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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她开始锻炼身体,但其实不管是在浈阳那次还是这一回,她用的都是同一个招数——以伤搏命,狭路相逢勇者胜,她用自己的一身伤来换敌人的命,且从来就不曾全身而退过,这是没办法中她想出来的适用自己的办法,也逼着自己招招朝着敌人要命的地方去。

如今想想,她竟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能狠得下手了,大概离草芥人命也快了。

花芷自嘲的笑,把蹭在门槛边的曾寒招了过来,摸着他的头说着与他无干的事,“你们同样也会变成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得能干了,不会的全会了,连心都不知不觉变硬了。”

花芷抬头,嘴角勾出无奈的弧度,“因为只有这样我们身后的那些人才能安安稳稳的活着。”

花平阳嘴唇抖动,却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是啊,要不是不得不如此,谁愿意那么能干,谁愿意长出满身的刺。

“所以四叔,不用觉得自己没用,不用觉得好像欠了我很多,很快我们就是同一个角色了。”花芷笑,“我们都是保护者。”

“我知道了。”花平阳声音有点不稳,神情却舒缓开来,芷儿什么都知道,知道他们觉得自己没用,知道他们因为要靠侄女来保护而羞愧,知道他们在芷儿面前抬不起头来,芷儿这话不止是说给他听的,是说给所有花家男儿听的。

“我们都知道了。”

花芷突然就有些赫然,低头笑了笑,“那我进去了,草草。”

躲屋内听了许久墙角的芍药窜了出来,对花平阳呲牙一笑,连人带轮椅一把抱起跨过门槛进了屋,曾寒立刻跟了进去,门啪一声又关上了。

走廊上,陆续不少花家人走了出来。

屋内,花芷指使芍药去铺床,这几天曾寒都是睡在她床榻下边的。

曾寒一直都不主动说话,但是问他话他都会回,且一定会呆在能看到花芷的地方。

花芷既不刻意亲近他,也不疏远他,就像对待家里一个普普通通的孩子那般平常,有时候说上几句话,有时给他做个小玩具,喝水时叫他也喝上一杯,吃饭时会叫他慢些吃,会因他只吃肉不吃菜而强迫他吃一些,闲时也会拉他一起说说话。

这会花芷便把他拉到跟前,极为随意的问,“芍药姐姐他们今天玩的那个游戏看得懂吗?”

曾寒黑黝黝的眼珠有了神采,“懂。”

芍药铺床的动作停下来,和花芷对望一眼,花芷也不知道他这个懂是有多懂,试探着问:“要不要去和芍药姐姐玩一盘?”

曾寒立刻点头,那样子竟是有点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