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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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 和盼盼她们一道喝下午茶。
闺蜜圈里提出一个蹊跷的说法,问是生理性的喜欢长久,还是精神上的喜欢长久。
曲开颜国际惯例地和她们唱反调,她说是生理性的长久。
为什么呢?
开颜:因为审美这个东西骗不了人也骗不了自己。不是很多狗血影视剧里都有白月光这个设定嘛, 其实狗男人喜欢的压根不是原初的那个白月光, 也不是谁是谁的替身, 本质上,他就是固定这项的审美。
精神眷恋向来不牢靠的。因为此消彼长的思想,某一天,也许你就成熟、慎独起来;某一天对方也会疲劳、甚者崩塌去。
所以, 这个论题曲开颜趋向支持生理性的喜欢。
这样的喜欢, 现实、平实且翔实。
眼前的周乘既便是最现成的例子。饶是姑姑给开颜数出那一大摞的世俗考量, 饶是曲开颜对周乘既的家庭、经济一知半解都算不上,可是感觉骗不了人,落在她眼里极为舒适区的审美熨帖骗不了人。
最重要的一点, 与这个男人同处一片空间, 曲开颜是欢愉的。
不悬浮, 忘记时间的赏心悦目。
出错也不要紧,他有他的涵养和冷静自制力,来控场他们。免得一切往最俗套的剧情崩塌。
曲开颜歪着头, 把着陌生的方向盘。她许久没有这样莫名的情绪滋生了。
搁往常, 怕是这场“艳遇”早终止在她调侃对方的第一秒了。
然后, 烧成一片不相识的灰烬。
打破车里模棱气氛的是周乘既的手机来电。
他没说谎,确实, 他的甲方真的很会挑时间, 也很有种。大晚上的,任性狂call.
周乘既接起谁的电话, 对方说了什么,他这边回道:“回去了,约了个经验不怎么样的代驾师傅。正提心吊胆每一秒。”
对方再说了什么。
周乘既:“如果我死了,请你看在我临死前最后一顿是和你吃的,也趁早给我把上个案子的尾款结出来,当给我的吊唁帛金了。”
曲开颜一面驱动车子,一面听出了他在和谁说话,这才大着胆子开腔,“周乘既,你不触霉头会怎样!”
讲电话的人有些意外她会出声,转头来,眉眼勒令她别出声。
那头的元小波已经哀鸿遍野了,叽里呱啦一堆咒。
最后二人潦草结束通话。
电话收线许久,车里都相约沉默。
曲开颜纳闷也撇嘴,哼,凭什么不让我说话,你偷偷摸摸,我光明正大。
车开出一段路程,周乘既才顾视着挡风玻璃,跟她说话,“你直接开回家吧。”
“啊?”曲开颜有点意外。
“不早了,车子先放你那吧。”春夜里,黧黑一片,飞驰间的路灯照明,染一半光芒在说话人的身影上。
曲开颜听懂他的意思,“那你呢?”
周乘既再平和镇定的交代不过,“确认你安全开到家,我再打车回头吧。”
曲开颜多少有点失望,这个假正经的伪君子,“哦,你要不现在就下车吧,车子我给你开回去。”
伪君子再程序正义不过的口吻,“我不放心。”
“不放心我给你把车毁了?”
“不放心车,也不放心人。”
“……”
曲开颜住的地方离他们刚才吃饭的店没隔多远,倒是她这样回去方便得很。然而,周乘既待会再打车回老城区就不那么便利经济了。
偏他要这么守他的君子教养,随他便吧。
一路驰骋,曲小姐也用事实正名了自己。
她确实车技不差,可是短暂的高架桥下来,她临时起意拐错一个弯,原本打算从小区西门进里,一下子,车子捷径的东门就在眼前。
她略攒了一口气,重重呼出来。倒也没绕开东门。
门禁顺利起杆,曲开颜没开多远,车头就蹩脚地在一处空地泊停了,她陡杀的脚力,饶是周乘既一路没卸防地替她看路,也被惯性栽出来一大截再跌回椅背上。
副驾上的人当她闹脾气呢,偏头问她,“什么情况?”
曲开颜没作声地车子熄了火 ,拉起手刹,自顾自解安全带,却迟迟不下车。
周乘既觉察到她不对劲,四下环黑,他只看得到她一个模糊的身影,靠近她位置的左手才要抬起来揿车顶灯时,曲开颜敏感极了,扽着他的手,不让他开也不让他动。
须臾的安静里,周乘既能感受到扽着他手的人,掌心是潮的。
他声音低了又低,试着唤她,“曲,开颜……”
“我爸就是在里面出事的。”
“……”
“他书房在负一,从来他关上门后,就不允许任何人去打搅他……第二天,我下楼……阿姨跟我说……我爸还没起……我在书房看到他的时候……他瞳孔都散了……整个人都僵硬了……”
“……”
“那年我十二岁。”
曲开颜说,从那以后,她再没进过这栋楼。
她只敢在同小区租了另一套别墅楼。
从十二岁到三十岁。
她的监护人从爸爸换成了姑姑,在法定年纪没到前,父亲所有的财产继承权全托在姑姑名下。其实这些年,曲开颜一直没和姑姑挑明的一点。她知道,爸爸死后,姑姑做过她和曲家的亲子鉴定。
她得感谢姑姑替她正视听,倘若鉴定出来,她不是爸爸的孩子,她该要去哪里。
即便同样是富贵日子,让她去姓陈,她宁愿什么都没有了。
手背上湿热的力道一直攫取着周乘既,他静默地听她没头绪地说了许多,待到她勉强安静下来了,一直在下头的手,这才翻掀在上,反握住她。他想说些宽慰的话,发现那些所谓的‘都过去了’太轻飘,思忖后,才道:“嗯,你还是姓曲好听。”
“周乘既,我的名字和陈心扉的名字,都是我妈取的。呵呵,从名字也看出来,她更爱哪一个,对不对?”
一个开颜,一个心扉。
周乘既对陈适逢女儿没什么过多印象,不过是恃宠而骄的千金小毛头而已。
实则,眼前人也是。她表象,可比陈千金色厉多了。
咋咋呼呼,黑暗里,又不堪一击。良久,周乘既用一种局外人的冷漠态度评价她们姐妹的名字,“还是你的好一点吧。”
曲开颜不喜欢他永远壁上观的冷漠,一时任性追问他,也拆穿他的敷衍,“哪里好?”
“霸道些。”
曲开颜闻言,从他掌心里夺回自己的手。一心当这个词是贬义,她知道,没有男人会喜欢刁蛮任性且霸道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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