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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苒背着手,饶有兴致的看了一会儿,对身边八人道:“你们在此为三十六天罡掠阵,不用击杀他们,只需困住一些时日,待到他们精疲力尽,带回巴什罕,将他们困在一处府邸即可,万不可伤了他们的性命!”

八人点头,飞入空中,俯瞰那两座运转于天的阵法,只要隐星出手便雷霆一击将其击退,也不杀人,只是一味的逼迫北斗阵运转不停,对他们进行极限消耗。

魏苒调过马匹,上马,看着远处早已经惊魂失魄的北燕兵马仓皇而逃,手一挥:“追!”

小瑞心中急迫,欲破阵而出,只是他面对的是一层三十六天罡阵外边一层八门阵,而且,这些修士的个人能力几乎每一个都是当世巅峰,与自己等人相差不远,被两座大阵合围,如陷泥潭拔不出脚来。小瑞无论如何也不甘心,他的西征之路就此戛然而止,但是,此等情形下,他徒唤奈何无力回天。

这时候想起小双,一人一剑,纵横天下何等无敌,自己的所谓心高气傲不服不忿,只不过是笑话而已。

还得拼,不甘心,那就拼下去。

魏苒追击北燕大军,一路东去,骑兵追上步兵,一顿斩瓜切菜,杀个几万人,然后任由残兵再跑,再追上再杀,不是一次性的杀完,残兵们惶惶不可终日,终于跑回巴什罕,来不及关门,像是引兵入城一样,将魏苒大军领进了城。

魏苒迅速占领了城池,也不抓慕容燕和萧德让,任由他们由东门继续东逃。魏苒留下几万兵守城,自己继续率军东进,继续吊着逃兵,一座城一座城的收服,不过半个月,兵至杀胡关,至此,北魏收复了全部失地。

而小瑞等人的终究熬不过两座大阵的折磨,三天后引着大阵后撤,直至巴什罕,被逼入城内,果然被逼进一座府邸,被困其中,脱身不得。

一年的荣光,半个月灰飞烟灭。

占领了杀胡关,魏苒分兵两路,一路斩关夺隘,攻取北燕边塞的其他八关,一路由自己亲自率领二十万大军继续东进,深入到北燕境内,并顺利夺取北燕西部重镇张桓,再东进出燕北山脉,夺取最靠近龙城的关隘城池燕凌,这才以燕凌为据点进行休整。

魏苒大军东进万里,所到之处无不臣服,北燕沦落之地,皆称魏苒为天皇,八方臣服,自弃北燕身份,归于大魏。

一年多的时间,从北燕横扫北魏到北魏仅仅一个多月横扫北燕,其反转之大,令世人瞠目结舌!

北燕皇朝,朝野上下因此惶惶不可终日。

慕容燕和萧德让率领残兵败将一路败退,终于在龙城西重镇喀沁落脚,暂时得到喘息,这时候,慕容燕已经全然没有了一年前的野心和意气风发,蜗居喀沁,心里想到的是如何向朝廷交代,如何保住自己的脑袋。

北燕皇宫,皇帝设朝,皇帝慕容珪脸色阴沉,左仆射慕容弘昼则面无表情的站立,太尉高晃闭目养神,全然没有幸灾乐祸的表情。皇帝坐在龙椅上,一言不发,整个大殿落针可闻,但是一股压抑得快要爆发的肃杀之气笼罩大殿。现在,魏苒大军已在燕凌,距离皇城龙城不过四五百里,可以说一个俯冲便可兵临皇城门下。人家魏苒一路走来,几乎未遇到像样抵抗,北燕各地守军不是弃城而走就是干脆改旗易帜,北燕这个外表光鲜的北洲大帝国,被剥下那层光环只剩下外强中干,而且,帝国现在被压缩到龙城,可用兵不多,最可恨的是,将到用时方恨少,皇帝居然派不出一个像样的带兵之将。

皇帝焦头烂额,臣子们诺诺无声,皇帝终于忍不住,坐直身体,本想大骂几句出出气,但是还是忍下来,语调沉重,问道:“尔等一年来七嘴八舌的,有的说撤兵有的说一鼓作气,现在如何?有没有人告诉朕,现在当如何?”

臣工们无声,气氛更为压抑,这个皇帝平时显得唯唯诺诺的,对资格老的大臣说话都不敢大声,但是,今天显然怒极,这时候触碰眉头,谁也不知道这个老实巴交的皇帝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皇帝突然拿出摆在龙案上的宝剑,“沧啷”一声剑出鞘,剑光光寒整个大殿,令人心惊胆战,有的人干脆跪在地上,高呼:“陛下息怒!”

跪在地上的有一位中年书生模样的人,喊道:“微臣启奏陛下,为平息北魏皇帝怒火,微臣建议,立即将慕容燕斩首,带其首级献给魏苒,以平其怒火!”

群臣看怪物一样看向中年书生,那是门下省侍中韩无言,做的事就是谏言建议,所谓谏言也是分内之事,只是,此时人家左仆射大人慕容弘昼就站在一边,你要让人家儿子去死,你不是找死?

果然,慕容弘昼转头看向韩无言,目光冷冽,不说别的,光是那目光就已经让韩无言小便失禁,匍匐在地上,大喊道:“陛下为为臣做主,微臣所言,乃是忠君之言,慕容燕不听皇命,擅自用兵招至今日之祸,罪不容诛!”

慕容弘昼出列,对皇帝抱拳,说道:“当初慕容燕出兵北魏,微臣早就建议用皇帝金牌强令慕容燕回京述职,尔等那时,背后窜对皇上,虽然派出钦差但是不出金牌,致使慕容燕以为皇帝暗地支持,这才有了一路西进占领北魏数十座城池。慕容燕孤军深入,连战连捷,尔等又在皇帝面前鼓吹一鼓作气横扫北魏,一统北洲。现在慕容燕兵败,你们又把他作为罪魁祸首以他的首级作为和北燕苟合的投名状,尔等这番小人作为简直令人不齿,有何面目在煌煌宫殿之上摇唇鼓舌?再多说一句,老夫灭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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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文官之首的太尉高晃不得不出面,说道:“左仆射好大的威风,韩无言作为谏官有权利说话,难不成你左仆射还能堵住悠悠众口?当初陛下派金卓流带圣旨和金牌召慕容燕回京述职,慕容燕抗旨不尊,执意带兵西进,已经是犯了欺君之罪,陛下顾念慕容燕领兵在外,为的是整个北燕,也就没有深究,可是慕容燕一意孤行,不顾陛下反复劝阻,孤军深入,这才有了今日之祸。兵败失地,致使国土沦丧,如今更是惶惶如丧家之犬,龟缩喀沁,更将魏苒引领到我大燕腹地,此等罪过依然是大燕罪人,不杀何以向大燕子民交代?陛下,慕容弘昼包庇罪犯,臣建议,剥夺左仆射所有权利,交由大理寺,审其暗通北魏,父子合流,通敌叛国之罪!”

慕容弘昼目眦欲裂,高晃这一张嘴果然杀人诛心,双唇上下一合自己变成了通敌叛国的罪人,怒火攻心,一掌拍出,高晃毫不相让同样挥出一掌,两掌对轰,大殿震颤,周围大臣皆被轰出,散落在大殿四周,哀嚎不已。

二人还要再打,皇帝宝剑已经一劈而下,一道剑光将大殿的地面整齐分为两半,剑气向两侧推开,中间形成一条沟壑,将二人分在沟壑两侧。皇帝将宝剑放在桌上,淡淡说道:“有种,去找魏苒打!”

高晃慕容弘昼向皇帝抱拳行礼,纷纷告罪,群臣这才重新站在沟壑两边,纷纷跪倒:“请陛下息怒,保重龙体!”

皇帝看着大殿内的沟壑,说道:“慕容燕擅自用兵西进,违抗圣旨,本是大罪,但是,朕知道,他虽然有野心,还没到自立为王的程度,而且,不管怎么说,都是为我大燕开疆拓土,朕就是再昏庸,也知道进退,从这一点上说,慕容燕有功。魏苒出关,带重兵反击,一路势如破竹,朝廷没有及时给慕容燕足够的支持,朝廷难道没错?尔等作为帝国重臣,慕容燕西进时欢欣鼓舞,恨不得人人都去分一杯羹,败退时,马上翻脸不认人,欲求苟合以图自保。韩无言,朕问你,魏苒兵临城下时,指名道姓要朕的头颅,你给还是不给?”

韩无言跪倒,大呼道:“臣失言,还请陛下饶命!”

“饶命?”,慕容珪冷笑,“朕虽不是雄才大略之君,也知道似尔等这种摇唇鼓舌之徒乃国之大害,国泰民安时,一副清高模样,仿佛天下就没有你等这样的清醒之人,待到国难当头,鼓噪人心的就是你这等华而不实趋炎附势之徒,这等没骨气没气魄的人,在朝堂上大言灿灿,简直令人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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