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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韵的头蒙着衣衫,急窜了一阵,又撞到了屏障上,气鼓鼓的模样太子实属没见过,一时觉得新鲜,便也呆在了那,看着她被气得团团转。

唐韵心头焦灼如焚,说完后,见他还是没动,不由一把将那衫子扯下来,头上的发钗被扯得歪歪斜斜,发丝凌乱,脸色也因着急布了几层红晕。

太子:......

生气都这么好看。

江陵第一美人,那些人的眼睛倒也不瞎,确实是美。

唐韵见他一双眼睛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纹丝不动,不由气恼地道,“殿下能不能别瞧了,整日沉迷于美色,不务正业,实属不妥。”

都什么时候了,还看。

太子:......

他沉迷于美色,不务正业,适才是谁勾他的……

太子一声轻嗤,“唐韵......”

“殿下不去,我去同大表哥解释,就说我不在殿下这儿,总不能让大表哥一直候在屋外。”唐韵懒得同他掰扯下去,抬起头,解释道,“为了见殿下,昨日我便从宁侯府偷偷跑了出来,外祖父并不知,殿下真没良心......”

唐韵冲得快,可实际上脚步并没有走出去几步。

太子一声轻笑,无奈的上前,一把将她抱进了怀里,偏下头,低声道,“你可真行,孤堂堂一太子,被你这番又急又慌地躲躲藏藏,愣是让孤成了你在外偷的野男人了。”

唐韵没理会他脑子里的那些乱七八糟,抬起头,目光微嗔,“你去不去?”

太子仰起头,笑出了声,“唐韵,你也有怕的。”

话音一落,唐韵便在他怀里挣扎了起来。

太子紧紧地抱住了她,应道,“去,孤去,成了吧......”

唐韵没再动。

太子这才慢慢地松开了手,转过身,冲外屋还在急着应付宁毅的明公公唤了一声,“进来,更衣。”

太子的声音一出来,门外的吵闹声,一瞬便安静了下来。

片刻,明公公弯身进来,却只看到了太子,没见到唐韵。

明公公一阵诧异,等替太子更完衣,扣上了腰带的玉扣,便见太子对着里屋墨色珠帘内的床塌,轻声道,“孤同你说过多少遍了,别捂住头,出不过气,当心闷坏了。”

明公公:......

合着这是躲起来了。

要他说这宁毅实属是个难缠的,但奈何他是宁家人,是唐姑娘的亲表哥,又是陛下最近极其看重的人才。

自回来后,陛下日日都将其宣进i宫内。

适才在门口便骗过了侍卫,说太子殿下有邀,还未待侍卫进来通传,他便一道跟着硬闯了进来。

一进来,就问他要人,“不瞒公公,唐姑娘是我宁家的表姑娘,昨日随我进宫之后,去了觅乐殿,昨夜一夜未归,因宫中并无帖子前来,家中祖父甚是担忧,特意让我进宫一趟,问其下落,我已去五殿下之处寻过人,五殿下亲口告诉了我,人被太子带进了东宫,唐家表妹如今已是我宁府的姑娘,太子殿下既赏识与她,大可先递帖子到我宁侯府,我宁家必定将人送进宫,只是这会子,还请殿下将人先放出来,待我带回了宁家,再做商议。”

这番话说得倒是合情合理,东宫也不能无缘无故地将人家一个为婚的大家姑娘带进来。

只是,这唐姑娘不一样。

说句不好听的,唐姑娘到东宫,认识殿下的那会儿,谁知道什么宁家,更别说宁大公子宁毅。

比起如今的宁家,唐姑娘只怕对东宫更为熟悉。

明公公笑着道,“瞧宁大公子说的,唐姑娘人要真来了东宫,奴才怎么会不知道,今儿个殿下才刚回来,怎会召见贵府的表姑......”

宁毅:......

果然什么主子配什么奴才,上梁不正下梁歪,果然同样都不要脸。

宁毅懒得同他说下去,直接对着暖阁内的人,唤了一声,“唐韵,出来。”

她还是自己回去同祖父禀报,他兜不住。

昨日知道是自己将人带进宫后,祖父就差将他骂成了筛眼子。

横竖他回去也交不了差,今儿就耗在这了。

*

太子收拾完出去,宁毅还立在门外。

两人唯一一次见面,还是在西域乌孙,还没说几句话,太子便突然撤离,走时,宁毅瞧见他行色匆匆,脸色如霜,如今再见,又完全不一样了。

面含微笑,不急不躁。

宁大公子一声暗嗤,表妹要是不在他东宫,今日他自个儿撞墙同他谢罪。

“宁大公子既然来了,请吧。”太子看了他一眼,倒也没赶人,直接让明公公将人带到了书房。

上回见面,太子还未来得及问他西域的情况,如今回来,自然要过问一番。

就算宁大公子今日不来,太子也会找上他。

宁毅行完礼,坐在了太子的对面。

明公公进来奉茶,茶盏刚搁下,太子便道,“换成酒水,难得宁大公子今日来了东宫,孤同他饮两杯。”

宁大公子:......

熟悉宁大公子的人都知道,他自小什么都好,唯独不擅饮酒。

“不怕殿下笑话,草民并不饮......”

“是孤大意了,宁大公子这些年一直呆在西域,怕是饮不惯江陵的酒水。”太子一声打断他,又抬头同明公公吩咐道,“去库房内,将西域送来的酒水拿出来,好好招待宁大公子。”

明公公:......

东宫库房,哪里来的西域酒水。

别说西域的酒水,就连江陵平常的酒水,东宫统共也就只有两坛。

还是上回太子不知怎么了突然让他去备回来了两坛,后来殿下受了伤,在东宫养了三日,便也没排上用场,一直存在了那。

太子平日里,压根儿就不饮酒。

明公公心头知道,但又不能在这时候去拆台,只得硬着头皮,出去拿来了上回的两酒坛子,将酒水倒进了酒壶内,这才端了进来。

但愿宁大公子不会发觉。

酒壶一端上来,明公公便撤走了两人跟前的茶盏,换上了酒杯,各自满上。

酒气儿传上来,宁大公子便提了一口气。

太子的神色倒瞧不出半点异常,平静地举起了酒杯,同宁大公子道,“孤这头一杯敬宁大公子,为感谢宁大公子在西域对安阳的照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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