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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一条小狗培养感情的第一步,是给它取个专属的名字。”

天日正晴,镇子外的大树下,沈缘如此告诉我:

“小果仙,你来给它起吧。”

我看了看地上跑来跑去扑腾的小狗,又皱眉望向沈缘:“你不要随便给我取名字,叫我良果。”

沈缘一挑眉:“你不要对号入座呀小果……”

我瞪他。

沈缘撇了撇嘴,及时改口:“好吧,小良果。我今日教你的规矩,是与小狗培养感情的规矩,不是说人。而且,你不是也叫我花蝴蝶么。”他笑眯眯的问我,“你也想与我培养感情吗?”

我瞪了更大的眼睛,左顾右盼,生怕从哪里冒出一块大石头将我碾死,但等了一会儿,四周没有动静,我这才松了口气。

我斥责沈缘:“谨言慎行!”

他连连点头,却答得敷衍:“知道知道。”他指了指小狗,“快给它取个名字吧。”

我看着小狗圆不溜啾的在地上扑来扑去的模样,手上几乎立即就有了昨晚我摸了它一晚的那个触感:“毛……毛绒绒吧。”

对于我的取名能力,沈缘抿唇沉吟了一会儿,然后弯下腰,揉了揉小狗的脑袋:“绒绒,你阿姐给你取名字了绒绒。”

小狗并听不懂沈缘对它名字的美化,只知道有人来摸自己了,它开心得往地上一趟,吐着舌头翻出了肚皮。

我看着,不知道为什么也跟着沈缘蹲了下来,我也伸出了手,但因为沈缘现在在摸绒绒,我的手便在旁边排起了队。

沈缘看得直笑,他一把拉过我的手,也放到了绒绒的身上:“法则之神讲客气呢,摸小狗狗也排队?你放心大胆的摸,绒绒可皮实了,摸不坏。”

我从善如流也跟着摸了起来,绒绒果然更高兴了,它没有了昨日对我的害怕与戒备,还开始转来转去的翻肚皮,好像在展示自己的可爱。

“这就是和小狗培养感情的第二步,陪它玩。”

沈缘从地上捡了根木棍:“来,我丢出木棍,你和绒绒比试比试,看谁先捡到。”

说着,沈缘把木棍“咻”的丢了出去,本来在地上翻肚皮的绒绒见状,立即一个翻身,圆滚滚的身子扑腾着就追着木棍去了。

我脚都动了,想跟着绒绒一起追出去,但却怎么想怎么觉得奇怪,我转头看沈缘,沈缘一脸期许的望着我:“不和绒绒一起去?”

我看着他的表情,抱起了手:“不然我丢一根,你跟绒绒去比比?”

沈缘闻言,抿了抿唇,惋惜道:“跟绒绒一样的快乐你是体会不到了。”

“你去啊!”我吼他。

被我吼了,沈缘没生气,只低着头,掩着唇偷笑。斑驳的日光落在他白玉一样的脸上,好像让他皮肤在发光。

他不像老树成精,倒像个玉雕的仙。

我扭开头,看着绒绒兴奋的跑跳着,叼着木棍回来了,它把木棍放在我和沈缘中间,还快活的叫了两声,然后疯狂摇着尾巴,好似跟沈缘一样,在笑。

沈缘摸了摸它的脑袋,夸它:“我们绒绒真乖。”

恍惚间,透过树叶缝隙的日光照暖了这片阴影,暖风徐来,我与沈缘好像并不是为了完成任务而凑在一起的仇人,而是真的带着小狗狗在村头树下玩耍的友人,我们在岁月里偷了一日闲,享受着山河自然平等赐予的美好。

沈缘把木棍递给我:“你跟绒绒玩一次呗。”

我不知为何,有些愣神。

直到沈缘把木棍抬高,他歪着头看我:“小果仙?”

我怔怔的接过,然后学着沈缘的模样,把木棍丢远。

木棍划出弧度,绒绒高兴的又一次追了过去,一路上“嗷嗷”叫了两声,似按耐不住自己的开心。

我看着木棍落地,看着绒绒一个飞扑过去叼起了木棍,又带着木棍马不停蹄的像我奔来,带着它满腔激情,毫不掩饰快乐的扑向我。

它把木棍送到我面前,前爪俯伸,撅着屁股,使劲儿摇晃尾巴,我鬼使神差的,也摸了摸绒绒的脑袋,然后说:“我们绒绒……真……真乖。”

有些不熟练,但说出口,我自己心窝子却微微一暖。在受到绒绒更加热烈的回应之后,我只觉心底彻底融化成了一片。

“绒绒真乖。”我手法熟练的揉着它的脑袋,说出口的声音,是我自己都没有听过的柔软。

沈缘在我旁边笑了笑,再没多言,他坐在地上,靠着大树,微微仰头,闭着眼睛,好像是真的,也在享受着此时此刻。

玩了小半天,到了下午,沈缘教我给小狗喂吃的,他说这是跟小狗培养感情的第三点,然后他又带着我们去了镇上野狗聚集的地方,有大狗想要欺负绒绒,我把绒绒抱了起来。沈缘说这是培养感情的第四点——保护它。

如此这般,在二三四点里面,我们反复折腾,一直弄到了天黑,我和狗都累了,沈缘才算作罢,带我们回了客栈。

进了客栈的大门,沈缘还在嘱咐我:“今晚你得抱着它睡哦,这是第五点……”

我抱着绒绒,没有应声,只因为踏进客栈后,我倏尔觉得这客栈的气氛与我们今早离开时有些不同。

客栈一楼的堂坐里来了许多壮汉,虎背熊腰的,个个都穿着黑衣劲装,带着皮质护腕,腰间配刀,满脸肃杀,他们虽然人多,但却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一人说话吵闹,只是光凭他们的体温就让客栈里闷热了许多。

看起来很是不好惹……小二和老板都躲着不见了人影。

沈缘与我走进来,他们便都将目光投了过来,或注视或打量。

绒绒把狗脑袋埋到我的胸前,因为感受到了压力,它下意识的躲避。

我站在原地,拍了拍绒绒的后背,正在安抚小狗,却觉身后一只手也拍了拍我的后背,掌心温热,正是沈缘。

我转头看他,他和煦笑着,引着我继续向前走,似没有受到这气氛的影响,继续轻声说着:“小狗不能常洗澡,但它也跑了一天了,你给它擦擦脚。”

寻常的话,似驱散了几分异常氛围带来的不安。

“我知道。”我应了他的话,跟着他从壮汉群中穿了过去。

他们倒是也没有任何举动,瞥了一眼,又继续回头静坐,似在等着什么人。

我与沈缘正往楼上走着,忽见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从楼上下来,他也穿着黑衣,却不似楼下壮汉们那般着一袭劲装,春末的天气,他还裹着黑色的狐裘披风,银边广袖里穿出来的手指纤细又苍白,与他的脸色一样。

我打量了他一眼,触到他的目光,只觉他眸光沉闷死寂,空洞麻木在看死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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