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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书匠弓腰驼背的扶着小后,小后拉着教书匠的胳膊,怎么看怎么别扭,但是谁也没感到别扭,那股隔世亲情油然而生,红孩子这才知道小后的身世,感到自己仿佛被抛之于外,尤其是小后自从见到教书匠就再也没有看自己一眼,极为失落,臊眉耷眼的跟在后边,小声嘀咕:“穷教书的,你不会认了丈母娘就不认红孩子了吧?我跟你说,你这个老丈母娘跟我一路我可是护她一路,不说劳苦功高,也是操心费力的,你就没点表示?比如,去了我的封印!”

教书匠放开搀扶文红依的手,停下来,等到红孩子来到自己身边,笑道:“你不会愚蠢到我真的仅仅是封印了你吧?你一个火精,若是没有我那道封印,你就是一团火,还能化形为人?那道封印说是封印,何尝不是保护你的保护罩?比如灯火,没有那层灯罩,风吹灯灭,便是燎原大火也经不起一场瓢泼大雨。你是上古天生火精,肆意蔓延祸端无穷,但是先天就有克制你的东西,你若想成为仙神一样的长生久视的神灵,除了要保住你的先天资本,还要后天完美化形,成为真正的血肉之躯,而先天火精就是你的魂,这血肉之躯正是我为你建造的保护罩,也就是你认为的封印。现在,你确定我现在就为你解了封印?”

“哪能?不能够?”。红孩子头摇得像拨浪鼓,“你误解我的意思了,我是说,嗯嗯,你可以再为我加一道封印,你知道,你儿子在我头上撒尿我都没生气,这叫感情,感情你懂吗?对了,你懂,就像你对小后的感情,喂,小后可是你老丈母娘,现在还小,等长大了一定是个大美人,你可别动歪心思!”

教书匠一个板栗敲在红孩子头上,将红孩子敲得天旋地转,跟在最后的郭凤先也就是诸葛深瞳有点羡慕,同时也暗暗下决心,一定抱住红孩子这个大腿,毕竟两人还是有感情基础的!

子承阁,已经摆好了酒席,老夫子的八个徒弟都已经到场,教书匠熟悉的祝黎、泉壬、木晴,以及封地,老夫子亲自收徒的范蠡、雨燕、风华和楚怀英八人,唐经及其属下三人,邓长卿都落座,唐经和邓长卿有些受宠若惊,属下三人更是惶恐不安,老夫子示意伺候局的学生给众人倒满酒,也没起身,只是端起酒杯,说道:“南岭书院草创千年,期间名流雅士入江湖登庙堂者不计其数,但是能在我子承阁端酒杯者,千年不过二十几人,今日可谓破例了,一次招待这么多人,我都心疼我的菜了,对了,还有这酒,这可是我亲自酿制的,文峰园无山洞,却有一处泥池,无论发酵还是蕴藏,均在泥池中,故而我称其为‘泥池酿’,这几坛乃是我藏了五百年的泥藏,你们好好尝尝,对了,不许说好,但是也不许说不好,还要让我听着舒服!”

老夫子与众人示意,喝了一杯,抿了抿嘴,砸吧一下,“伐木许许,酾酒有藇。既有肥羜,以速诸父。”

教书匠端起酒杯与老夫子示意,“湛湛露斯,匪阳不曦。厌厌夜饮,不醉无归!”

其时,已近黄昏,教书匠屈指一弹,一轮大日一样的珠子悬挂亭阁顶部,顿时阁内亮如白昼,且有融融之感,众人饮酒,一时忘忧。

小后也就是文红依坐在教书匠身边,饮不了酒,便笑呵呵为教书匠倒酒,教书匠哪敢如此造次,每当小后为自己倒酒都要站起身猫腰驼背的挡住酒杯,很是麻烦,老夫子看见,笑的泪流满面,示意红孩子与小后调换座位,由红孩子为教书匠倒酒,红孩子巴不得,小后也知教书匠为难,痛快与红孩子调换座位,教书匠这才放开,与老夫子举杯换盏。

酒至半酣,阁外有人来报,说是皇帝黎飧携带美酒亲身而来,说是酒虫入腹抓心挠肝,非需要与夫子饮酒才可医治酒虫,而且还说皇后杨如意也来了,见不见,恐怕老夫子要好好掂量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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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子看着教书匠,“你说,我是见呢见呢还是见呢?”

未等教书匠回答,老夫子与木晴魏文亮泉壬说道:“明月台另置一桌,你们三人择天小后红孩子一起陪同。”

不多时,明月台一轮明月高悬,酒席氤氲,教书匠看着远处飞奔而来的杨如意,叹口气,还没等说什么,那道身影已经扑在自己怀里,泪光盈盈,“三哥,这都多长时间了,为何才来看我?”

教书匠拍了拍杨如意的后背,慢慢推开,看到皇帝黎飧一脸吃醋的模样不禁好笑,又搂了搂自己的妹妹,然后招呼那个自己从未见过的女孩,“你就是黎想吧,我是你三舅舅!”

黎想赶紧来到教书匠跟前,敛衽一礼,脆生生道:“黎想见过三舅舅!”

教书匠看也不看皇帝黎飧,拉着妹妹和外甥女入座,黎飧讪讪的对面坐下,教书匠为妹妹杨如意介绍小后,“说起来复杂,他是你另一个嫂子的母亲,你就叫文姨好了!”

杨如意并非转世人,不知这里有多少弯弯绕,只是看着这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居然是哥哥的丈母娘,有些不可思议,看了看教书匠,看着教书匠根本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小女孩也有理所当然的表情,弯腰行礼,“杨姝见过文姨!”

小女孩文红依笑了笑,“我也不想这样啊,可偏偏这样,我也没法子!”

其实黎想想抱着文红依入怀来着,如此情景吓得赶紧住手,不知道该进行什么礼节,尴尬的看着自己的母亲,杨如意也十分狼狈,小声道:“那就叫姨姥?”

老夫子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黎飧本来也绷不住笑声,见教书匠看了自己一眼,马上捂住嘴,憋的满脸通红,然后趴在桌上耸肩,心道:“太好笑了,姑爷要不要给老丈母娘把尿?”

教书匠指尖蘸了一滴酒水,屈指一弹,正弹在耸肩的黎飧头顶,黎飧头颅如遭雷击,嗡嗡叫,这会儿已经不是笑的坐不住,而是脑袋晕的坐不住,只好强自提神,正襟危坐,“朕,我,吭,三舅哥,你啥时来的?”

教书匠看着黎飧,平淡说道:“你演戏的本事不错,但是你更希望假戏真做!”

黎飧赶紧站起身,来到老夫子身边,摇晃着老夫子的肩膀:“您说句公道话,他说的这是什么话?这是要问罪吗?您赶紧的给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