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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卫湛只是安抚地?拍拍妻子的手,再次躬身,耐性十足,“不谈亲事,光凭宁总兵之?英武,名满天下,晚辈心慕力追,早在几年前就想特地?拜会,奈何没有机会,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不得不说,眼前的年轻人练就了一身的宠辱不惊,尽显权臣风范。

谁不爱听恭维的话,还是被朝中数一数二的人臣恭维,宁嵩喜不自胜,咳咳嗓子道:“卫相折煞鄙人了。”

“事实?而已。”

从?未听过卫湛抬举谁,宁雪滢抿抿唇,递给父亲一记目光。

“一家人见外什么?爹爹和阿湛该以翁婿想称。”

卫湛面色如常,平静地?唤了声:“岳父。”

被称岳父,新鲜感备至,宁嵩有些得意,快要摇起隐形的狐狸尾巴。

蓦地?,小腿一痛,他哀怨地?扭头?看向皮笑?肉不笑?的妻子,颇为无奈地?皱皱脸,也不敢再摆架子故作清高?,恐会被妻女埋怨。

“来啊,请客人们入府休憩。”

几名白发仆人上前,招呼着影卫们进门。

宁嵩朝卫湛扬扬下巴,示意他自便,自己则一手挽着爱女,一手搂着爱妻,大步跨进高?高?的门槛,“走,咱们进家门。”

宁雪滢可不想冷落自己的夫君,赶忙拉住卫湛的手,一并走进宁府大门。

苍穹湛蓝,花木扶疏,流水潺潺滢渟,一家四口融入绚烂之?中,勾勒出?夏日隽永的画幅。

一进宁府,飞檐、绮窗、月台、花榭,到处透着婉约的韵致,而府邸的家主声线朗朗,豪气野痞,为婉约添加了一丝豪爽。

与双亲简单寒暄后,宁雪滢拉着卫湛先行回到自己出?嫁前的闺房安顿。

知道卫湛无论?身处哪里都是从?容自若的,但她还是一路拉着他的手,极尽地?主之?谊。

穿过一座座青瓦白墙的庭院,来到自己出?阁前的小院,宁雪滢瞧见了昔日的老伙计们,不自觉露出?笑?意。

老伙计们温笑?行礼,透着和善。

“小姐。”

“姑爷。”

宁雪滢一一问好,带着卫湛步上一座爬满地?锦的小楼。

推开一间房的门扉,入眼的是整齐雅致的家私,垂落的霞绡随风扬起,一眼便知是女儿家的闺阁。

枕簟之?上叠放着两套嬿服,是田氏事先给女儿和女婿准备的。

急于与双亲叙旧,又知卫湛喜静,宁雪滢将人按坐在湘妃竹榻上,好商好量地?问:“待会儿我与爹娘叙旧,夫君要一起吗?”

远嫁省亲的女儿必然与双亲有许多私房话,卫湛稳当当地?落座,没有起身的意思,“你?先过去。”

在善解人意这方面,卫湛堪称人夫表率,宁雪滢歪头?亲了亲他的脸,温柔道:“那你?更衣小憩一会儿,我去去就回。”

“嗯,不急。”

等妻子离开,卫湛环视起闺阁,不错过一处细节。

叩门声响起,有宁府的仆人隔门问道:“姑爷可要先行沐浴?”

一路艳阳灼灼,舟车劳顿,衣衫沾肤,卫湛是想要清爽一番,他拉开门,彬彬有礼,“有劳。”

“姑爷请随小的过去。”

湢浴在闺阁的隔壁,没有浴桶,而是一方垒砌的汤池。

站在池边,卫湛问道:“这是滢儿用过的池子?”

“是啊,只有小姐用过。”仆人摆放好换洗的衣物,又恭敬问道,“姑爷想点?哪种熏香?”

“可有芽庄沉香?”

“有的,老爷回来时?带了块芽庄老料,被小何做成了盘香。”

小何?

何云舟吗?

仆人不提起,卫湛都快忘了这个人。

跨进温热的汤池,沉浸在芽庄沉香温醇甘甜的味道中,卫湛拿起池边小桌上的梅子酒浅酌一口,忽听一道调侃声传来。

“卫相好兴致。”

宁雪滢光脚走进来,不知何时?踢掉了绣鞋。

女子的脚丫软白,站在池边不老实?地?翘来翘起。

卫湛瞥一眼,掬水浇在脸上。

水滴顺着流畅的线条滑落,挂在结实?的胸膛上。

宁雪滢坐在池边,拿起梅子酒嗅了嗅,稍稍抬眸,偷瞄起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

越是冷欲的人,越有视觉的冲击。

放下酒壶,她挽起裤腿踢了踢池水,右脚脚踝上多了一条细细的珍珠链子。

细小的珍珠衬得肌肤更为透润。

卫湛咽下一口酒,陡然伸手捉住她的足,将人拖进水里。

没有设防,宁雪滢被迫入水的一瞬,后背砸进温热汤池,溅起大片水花。

“啊!”

短促的惊呼被堵在嘴里。

看着眼前放大的俊颜,她半垂下眼帘,沉浸在他的气息中。

手里的酒盏落进水中,漂浮在水面无人问津。

池中的两人交颈缠络,难舍难分。

卫湛轻轻扶着宁雪滢靠在池边,低头?再次吻住她,始终温柔。

水汽氤氲,缭绕在周边,宁雪滢的衣裙沾在身上,半透出?肌肤的色泽。

她抬起纤细的手臂,环住卫湛的肩,与之?浸泡在池中,起起伏伏。

“卫郎。”

“忍忍。”

衣裙飘远时?,宁雪滢躺在卫湛的肩上,快要被卫湛口中的梅子酒浸晕。

卫湛忽然向前。

醉了的女子张开檀口,溢出?蚊呐的声音。

久久回荡在偌大的湢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