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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曲开颜认真替他开起车子,副驾上的人才幽幽道:“我们这样,倒让我想起我父母了。”

周乘既父母这些年便是如此,从他们的父母处吃喝完毕,回自己家。

这一点上,周景明一向和父母楚河汉界。说吃可以一起,喝可以一起,过年祭祖都可以由着你们说了算,孩子也可以丢在你们这里住。唯独我们夫妻俩,不和你们住一个屋檐下。因为他不喜欢,且看到她们婆媳有架吵,他也嫌烦。周景明的性子是听不得谁来告状的,谁先告状,他统一定性为作贼心虚。老母亲也不例外。一来二去,蒋老师也就死心了,算了,儿子给别人养的。而婆媳矛盾里,婆婆一方没什么纷争话了,那么大多数居家太平了。

曲开颜显然没有听懂某人的话。她的夜宴而归感言就无厘头多了,“我发现一个问题啊。”

“嗯?”

“你爷爷和你爸爸都没有发福啤酒肚以及秃头。”

“嗯?”

“这让我更满意你一点了。显然你们家没这个基因。嗯。”

副驾上的人白眼及沉默。

*

曲开颜这辈子还第一次打包酒回家喝。

酒保听说她要打包,好像也不意外。甚至有专门的打包酒杯。曲开颜这才发现,原来科技之下,生活如此便利了。

周乘既的这套房子还是前几年家里催着买的。老人家安身立命的观念便是没有房子算不上立在那了。

曲开颜听他这话,“那我怎么办?我就一直租房的啊。”

“谁能和你比。真正自由的人,便不把自由挂在嘴上了。”

入户密码解锁。

曲开颜第一时间脱掉了鞋子,没头苍蝇地往里钻。她一边用吸管喝酒,一边像回自己家一般的归属感。

这套上下两层独立产权的小别墅,在Y城的经济购买力下,算是真正中产乃至狠狠打工天花板才能一口气拿下来。

一楼客厅餐厅厨房,二楼几间卧房,顶楼一个阁楼,空着没作布置。

因为周乘既真正买下装修后没住几回。每次匆匆回来,也都习惯在爷爷奶奶那里落脚了。

曲开颜小孩子一般地上下跑看了通,回到楼下,夸夸口吻地朝某人,“我一想到这里头一砖一瓦都是你自己挣回来的,莫名跟着骄傲是怎么回事啊!”

周乘既忙着给密码锁电池充电,随意地附和她,“这房子折现到江南也只够买个大几居的公寓。”

大小姐怪他扫兴,“干嘛折现去江南啊。这里不是挺好的吗?”

某人好整以暇问她,“你住得惯这里吗?”

曲开颜品到些他的生意经了,干脆为难他,“除非你给我一套你爷爷奶奶那样的房子。”

“你就答应了?”

“我答应什么了?”

周乘既走过来,吸她一口酒,咂咂嘴,“好喝吗?”

无所谓。大小姐的任性就是,一时要就要一时到。

房子临时叫保洁收拾了下,房间里周乘既还是自己动手又擦了遍。

那头,曲开颜翻开她的行李箱,才发现周乘既恨不得把她洗手台上的东西都搬过来了。

连同她的梳子。

大小姐笑话他,“你是多怨念啊,才都一锅端过来了。”且每个瓶口都拧得死紧,曲开颜要旋一个卸妆膏,死活打不开。

她找他给她拧开,周乘既停下手里的活,无所谓地叮嘱她,“这些用完就搁这吧。免得下回再带了。”

曲开颜笑他直男,“化妆品也有保质期的好不好。再说了,你怎么知道我下回什么时候来,那我要是万一再不来了呢……”

周乘既一时没说什么。

直到曲开颜洗漱完,躺到他换好四件套的床上,有人都爱搭不理的。

床上的人怪他,你这叫怠慢客人!

一杯长岛冰茶喝到最后,曲开颜晕晕的。她闭着眼睛只觉得有人洗澡出来,便喇喇跟他提要求,“你房间里也没电视,我喜欢听电视声睡觉。”

“我不喜欢。房间里摆电视,这是什么土老帽审美。”

“我喜欢。”

“……”

“喂,你还要不要我来了啊。要我来,我就得有电视啊。”

站在床尾的人依旧不热情的样子。曲开颜懒洋洋地爬起来,问他,“你怎么了啊?”

“为什么不理我?”

“你说呢?”

曲开颜倦怠的笑意,“我问你你再问我?”

周乘既扔开手里擦头发的毛巾,自顾自往南窗下的一张新中式贵妃躺椅上一靠。

那躺椅上只有个长而圆的迎枕,有人很别扭地把迎枕竖起来,枕在脑后。

这才有空看手机,周乘既点开一个应该是会议记录的语音片段在听。

曲开颜好几次听到他们的一些术语了,于是,抱着枕头赤着脚挤到他身边问某人,“什么叫产品干涉啊?”

周工一只耳朵听会议记录,一只耳朵应付她,“你现在这种挤过来,就是干涉。”说完,还拿脚背赶她走。

大小姐才不怕呢。说着把他手机摘了,不肯他听,她穿的睡裙,然后这样跨坐他身上,某人视线看去,睡裙之下什么都没有。

曲开颜要他好好说话,“什么是干涉,我干涉你了吗?”

周乘既把她的枕头抢过来,正好够他舒心地靠着。

再散漫地给她讲专业知识,一个产品与另外一个产品互相出现了干扰,不能契合,便是干涉。

曲开颜笑吟吟骂他耍流氓。

有人冷冽且严峻,问她,“我怎么耍流氓了?”

“你即便一本正经,我也知道你在讲某个词的时候跑神了。”

“哪个?”周乘既再轻蔑不过的声音。

曲开颜字正腔圆地在他耳边道:“契合。”

周工无动于衷。工于表情管理罢了。

曲开颜呼吸里沾着些可乐的甜气,也有酒精的浓烈,她才不会干涉他,顶多……勾引他。

不安分地在他身上坐着,洗过的长发归拢在一边,一双含情目无辜且无死角地盯着他,不肯错过有人半点情绪破绽。

她往他圆领衫上来了点,靠在枕头上的人像是有意气她,语出轻佻,“曲小姐,你这么弄湿我衣服,合适吗?”

“就弄。”她说着,骄矜地全身心地坐他腰腹上。

再撩开他衣服,肌肤相亲。曲开颜妖孽般地问他,“给我装电视吗?”

“你不是不来了吗?”某人半靠着枕头上,目光紧,声音淡。

就知道。曲开颜凑到他眉眼间,笑话他,“小气鬼。”

随即,把睡袍的下摆往上拢了拢,像是佐证她的邀请一般,大小姐像只小狐狸,媚媚地,摇着她的尾巴,屁股翘得高高的……

像是能滴下水来。

她即便妖媚都是骄傲的。用小孩口吻的恫吓,“周乘既,我数到三,你再给我掉脸子我真的走了啊。”

“yi、”

她一都没喊完,就被人揪小鸡般地扔回床上。

站在床边的人,囫囵地脱他的短T恤,也要她把刚才狐狸摇尾巴的动作再做一遍。

趴在床上的人热烈地嘲讽有人,“哼,伪君子!”

伪君子痛快地点头,也来捞她的腰,逮到哪里亲哪里的地步。

喝了酒的曲开颜有点急,她原本在他爷爷奶奶那里就有点想了,眼下他这样,她更想。

于是,出口的话有点像求他的意思了。“快点……”

身后的人不依,他要看他的小狐狸。

曲开颜骂人,“你下流!”

“下流也是你招的。”

他拨她的脸过来,来衔吻她的酒气与香气。只觉花枝乱颤的人,沾染得他腰腹上都泞开一片。

骤烈的驱使欲之下,周乘既捞提着她的腰来讲完他刚说一半被她打岔的专业知识,“开颜,干涉的反义词是什么知道吧?”

臂弯里的人晕着脑袋直摇头。

“是,装、配!”

说着,有人身体力行地让她明白了产品干涉的对立面是什么意思,什么滋味。

微醺晕惨惨的人,只觉得身后人的呼吸每一口拂在她脊背上,都是发烫起毛的。

脑回路慢半拍的她,还想着她的狐狸勾引计划。

被一记记顶得她都忘记要说什么了,哦,“乖乖儿,我要勾引你!”拿她的尾巴。

有人笑出声,是快慰也是骂她笨,他已经在里面了,还勾引个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