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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国媳妇儿打圆场:“正常啦,北浔那地方房价多高呀。”

姑娘颇遗憾地看着他,“那车呢?”

林陆骁:“有一辆。”

姑娘惊喜,“也行。”

“两个轮的,很久没骑了。”

“……”

战线被拉长,姑娘不依不饶:“你父母做什么的?”

林陆骁夹了块肉放进嘴里,说:“打工的。”

至此。

姑娘就有点意兴阑珊了。

吃晚饭,林陆骁跟赵国在阳台抽烟,“怎么样,那姑娘?”

林陆骁叼着烟,双手抄在兜里,一只脚懒散地踩在阳台栏杆的石阶上,“一般。”

“这他妈还一般?说句实话,那姑娘比我媳妇都好看!”

林陆骁含着烟,哼笑一声:“那是你没见过好看的。”

赵国一听就不乐意了,义正言辞地劝他,试图给他“歪曲”的思想,掰过来:“骁哥,咱可不是这样,你要按照明星的标准找女朋友,那你就是提着灯笼都难找,找媳妇儿主要是过日子,女人回过日子就行了,太好看了,放家里,咱也守不住哇……”

屋里。

赵国媳妇儿问她表妹,“你觉得怎么样?”

表妹想了想,“除了长得帅点儿,条件这么差,还是个消防队的,在他山沟沟里,你也看到了,要房没房,要车没车,又是个外地人,还不如你们家赵国呢!”

赵国媳妇儿抻了脸色:“怎么,你想要我们家赵国不成?”

表妹噘嘴,“我只是打个比喻,我怎么说也是一硕士毕业,工作也比他体面,除了父母都是农民,别的条件我都比他好太多了,这不是委屈我了吗?”

“行,你要不喜欢再议。”

表妹想想觉得那人还挺帅的,一听要回绝,急了,“别,要不跟他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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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南初接了一部戏,《炮轰前男友》。

同组女演员还有严黛,进组第一天就两人就在门口碰见了,到也没什么好话,平时见面互怼惯了,眼下你一句“你又胖了?”我一句“你是不是又去打玻尿酸了?”

而后用力在对方脸上一拧,以示友好。

南初跟嘉禾解约之后,严黛成了沈光宗手下的艺人,两人在片场休息的时候,偶尔会吐槽。

“真不知道你以前怎么过来的,沈光宗整个就是一台榨汁机你知道么?给他一个橙子,就他那分贝立马能给你炸成汁!”

说完,严黛还身形夸张地模仿起来。

南初坐在椅子上,手边摊着一本圣经,“榨汁机?嗯,这词新鲜。”

“哎说认真的,沈光宗都这把年纪了,还不找女朋友,你说他是不是gay?”

南初低头翻经书,摇摇头:“不像。”

严黛意兴阑珊,本以为能抓个大料,下次沈光宗再吼她就威逼利诱。

拍摄进行半个月。

两人感情突飞猛进,严黛上哪儿都要问南初去不去,平时说话又喜欢跟南初抬杠,连剧组工作人员都迷糊这两人的关系。

到底是敌是友?

拍摄进行到一半时,编剧给剧本加了个新角色,头天晚上下了夜戏,徐智艺进组。

因为徐智艺的临时加入,原本属于严黛的戏份忽然被减了一半。

这天,严黛跟徐智艺有一场捉奸在床的戏,原意是严黛扑过去把徐智艺按倒在床上,然后扒了她的意思,大致就是意思一下,露个肩什么的,结果严黛不知道是不是用劲用猛,划拉一下给人整件衬衫给扯下来,两对白乳就这么赤裸裸的暴露在镜头前了。

严黛忙坐起来,点头哈腰态度良好地给人道歉,“智艺,没事吧,我真不好意思。”

徐智艺瞥她一眼,冷淡摇头,不动声色把衣服穿回去。

之后,有人来探徐智艺的班,在换装室发生了点不可描述的事情,一道具小哥去收服装的时候,听见里头咿咿呀呀女人的呻吟,还有男人粗重的喘息,面红耳赤的往回赶。

刚好被前往换衣服准备下一场戏的严黛和南初听了个正着。

严黛说:“来我们现在推门进去,吓不死她。”

南初兴致缺缺。

严黛:“哎,当初可是她把你的事儿爆出去的,你就现在去门口录个音发给那些营销号爆料,你都不算过分。”

南初笑笑:“你平时多吃点核桃补补脑吧。”

“你什么意思?”

“夸你呢。”

“你当我傻呢?”

“是啊。”

瞧瞧,瞧把她聪明的。

严黛哼一声。

徐智艺在娱乐圈的生存方式确实是她所不齿的,严黛这人还挺有原则,再没有片约,再不红,也不会靠身体去换取任何资源,这是她看不起徐智艺的一点。

如果是以前。

南初也许会自认倒霉被人捅一刀就算了,反正也不在乎。

早年拍戏的时候,有个导演说过那时的南初像个黑天鹅,其实不够准确,那时的南初更像是白天鹅。

而如今,从外表到骨子里的南初,才是真真正正的黑天鹅。

报复一个人最佳的方式。

她努力企及想要拽在手心里的东西,你永远比她先有,而人家拼命往上爬时,你不费吹灰之力直接登顶,她看着,嫉妒和发狂疯长,却不能耐你何。

入秋的时候。

徐智艺被爆了一把黑料,陪睡艳照,网上还流传三分钟种子小视频,徐智艺微博底下沦陷,“正义”的网民们又集体杀到徐智艺的微博底下实行“道德裁决”。

不堪入目的话语,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徐智艺三天没出通告,把自己关在家里,漠然看着手机里的一切,眼泪早已淌干了。

严黛拍手叫好。

南初淡然一笑。

沈牧刷微博的时候,看见了三分钟种子小视频,以六块钱的微信红包价格卖给大刘。

大刘哭唧唧当下把沈牧拉黑。

舆论平息第三天,徐智艺来到南初家里。

南初披着一件青色睡袍,倚着门框上,灯光下,衬得她肌肤白嫩又滑。

徐智艺带着墨镜,她低声说:“对不起,你放过我吧……”

南初眉目温顺,无害的很,那双黒眼澄澈分明,演技在一年内突飞猛进,也真不是盖的,“怎么了?”

徐智艺:“是你吧,是你爆料给媒体的是吗?”

南初挑眉,拢了拢睡袍,“你是说三分钟小视频吗?”

徐智艺忽然哭了出来,蹲下去,像是终于从这虚荣的世界里醒悟一般嚎啕大哭:“那不是我自愿的,我那晚被人下了药,我没办法……我不敢反抗,而且,我也不想一直被人踩在脚底下啊……”

“哦,所以你把我和队长推出去?”

南初问地波澜不惊,是真平静,那双眼睛直冷冷地盯着她。

“你是不是特瞧不起我?”徐智艺蹲着,低声问。

“网络暴力好受吗?”她反问。

徐智艺痛哭,她难受的快要死掉了,每天看见手机跟电脑是条件反射的颤抖跟害怕。

“你哭什么?”她抱臂,低头看着她,嘲讽道:“你都还没体会过比这更难受的呢!”

知道他们把你爱的人踩在脚下肆意践踏时的心情是怎样吗?

入冬的时候,徐智艺离开去了韩国。

徐智艺临上飞机前找到大刘:“帮我跟你兄弟说一声对不起,我知道没什么用,你兄弟也不会在乎,你要是见着他,就帮我带一句吧。反正我说了也没什么用。”

说完打的去了机场。

街上大雪纷飞,青天枝桠。

汽车在焦躁的车尾气中轰鸣而去。

大刘一拳砸在一旁的电线杆上,劲儿下猛了,一阵刺疼,捂着手呲牙咧嘴的蹲下去。

……

安江。

赵国媳妇儿的小表妹唤了自己的闺蜜团上了一趟鹿山,美其名曰——看日出。

消防队就在鹿山镇里,路过的时候可以顺便进去探望一下姐夫和那人。

几人坐着中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少女心事儿。

“那人几岁啊?”一闺蜜好奇问。

小表妹儿:“三十了。”

闺蜜琢磨:“也还行,三十男的沉稳,你二十八不是刚好么?”

小表妹儿点点头。

闺蜜又说:“长怎样?”

“很帅,咱上高中的时候,不是老说那个江校草很帅,我觉得差远了。”

“哪个差远了?”

“当然是江校草了。”

“有没有这么帅?三十岁了在我眼里就是一大叔,能帅哪里去?而且,你说他家里条件不好?”

小表妹点头,“嗯,没房没车,但我想想,他这工作也稳定,我俩要是结婚后,贷款买个房应该不成啥问题,大不了,我出多点,还能养个孩子。”

闺蜜臊她,“你想得还真远!”

小表妹道:“当然,他年纪也不小了,既然决定相亲,肯定是奔着结婚去的,都说长得帅的男的靠不住,我看他挺诚实的,没有那些油腔滑调,有啥说啥,一点儿不隐瞒,不想之前碰见的几个,吹嘘自己家里几套房子,浮夸的很。”

小表妹被赵国媳妇儿做了思想工作,回去仔细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儿,而且自从那顿饭后,她就时常想起他,这样的话,还挺想跟他结婚的。

……

傍晚时分,日薄西山。

中巴车在鹿山镇车站停下,三两少女从车上下来,小表妹儿顺着赵国给的消防队地址寻了过去。

周末,自由活动。

消防支队举行了一场友谊篮球赛。

林陆骁穿着迷彩背心,迷彩长裤,脚上一双黑色军靴,裤腿扎进军靴里。

一边往场下走,一边脑袋蹭在前襟里抹了把汗,走到篮球架下弯腰拾起一瓶水,拧开灌进嘴里。

旁边有人拿矿泉水往头顶浇。

林陆骁瞥过去一眼,拧好盖子,用水瓶敲人脑袋,“浪不浪费啊你?”

那人嘿嘿一笑,“下不为例。”

话音刚落,赵国从外头跑过来,拽他:“来,骁哥,你跟我出来一下。”

林陆骁捏着水瓶走出去,“干嘛?”

“我媳妇儿那表妹来了,说来看看你,你去跟她说两句?”

林陆骁还没反应过来,眉头一拧:“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