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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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自己毁了乔野的新书一事,徐晚星自觉理亏,从第二天起就停止了报复行为。并且因为心虚的缘故,她整整三天都没往后座看上一眼。
同时,她觉得自己也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虽然和乔野不对付,但也成功发现了他的第一个优点:涵养好。
平心而论,如果角色互换,她是乔野,在看见自己那堆惨遭毁容的新书时,大概已经跳起来狠狠抽他脑袋了。但他没有这么做,他处理的方式成熟而冷静,只给了她一个“请你自我反省”的死亡凝视。
徐晚星不甚唏嘘,这人是真有涵养啊!
不过如果换个人,这种处理方式大概会更好。
毕竟上学期期末考试,她的双语都离及格线还差个十万八千里,被气得眼睛都红了的老徐摁在搓衣板上摩擦,也只反省了一分钟——因为剩下的时间都拿来龇牙咧嘴感受膝盖的痛楚了。
啧,乔野真是所遇非人。
徐晚星一边摇头,一边对春鸣和于胖子感慨。
两位狗腿子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徐晚星的语文可真是,货真价实的烂到家了。
三天时间,麻将小分队没再与乔野发生冲突,因此也有了闲暇去思考更多有意义的事情。
譬如说,找点乐子填补课间麻将的缺失。
这日午间,于胖子做贼似的跑进教室,背包反背在胸前,双手还捂得严严实实的。一踏进教室,他就开始呼朋引伴。
“来来来,哥带了个好东西!”
教室里除了麻将小分队,并没有别人。也只有这几人才会每天不在家睡午觉,反跑来教室聚众赌博,还打着“学习小组”的旗号。
“什么好东西?”
几人兴致勃勃凑上来看。
徐晚星趴在桌上打盹,被这动静闹醒,懒洋洋地揉了揉眼睛,也扭头看去。
只见于胖子小心翼翼地把书包放在椅子上,几人众星拱月般把那张课桌团团围住,个个脸上都带着翘首以盼的庄严肃穆。
然后,他从里面掏出了一副……飞行棋。
徐晚星:“……”
春鸣:“……”
大刘:“……”
老黑:“……”
小白:“……”
徐晚星客客气气地说:“我能问问这是什么好东西吗?”
于胖子摸不着头脑:“飞行棋啊!怎么,飞行棋都没玩过吗?”
徐晚星微笑:“就因为是飞行棋,才想问问这怎么就是好东西,值得你这么披星戴月地捧进来了。”
披星戴月……?
众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很想私底下跟徐晚星提个建议,语文不好真别乱用成语,每次听了想笑又不敢笑的憋屈,她是不会明白的。
众人就飞行棋吐槽了于胖子一番,然后身体力行地实践了“真香定律”——
午后的教室里,没有麻将的小分队又开始了新一轮热火朝天的聚众赌博。
“六,六,六,六——”于胖子嘶吼得面红耳赤,最后惨叫一声,“靠,凭什么你动不动就连续几个六,我一个都出不来?”
徐晚星轻飘飘抄走桌上的骰子,握在手里搓了搓:“跟我下飞行棋还想把我炸回家,我看你是没睡醒。”
走到门口的乔野脚下一顿,又一次听见“我看你是没睡醒”这样熟悉的台词。
简直梦回一周前。
可是麻将不是被……?
他疑惑地朝教室里看去,毫不吃惊地看见自己的桌子又一次被征用,四张桌子拼成了一张,原班人马以经年不变的姿势歪七倒八聚在一起。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他们下起了飞行棋。
乔野:“……”
下一秒,教室里掀起了新一轮的高潮。
起因是在徐晚星的蓝色飞机前,六步开外坐落着于胖子的红色飞机,九步开外是大刘的绿色飞机。
于胖子很不服气地说:“麻将你厉害,我还不信飞行棋你也下遍天下无敌手了!”
大刘点头:“有本事你把咱俩一块儿炸回家!”
徐晚星很淡定:“既然你们诚心诚意地邀请了——”
她微微一笑,手腕一抬,骰子欢快地落在桌面,咕噜噜一滚,落定了。
众人定睛一看——六。
于胖子:“……”
春鸣没忍住:“噗。”
徐晚星拿起了自己的蓝色飞机,往六步开外的红色敌机上一放,还配了个音:“砰——”
然后她就把于胖子的飞机扔回起点了。
非但如此,她还抬头真诚地补充完了那句话,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邀请了——
“那我就大发慈悲地成全你。”
于胖子:“………………”
另外几人已经笑得前仰后合。
掷出六点的人还可以再投一次骰子,徐晚星又一次抄起骰子,故技重施,往桌上一扔。
这一次,笑到一半的大刘戛然而止,然后就惨叫起来。
三,他的绿飞机也滚回家了。
教室里有人惨叫有人大笑,唯独徐晚星伸了个懒腰,把手摊出来:“给钱吧,朋友们。”
大家在事后结账,于胖子嘀嘀咕咕说徐晚星肯定在骰子上做了手脚。
徐晚星翻白眼:“Excuse me”
可以,这是狂妄到素来不及格的英语都飚了出来。她气势满满地说,在聚众赌博这件事情上,她徐晚星从来都是queen。她认第二,没人敢当第一。
还queen呢,真好意思往自己脸上贴金。
教室外的乔野扯了扯嘴角,面无表情地转身走人,也懒得去要回自己的座位。
drama queen还差不多。
*
在迎来飞行棋的这一周里,麻将小分队终于不再缅怀那副逝去的麻将,拥有了新的慰藉。也因此,大家对乔野的怨恨也就烟消云散。
而就在徐晚星以为她和乔野恩怨两清时,乔野的回击才姗姗来迟。
一周时间,她沉浸在新的快乐里,而乔野做了什么呢?是小心眼地私底下酝酿大招,报复她了吗?
不,他没有。
事实上,乔野还真是什么阴招都没放。
他不过就是把那天被徐晚星碰倒在地的各科练习册都上交了一遍,不能上交的,就拿着遍布污渍的课本去办公室问题。
原本可以清理得更干净的封面,他想了想,留下了显眼的污渍。
收作业时,课代表暗示他要不要包个书皮什么的,挡住那难看的表面,他不为所动。
于是办公室的老师们也展开了一轮议论——
“哎哎,乔野这练习册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脏成这样了?”
“哟,这才到手几天啊,怎么就黑不溜秋的了?”
“你那科的也是这样?”张永东咋舌,从一摞练习册里抽出最显眼的那本,“瞧瞧我这本,比你的还黑!”
“不应该啊,小伙子人长得挺精神的,看着也爱干净,怎么这么不爱惜书本啊?”
罗学明听在耳里,心道,算了,谁还没个缺点呢?那孩子要真是十全十美的,他反倒有点不知道怎么为人师表了,因为压根儿没处下手。这样也不错,有点缺陷,更接地气。
可事情反转在课间时分,乔野拿着数学书来问课后题了。
当然,以他的成绩和天赋,课后题其实是小菜一碟,根本不值得一问。可他是多么勤学上进的好青年啊,直接自学到了最后一个章节,拿着超纲一学期的课后题来求问了。
罗学明那个欣慰啊,教了这么多年,竟然出了这么个学生!
什么叫教涯巅峰!
什么叫长江后浪推前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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