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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阴人杨玄过长得不好看,再加上贫穷,很难说上媳妇,十里八村谁不知道那是一个不着调而且活的很憋屈的一个人?

杨氏一族,所谓三门三脉,其实还有很多旁支,姓杨,但是没资格进祖堂的。

比如杨玄过就是这样的,父母早逝,父亲虽然姓杨,但是不在正宗族谱上,杨玄过当然也上不了族谱。

后代不知是怎么回事,老爷子门清,那是爷爷辈的自己悄悄走了,留下孩子,爷爷因为出走被逐出族谱,留下的后代也就没有了名分,而且祖产随着爷爷辈的出走被尽数瓜分,导致这些旁支一脉日益零丁。

杨玄过虽然贫穷,但不是个安分人,东游西逛,就算是出不了十里八村的大山,但是总是闲不住,四周大山围拢的这块土地怎么说也有百里,村镇不少,到哪儿转都行,随意干点啥都能换回口吃的,而且杨玄过忽悠人的本事不小,自己说是开了阴阳眼的,可以随意穿行地府,提前预知灾祸,能让人趋吉避凶。本村人对他知根知底当然不信,外村人有些还是信的,特别是一些妇人,因为关心自家老人病人或孩子,总觉得提前预判一下没有坏处,所以,三两个小钱也不当回事,哪怕是当故事听,也没什么了不得的。

杨玄过的胡说八道曾经惹过事,有的没的胡说,说好听的人们当然欢天喜地,说的不好听便让人不高兴,甚至遭到毒打。好好的,在街上看见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愣是说人家活不过三五天,结果给人家吓够呛,三五天活的战战兢兢,结果啥事没有,可不就是挨揍嘛。

但是有时候也有蒙上的,南山脚下那个叫喇嘛洞的村子,一个十四岁小男孩,他说这孩子七日内会掉到井里淹死,家里人没当回事,也把他痛打一顿,但是果然第七天的时候,那孩子真就邪门,跳进井里洗澡,可不就淹死了!

所以,很多人怕他,不敢让他算,怕他那张乌鸦嘴真的灵验了,怪吓人的。

杨万广前些日子用一根胳膊粗的棍子毒打他一次,因为这小子咋咋呼呼来到杨万广家,喊道:“三叔三叔,我爸在那边为你准备好了房子,一进一出的四合院,跟我爸是邻居,并且我爸把那房子都收拾利索了,谁让你们老哥俩好呢!”

这一天傍晚,木先生带了几个菜,又拿了一坛酒,悄悄来到杨玄过家。进屋未敲门,杨玄过狼狈的从媳妇身上爬起来,刚要发火,看见木先生一样一样的拿出菜摆在炕上,又拿出一坛酒,立马喜笑颜开,替媳妇遮盖上衣襟,笑道:“先生要用这菜这酒换换口味?”

木先生坦然的坐在炕上,笑呵呵看着杨玄过,又掏出三个杯子一一斟满,示意喝酒。

杨玄过毫不客气先干了一杯酒,然后拿起另外一只杯子塞进媳妇手里,喊道:“不喝白不喝,木先生可不是一般人,喝了他的酒,哪怕是陪他睡一觉也是占便宜的!”

木先生笑道:“兄长开玩笑了,有道是朋友妻不可戏,何况庄里庄乡的这么熟,小弟也下不去手啊!”

“兔子专吃窝边草,白吃谁不吃?我是大方的,就算是穷,有一文钱也舍得拿出来,何况一个女人,这辈子爽了,下辈子还不知道让谁爽呢,捧在手里的,也不见得就是自己的!”

木先生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与杨玄过碰杯喝酒,女人悄悄下地,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两人喝的痛快,不一会儿便脸红脖子粗,说话也逐渐尽兴起来。木先生道:“杨兄长还是有些本事的,就拿过阴这事来说,别人不信反正我信,人神鬼三界殊途,但是总有一些能人能沟通三界,像串门一样简单,兄长就是这样有本事的人!”

“那是!”,杨玄过一拍木先生肩膀,有豪气干云之状,喝一口酒又吃了一口菜,抹了抹嘴,说道:“何来鬼?只不过是人的另一种形态罢了,不在这个村,那也是在别的村,人死了无非离开了这个村去往另外一个村罢了,别人看不到,我却能看到,就如同两个村庄,只要你能跨过去,就能到另外一个村,能看到他们,能看到一些事情!”

木先生感到如遭重击,脑子翻江倒海。

“那边是什么样子?”

杨玄过干脆举起酒坛,仰脖大口喝酒,然后重重将酒坛放在炕上,袖子胡乱在嘴上一抹,道:“就如同十里不同景,那边也是五花八门...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居家过日子打打闹闹的,花开花谢春种秋收的,搞破鞋的拉帮套的应有尽有,衙门牌匾高悬,巡游力士游街,一条大河波浪宽,奈何桥上徒奈何,彼岸花开,拴马石栓高头大马,独轮车车轱辘吱吱扭扭,黑雾重重,阳光明媚,山峰高耸,绿树成荫。一剑破天门,星陨月落,七星高照八方来财,九天十地唯我独尊,大神与阎王比武,小媳妇和大姑娘搔首弄姿。一条小船摇摇摆摆,金銮殿上怒发冲冠。西来大神灭世,东来仙帝只手擎天。醒来原知不是梦,一声呼喊,我的娘啊,游子不归。蒙在鼓里不知山外有天地,你以为天便是这方天?山外青山楼外楼,孩童离家走九州,五方天地任我走,一剑劈去,万事皆休,管他是喜还是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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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先生听着杨玄过的胡言乱语,越听越震惊,越听越骇然,以至于手中酒杯掉落还是浑然不知。

木先生看着疯疯癫癫满嘴胡言的杨玄过,强自镇定下来,问道:“能否告诉我,嫂子何来?”

杨玄过似乎惊醒过来,看着眼睛发红的木先生,哈哈一笑:“我说是从山洞里捡来的,你信吗?”

木先生突然感觉晕头涨脑,竟然不胜酒力,晕晕乎乎站起身,一拱手,“小弟不胜酒力,就不耽误兄长快事,告辞!”

杨玄过不管木先生是否告辞,仍然把持着酒坛子,如饮瀑布!

看着悄悄进来的小媳妇,大嘴一咧:“媳妇,接着干愉快的事!”

......

十个孩子,按照木先生的说法,要学会一些手艺,比如打铁。

孩子们经过一年蒙学开智,除了比较笨的小双小明小元三人,皆可出口成章,甚至,纸笔一途也像模像样,春节的对联便是孩子们书写。

对此大人家长自是欣慰,木先生果然非同凡人,几岁的孩子,硬是给教出息了。

打铁铺,炎炳坤和他的帮手迎接了孩子们。

这才知道,帮手小伙名叫祝黎,是从小就被炎炳坤收养的义子,一个长相清秀却十分有力气的帅小伙。

孩子们来,拿不动锤头,那就先练力气。

炎炳坤对此十分上心,孩子还小,正因为小才好塑造,分筋错骨重塑筋脉,几岁的孩子正逢其时。

孩子们在鬼哭狼嚎中度过了第一天。

炎炳坤对训导这些孩子十分上心,第一天无非看孩子们的肉身天赋,过程有些简单粗暴,从肉身骨骼筋脉到气血,粗略查探,也没有发现什么特殊,不过,让炎炳坤奇怪的是这些孩子虽然鬼哭狼嚎但是无一例外的承受住了煅脉洗礼和肉身摧残。

至于血脉,还真没有发现什么特殊,换言之就是普通的凡人血脉。

这就怪了。

也许,不是也许,肯定,孩子们还在被封印中,体内各种天赋未曾觉醒。

那么就觉醒他们。

炎炳坤查探孩子们的体内世界,看不出所以然,也更加说明,看不出才是最大的怪异。

新修缮完工的砖瓦窑还没有点火,砖瓦窑里边被炎炳坤按照聚火阵摆出了一道灵阵,虽未点火,仅仅是聚集地热就已经足以烤熟一只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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