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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渔双颊发烫,自知掩饰不了,绕过飞絮时她便故作娇气地抱怨道:“天好热,咱们快走吧。”

刘总管瞅瞅小姑娘红扑扑的脸,再瞄眼一脸冰冷的徐五爷,气得嘴都快歪了。

算他高估徐五爷的品行了!

——

离开马厩,徐潜直接告辞了,阿渔也魂不守舍地往桃院走。

还是宝蝉叫住她,疑惑道:“姑娘去哪?小公子还在等着您呢。”

阿渔反应过来,赶紧去找弟弟。

被姐姐丢下的炽哥儿才哭了一场,这会儿见姐姐回来了,立即埋到姐姐怀里,那黏人劲儿,阿渔只好一心一意地哄弟弟,待吃完午饭乳母抱弟弟去歇晌了,阿渔才得以喘口气,快步回了自己的院子。

交待宝蝉、宝蝶各自去休息,阿渔关上内室的门,再放下纱帐,这才兴奋地拿出那个首饰匣子。

打开匣盖,黑绸上血红的硕大宝石吊坠差点闪了阿渔的眼睛。

上辈子可没有人送她如此贵重的礼物,徐恪送过她红宝石,但徐恪送的宝石才指甲盖大小。

捧着宝石看了又看,往下倒时,阿渔冷不丁被吊扣那里的蛇头吓了一跳!

手上力气一松,红宝石吊坠“咚”地掉下来,砸中了阿渔的脸。

有点疼,阿渔吸着气坐了起来,重新打量宝石,发现那果然是个蛇头。

阿渔困惑了,徐潜为何要将吊坠打成这样,有什么寓意吗?

吊坠是戴在脖子上的,胸口贴着一条蛇……

蛇蝎心肠?蛇蝎美人?

阿渔仔仔细细回忆了一番这辈子两人的相处,然后她无比的确定,她绝对没做过什么会让徐潜认为她心思歹毒的事。

看来只有以后在一起了,才能问问他了。

将红宝石吊坠与他送的胭脂盒子藏在一处,阿渔甜丝丝地睡着了。

正院那边,曹廷安、江氏等人赴宴回来了。

刘总管递了侯爷一个“有事要禀”的眼神。

曹廷安便让江氏先去休息,他带着刘总管来了厅堂。

刘总管低声回禀了一番。

曹廷安“砰”地一拳头砸在了桌子上!

好个徐小五,上次早朝看不到人是他告假接近女儿去了,今日宴席上没看到人,原来他竟胆大包天亲自上门来寻女儿来了!

“此事都有谁知晓?”愤怒过后,曹廷安虎着脸问。

刘总管道:“侯爷放心,知晓的人不多,剩下的我都交待下去了,绝不敢有人背后议论。”

曹廷安一下一下地捏着拳头,瞪着地面不知在想什么。

刘总管犹豫片刻,还是问道:“侯爷不喜徐五爷吗?”

曹廷安挑了下眉,盯着他道:“怎么,他公然来调戏我女儿,我难道还要高兴?”

刘总管赔笑道:“自然不是,别说您了,若非他身份特殊,他冒然登门,我都想揍他一顿。”

曹廷安哼了哼。

撸顺了虎毛,刘总管这才道:“只是,放眼京城,除了咱们自家几位公子,论品貌才干,徐五爷大概能排榜首了,若他,若他诚心求娶四姑娘,侯爷会考虑他吗?”

曹廷安诧异地看向自己的心腹。

刘总管摸摸后脑勺,壮着胆子道:“四姑娘是您的掌上明珠,嫁人就该嫁京城最尊贵的年轻才俊,您说对不对?”

曹廷安哼道:“对是对,但他徐小五未必是最配得上阿渔的那个。”

刘总管连连点头:“是啊,再说咱们四姑娘还小呢,可以慢慢挑,我只是觉得您可以先把徐五爷当个人选考虑下。”

曹廷安眸光闪了闪,摆手道:“算了,不提他了。”

刘总管识趣地告退了。

曹廷安先去洗了个澡,席面上喝了太多酒,回府路上江氏都不肯让他亲。

沐浴过后,曹廷安去后院搂着江氏温存了一番,餍足地斜了个晌。

傍晚阿渔来找弟弟,发现父亲也在。

“爹爹。”阿渔笑着唤道。

曹廷安点点头,将儿子交给女儿,他坐在榻上看姐弟俩玩耍。

“阿渔,今日徐五爷来了?”默默看了一会儿,曹廷安突然问。

阿渔睫毛一眨,努力装出平静的样子,乖巧道:“是啊,说是乌霜病了,他来瞧瞧飞絮。”

曹廷安幽幽地盯着女儿。

阿渔两辈子加起来也没有父亲一辈子活得长,更何况她那点道行,怎能抵挡曹廷安的审视?

曹廷安盯得越久,阿渔就越不自在,耳朵根都红透了。

曹廷安胸闷:“你脸红什么?”

阿渔咬唇,因为不清楚父亲到底什么态度,她忐忑地都要哭了。

那犯了错不敢回话只会掉泪疙瘩的样子,跟江氏一模一样。

曹廷安可不想惹女儿哭,偏头叹了口气。

他叫乳母抱儿子出去。

乳母利落地抱走了炽哥儿。

阿渔白着小脸低着脑袋站在榻前,等候父亲发落。

曹廷安看着女儿攥来攥去的小手,低声问:“他哪里入你的眼了?因为他送了你一匹好马?”

阿渔摇摇头。

曹廷安真的好奇了:“那是为什么?因为他长得好看?”

哼,徐家男人都是小白脸,徐小五脸最白。

阿渔想了想,点点头。

反正她不能说出实情,那就承认自己是喜欢徐潜的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