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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娴在齐荀的掌心下,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全然忘记了窗户外曾闹过鬼,不明地回了一声,“怕什么?”

“鬼!”

齐荀一说完,安娴脸色又变了。

她最讨厌这种不懂事的人,分明已经过去了,偏要再来提一回,屋子里没有灯火,这会子再一想起那东西,顿觉瘆人的慌。

安娴打定了主意,这下怎么着也不打算松手了,整个人如同八抓鱼的姿势缠在齐荀身上,生怕他翻脸不认人,赶她下来。

“孤送你回去。”安娴虽然没说话,但肢体动作已经很明显,齐荀再无心思去捉弄她,身体被她三番两次的攀附,如今酸胀难耐,怕再如此下去,会彻底地坏了规矩。

这话安娴是有些动容的,但抬起头瞧了窗户一眼,便再也没有了勇气。

“不,不了。”今晚上她哪里也不去,她害怕,“臣妾还得给殿下上夜呢。”

齐荀因她这话微微侧头,鼻尖碰到她的一缕青丝时,又及时的转了回来,目光依旧盯着前方空无一物的百格窗,没有去戳穿她。

这番姿势,哪里像是给他上夜了,但齐荀根本没有立场去怪她,装神弄鬼是他出的主意,况且这结果已经胜过自己想要的千百陪。

虚荣心彻彻底底地满足了之后,似乎一切都不是什么问题了,他能允许安娴的大胆,也能容忍她的放肆,见惯了旁人对他的顺从与敬畏,冷不丁的出现一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反骨头,暗中与他较劲,倒是个稀罕的了。

毕竟像安娴这般作死而不自知的人实在是太少,而对方巧合又有着不为人知的小心眼。

就算火星撞地球,也得撞出个火花来。

**

等到清晨的光线照进来,安娴又在东暖阁内歇息了一夜,昨夜瞌睡上头,困到迷迷糊糊时,也记不大清具体是谁先提起的,要去床上歇息,她只记得自个儿一直紧攥着齐荀,就没松过手。

然而清晨醒来,屋子里就她一人。

一想起昨夜之事,安娴除了脸色发烫,更是心里瘆的慌,有了白日里的光线,安娴的胆子就大了些,从床上爬起来,顾不得其他,提起脚步便匆匆地往屋外而去,就想瞧瞧昨夜窗户外头飘过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顺庆进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安娴从他身边经过,似乎没瞧见他这个人似的,一人围着正殿东暖阁的外墙转了一个圈儿。

事毕了,才走到顺庆跟前,正色地对他说道,“顺庆,昨儿闹鬼了。”

具体是个什么事,顺庆自然知道的,适才安娴围着转的时候,他就开始心虚了,也就趁着这个功夫,赶紧想了想该怎么圆场。

安娴将昨夜那事说了之后,顺庆听完故作惊讶,随即笑了笑说道,“没有的事。”

“可能是娘娘看错了眼,也有可能是雨雪天气的飞蛾,那东西印在窗户上,灯光一照,就跟个人影似的。”顺庆人长的憨厚,平日里就给人了一种沉稳的印象,事情从他嘴里说出来,定就是真的了。

安娴傻愣了好一阵,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片,想着昨儿夜里难不成真是自个儿吓自个儿?过了好一会,安娴才将信将疑的问了一声,“当真?”

飞蛾能长的像人一样?

“奴才不敢对娘娘打诳语。”顺庆恭敬地弓腰,岔开了话题,“殿下晨练回来正在沐浴,娘娘见过殿下之后再回?”

安娴脚底瞬间就站不稳了,连连摆手说道,“不了,昨儿夜里上了夜,我正困着呢,总该回去歇息。”

说完,安娴脚步就没停留地离开了东暖阁。

顺庆这边目送完安娴,转过头就看到了自家主子也站在了门口边上,顺庆瞧了一眼神色依旧漠然的齐荀,欲言又止。

殿下对付娘娘的招数,也太不择手段,亏得娘娘性子单纯,换个人怕没那么好糊弄。

“将吴国送来的冬枣拿给太子妃。”前日在御花园他都瞧见了,她看见想吃的东西时,眼里能发光。

顺庆对于齐荀的态度,简直就是摸不透了,一会儿想着法子为难人家安娘娘,这转个眼,又开始送礼了,看来昨夜随他心合他意了。

顺庆赶紧叫人将年关节吴国呈上来的几箱子冬枣,拿出来挑挑,捡了个头大,味甜的装了一筐子,用了两个人一起抬去了听雪居。

得了赏,本就是件高兴的事儿,这回齐荀良心了一回,赏的又是冬枣,安娴当下就让铃铛洗了一盘,坐在椅子上慢慢地啃。

吃到了一半突然就想起了林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