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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书濯装没听到,直接叫老板买单。

呵,离婚想都别想。

真不爱他了也就算了,明明还喜欢,不仅喜欢还把他分裂成了两个人、四角恋,他怎么可能放手。

那天对裴炀说放手虽是拖延时间,但也有一半真心在里面。

傅书濯做不到几个月后立刻离婚,但可以保证不再靠近裴炀,他们就在同一个屋檐下,当相安无事的室友。等哪天裴炀遇到再次动心的人,他就彻底放手。

——以上是他准备的原话,做不做得到另说,他曾准备这样跟裴炀承诺。

可谁能想到裴炀脑补出个四角恋,他自己一人分饰两角,还要让他也分裂成两半,就离谱。

傅书濯:“再转转?”

“好……”

晚上的古城是真热闹,不过人挤人也导致空气燥热,他们掌心都出汗了,傅书濯也没有放手,依旧十指相扣。

裴炀拧巴地盯了一路,不断劝诫自己——就牵个手而已,没事的,朋友也会牵手。

“要不要坐船?”

古城中间有一条很宽的河,时不时有船只来往,很有意境。

裴炀莫名在意:“我们以前坐过吗?”

傅书濯笑了:“不仅坐过,当时你还上过一次当地热搜。”

“……”裴炀瞬间想到前两天自己那个因猫吃醋欲跳河的热搜。

傅书濯买了两张船票,牵着裴炀边走边说:“当时有个小孩掉水里了,我们一向怕水的裴总竟然主动跳下去救人。”

裴炀愣了愣,不记得这事《张扬》里有没有提过。

上船之前他看了眼河,嘟囔:“这水多脏啊。”

傅书濯忍笑:“你当时也这么说。”

船不大,只能坐几个人,也不是单人单位,而是两条长凳,背后是窗户,可以看到外面。

傅书濯拉过裴炀坐在船尾,这样直接侧头就可以看到风景,还有流畅的水浪。

没一会儿人就满了,船夫在前面划桨,岸边都是行人,有人看风景有人拍照。

裴炀全程闷闷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傅书濯:“不高兴?”

裴炀:“没有。”

对面的女生完全忘了自己上船目的,偷看他们很久了,见他们一直牵着手没忍住问:“你们是情侣吗?”

傅书濯:“不是。”

裴炀猛得一僵,混蛋!

傅书濯又说:“我们已经结婚了。”

女生顿时笑开了:“恭喜啊!”

傅书濯和裴炀看着不像三十多岁的人,女生便以为他们刚结婚。

傅书濯也没否认:“谢谢。”

虽然听到傅书濯承认了他们的关系,裴炀还是莫名不愉快。

裴炀有点酸,傅书濯真的不吝啬跟任何人宣布他们的关系。

也不知道是酸先生没有这么对待自己,还是酸傅书濯这么爱原主。

船总共坐七八分钟就到岸了,傅书濯拉着裴炀下来:“要不要买个花灯许愿?”

裴炀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好多情侣在放花灯。

他犹豫了下还是同意了,傅书濯买了两个,刚好兜里有笔,他们各自写下愿望,再叠到花灯里飘着远去。

“裴总写的什么?”

裴炀不答,抿唇反问:“你写的什么?”

不过问完他就后悔了,猜都猜到傅书濯肯定写跟他恢复记忆有关。

傅书濯看着他,眼里落着灯火的亮光:“希望小猫平安喜乐。”

裴炀盯了他一会儿,低下脑袋,傅书濯真的很爱原主啊。

傅书濯:“小猫写的什么?”

裴炀要酸死了:“关你什么事。”

傅书濯怎么也想不到,裴炀这会儿正跟自己较劲吃醋,他这次真没能对上裴炀的脑回路:“好好,我不问了。”

他们又随意转了会儿,便准备回家。明天收拾收拾行李,后天就要出门了。

裴炀不知道傅书濯要带他去哪里,反正只有一点是确定的,傅书濯要带他去的,都是傅书濯和原主去过的地方。

今天到家没有猫迎接,裴炀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灼灼被裴知良带走了。

他有点失落:“我去洗澡了。”

“好——”

傅书濯等他进了主卧,才不动声色地将大门锁死,并换了个密码。

他实在是怕又像那天晚上一样,一个没注意裴炀就跑了。

而后他来到次卧浴室,一边洗漱一边听《张扬》的语音播报,他特地搜索了和歌曲《两叶孤舟》的片段——

“他唱歌真的很好听,高三那年我就领教过了。”

“不过他不喜欢去ktv,我就很少提。只是我好像从没对他说过,其实高中毕业之前,我也没有特别喜欢边也的歌。”

“直到毕业那天,他被起哄叫到台上唱一首,我本以为他不会同意,可他看了我一眼,笑着应了。他接过话筒,点了一首《两叶孤舟》,是边也的歌。”

“包间的灯光真绚啊,让我都有点看不清他的脸,但眼里属于我的影子又真真切切,他温柔吟唱:‘我坠入海底,听到鲸落的悲鸣,那里有你的灵魂指引……’”

傅书濯刷牙的动作越来越缓,耳机里仿佛是裴炀本人在阐述——

“我第一次真正理解爱屋及乌这个词,因为他唱过,从此我就无法克制的喜欢。”

“我其实想告诉他的,不是喜欢边也,是喜欢他——可我又想看他吃醋,他以前从不吃醋。”

小野猫总是这样,深情却别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