品,官职越高,你的俸禄也会越高。”

他都从三品了,即便不再往上升,也足够她威风的了。

这样的待遇,她做梦都不敢想。

原本以为自己指挥夫人的官职,已经算是达到了人生巅峰,殊不知人生的高峰压根儿就没有顶,只有你想不到,就没有郎君赚不回来的。

温殊色趴在床边呆了一阵,喟叹道:“今年我才十七,满打满算也就十八,日子便活成了这样,岂不是戳人眼珠子吗。”

八字没一撇,已经被她说得像是板上钉钉,自己就算豁出去这条命,怎么也得给她赚回来,“戳了又如何,有我在,娘子就应该值得这世上最好的。”

郎君的嘴一夜之间解了封,妙语连珠,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温殊色一点都不怀疑郎君的本事,感动道:“郎君好好养伤,在郎君伤没好之前,我哪儿都不去了,就在屋子里陪着郎君。”

所以说,小娘子贪图势利有什么不好呢,紧要时候,至少自己知道该往哪儿使力。

人已经哄好了,整个人都踏实下来,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辛苦娘子,时候不早了,早些洗漱歇息。”

天色确实不早了,温殊色点头起身,想了起来,回头又蹲在他旁边,这回是诚心实意地问他,“郎君洗了吗,要不我帮你擦擦身子?”

刚崩了伤口沐浴有点困难,擦擦身子,不需要他动,应该可以。

这已经是小娘子第二回 相邀了,听得出来与上回不同,不是故意来刺激他,他只要一点头,小娘子必然说到做到。

谢劭心头火焰直窜,肩头上的伤口似乎又有了要崩裂的预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总不能和小娘子浴血奋战。

他倒不在乎流血,就怕没发挥好让小娘子失望了,忍住脑子里的滔天巨浪,艰难地拒绝道,“傍晚我已经洗过了,下回再麻烦娘子。”

温殊色道了一声好,匆匆去了净房,收拾完出来,郎君似乎累极了,已经闭上了眼睛,躺在那一动不动。

灭了灯,温殊色轻手轻脚地爬去了床里侧,折腾了这一日,心境大起大落,身心都有了疲惫,一躺下困意立马袭了上来。

正要闭上眼睛,身旁一只手突然伸来捏住她搁在被褥上的手腕。

温殊色一愣,还没回过神来,手已被郎君拉到了被褥底下,片刻后掌心便落在了一片光滑的肌肤上。

贴上去的瞬间,便觉一片滚烫,都快挂到眼皮上的瞌睡瞬间没了,瞪大了一双圆溜溜的眼睛。

“为夫说到做到,娘子随意。”郎君松开了她的手腕,留下她的手掌让其自由发挥。

意思是她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她真不是那种人,她和寻常小娘子一样,也很容易害臊脸红……

郎君的心跳声仿佛正在她掌心下轻轻地起伏,好像摸到了郎君的豆腐块儿,那日单瞧着便觉硬实得紧,不知道能硬到什么程度,五指试着轻轻地动了动。

郎君没反应。

黑灯瞎火,谁也看不见谁,她不过是好奇而已,既然让她摸,她还客气什么呢。

五指往下一按,当真很硬,又不客气地薅了一把,像是石头,实在没忍住,侧头来看向郎君,惊奇地问道:“郎君的肚子怎会如此硬。”

“正常。”习武的男子都这样。

小娘子却觉得不正常,拿自己的来同他比,“我的就很软。”

说者无心,听者反应就大了。

小娘子的话音一落,郎君的脑子里便勾勒出了一副活色生香的画面,顿时一阵口干舌燥,躲过了小娘子要替他沐浴的请求,却没能躲过小小娘子这一句她很软。

到底又多软呢。

他无法衡量,但可以无止境地想象,君子当久了,突然想做一回禽兽,“是吗,我不相信。”

“真的很软,像棉花。”小娘子急于证明自己,另一只手似乎钻到了被褥底下在摸自己的肚子。

脑子里的画面瞬间流动了起来,如山洪猛兽,该想的不该想的统统往脑子里了涌入,加速了他的血液流动,摧毁了他最后一点良心,毫不犹豫地趁机下手,大灰狼想要引出小白兔,有的是招数,郎君慢慢地露出了自己的爪牙,“怎么可能。”

小娘子窒了一下,似乎对他的不相信有些无可奈何。

犹豫了一阵突然挪回了自己的手,大抵觉得比起自己与他浪费口舌,还不如直接让他体会感受一回来得实在,像适才郎君那般她平躺着,非要证明自己的话没有骗人,“郎君不相信,你摸一下就知道了。”

小娘子终于上了他设下的钩,心脏跳得更快了,深吸了一口气,谢劭缓缓地抬起了挨着她那一边的胳膊,手掌移过来,如同爬山涉水漫长又急切,手指头刚碰到了小娘子腰侧,不觉屏了呼吸,索性闭上眼睛,不让自己煎熬了,整个手掌落在了她小肚上,隔着一层绸缎,也能感受到小娘子所说的柔软。

幽幽的体温,颤颤的起伏,要人命了,呼吸扼到了颈子,手却再也撤不出去,宁愿溺死也要继续,手掌捂了一阵,手指头开始移动了起来,指缝捻着她那层碍事的绸缎,一寸一寸的往上移。

一颗贼心又慌又大胆,手指的动作快了起来,只差那么一点,就能摸到小娘子口中的棉花肚。

可到底是反着胳膊,似乎已经够到了极限,心急如焚,翻身换成了一只手,一时忘记了肩头刚崩开的伤口,疼得他一抽,不觉轻嘶出声。

这一声出来,温殊色也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呼吸。

摸人和被摸原来全然不同。

自己摸他时虽也心跳,但不会意乱,此时郎君的手贴在她肚子上,她不仅提着心,所有的触感都集中在那一只手掌上,难受又紧张,身子也跟着烧了起来,这不是在摸她的棉花肚,是在考验她的忍耐能力。

好在郎君力不从心,停了下来,终于吸了一口气进肺腑,总算活了。

立马把他的手拽了出去,一切责任都推给了郎君,自己依旧是大度的那一个,“郎君不着急,等你伤好了,我再让你摸。”

谢劭一脸挫败,躺了回去,木讷地睁着眼睛,遗憾和痛楚逼得他眼冒金星。

明儿还是把太医留下来吧。

温殊色见他半天没出声,料想应该是真疼了,贴心地问他,“郎君还在疼吗?”

牙缝里挤出一句,“无碍。”

那就好。

也不敢再去摸郎君了,摸了还得还,“那我睡了。”温殊色说完翻了个身,困是真困了,眼睛一闭,到了天亮。

一个晚上小娘子睡得安稳香甜,谢劭却睁眼到了下半夜才合眼,第二日早上眼下一片乌青。

二夫人和谢仆射进来探望时,乍一瞧,吓了一跳,二夫人出声就戳人心窝子,“这是怎么了,睡不着啊。”

谢劭没什么好脸色。

温殊色今日也履行了自己的承诺,没再出去,一直在屋内陪着郎君,把手中的药碗递给了他,见他一副不理人的态度,忙替他回答道:“昨儿郎君的伤口裂了,应该是夜里疼,没睡好。父亲母亲用早食了没?我让晴姑姑去准备,要不今儿就在这边用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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