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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两人大笑了起来。

“记住了,寡人叫长!诸侯贤长的长!!”

……

“大王!起来啦!”

“大王!”

“大王快起来!”

樊卿无奈的摇晃着面前的大家伙,刘长嘀咕了什么,又转过身继续睡,樊卿不断的摇晃着他,“大王!!朝议!朝议啊!”

刘长终于缓缓睁开了双眼,打了个哈欠,疲倦的看着一旁的樊卿。

“卿啊……昨晚寡人为国事操劳,忙到了天亮方才睡下……就让寡人多睡一会吧。”

“国事?你昨晚不就是在跟太仆喝酒吗?!喝到了半夜,几个近侍都扛不动你,回来之后就把手给压在我身上了,你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劲才起来的吗?你险些压死我!”

刘长又缓缓闭上了双眼。

“起来!!”

樊卿再次大叫着。

刘长嘀咕道:“你就给群臣说寡人病了,等两个时辰再召开朝议吧。”

樊卿拽走了他身上的被,“你再不起来我可要泼水了啊!”

刘长这才无奈的坐起身来,樊卿将他的衣裳拿了过来,放在榻上,“快换上吧,赶紧去朝议……”

樊卿抱怨着,看着刘长不情不愿的换着衣裳,转过身来,又帮他去找鞋,“我都想不到大姊是如何受得了你的,东西到处乱丢,睡觉都不老实,四处扭动,半个身子都挂在榻外……”

樊卿转过身来,却看到将上衣穿了一半的刘长正侧躺在榻上熟睡。

樊卿吃力的从后推着刘长,刘长不情不愿的朝着大宣室殿走去,“寡人又不会跑!你非得将寡人送过去吗?群臣若是看到了,他们会怎么想呢?”

“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若是不送你去,你现在就会找个地方睡觉!”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我可是你的良人啊!”

“我跟你认识十余年,我还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人!赶紧去!”

就这样,刘长被送到了大宣誓殿外,看着刘长走进去,樊卿这才转身离开。

刘长走进殿内,群臣即刻起身拜见,刘长晃晃悠悠的走到了上位,坐了下来,这才让群臣起身。

群臣开始了汇报,最先起身的就是张苍。

“大王,各地的存粮虽然没能达到原先的规模,但是各郡都有了粮食储备,粮仓逐渐充实……朔方五原两郡,已经做好了安排,来年春种,便能大规模的屯田,戍边之事……”

张苍做事总是慢悠悠,不在意的样子,可他确实能做到,有那个能力。

或许,对唐王这种急功近利的大王来说,只有这样稳重的国相,才是最适合他的,若是换个同样急于求成的国相,如周昌这样的,或许唐国早就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秦国,全国都处在一种总动员的情况下,压抑而激进。

在张苍之后,李左车,朱建等人也是纷纷说出了最近的成果,已经即将要做的事情。

李左车准备扩大常备军的规模,减少百姓操练的次数,增加戍边军队的规模,缩减戍边军队的服役期,以及最重要的,太尉终于决定要成立大唐的骑兵部队了,成建制的骑兵军队,其中有不少的胡人,专门用于草原上的战斗。

尚方令陈陶也说出了近期的成果,刘长曾下令,将尚方扩建,将尚方令陈陶推到了与九卿同列的高度上,他们的工作范围也增强了,分为两个方向,军用和民用,其中一半匠人是在研发军用科技,如火药等物是否能用在战场上,弓弩是否能改进之类,其余人则是忙着研发更好的农具,更好的民生物品,分工明确。

刘长对这些都不是很感兴趣,因为在朝议之前,他就已经知道这些事了,在刘长看来,这些就是走走过场而已。

刘长问道:“张相啊,寡人先前跟长安汇报,让他们重新给燕国派个国相,这件事可有消息?”

“有。”

“听闻庙堂听从了大王的建议,准备以宣义为燕国国相。”

刘长大喜,笑着说道:“这就好了,有宣义坐镇后方,燕王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我看燕国群臣还敢不敢唱反调……哈哈哈,驴廷尉要变成驴国相了!”

“燕国这帮大臣要被驴入了……”

刘长说着,猛地想起了什么,看着一旁的司马喜,“这句话就不要记了啊。”

司马喜的脸色很不好看,内心格外的纠结,作为史官,他应当如实的记载,无论是夸大还是抹黑,都不是一个正直的史官所能做的,可在唐国吧,司马喜就很纠结,这不是美化丑化的问题,如实记录吧,那自己的这唐史,满篇都是入字,这玩意真的能拿给后人去看吗?要这么写,自己简直就成了史官之耻啊!

他迟疑了许久,方才写道:“帝以义为燕相,王大喜,辱燕臣。”

这么写,不算是美化吧??

怎么感觉还是不对呢??

盖公起身说道:“大王,今年诸侯们都要去长安朝见,臣已经做好了准备……”

想起这件事,刘长就觉得烦,本以为自己好不容易逃出了长安,结果太后规定每两年诸侯们就要来朝见天子,当然,唐国跟长安也不远,若是从朔方出发,那就更近了……只是,这样频繁的来往,实在是令人烦躁啊。

盖公又说道:“听闻齐王上奏,想要派自己的世子前往长安朝见……”

“啊?”

“这是为何啊?”

“听闻是齐王身体不适。”

刘长皱起了眉头,“大哥病了?”

盖公迟疑了片刻,方才说道:“赵尧上奏……”

“大王!”

张苍忽然开口,打断了盖公,说道:“我们唐国有诸多医家,可以派遣其中精通者,前去为齐王治疗。”

盖公被张苍打断,却并不生气,又坐了下来。

刘长点了点头,“该是如此……阳庆不就是齐人吗?派他去给我兄长治病吧……”刘长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他转头看着盖公,“赵尧上奏了什么?”

“他……”

盖公沉默了片刻,方才说道:“不过是说了些胡话,说齐王是对诸侯划分之事不满,故而不愿朝见之类的。”

“呵,我阿父还在的时候,这厮便总是跟在我阿父身边阿谀奉承,完全就是一个谄媚小人,寡人是最讨厌这种小人的,等寡人到了长安,定然要好好训斥他!”

刘长不悦的说着,便结束了朝议。

盖公走出王宫,神色有些不安,长叹了一声,张苍却不知什么时候跟在了他的身边。

“这件事,您就不该与大王说的。”

“齐王为人宽厚,又很疼爱诸弟,胶东王在他身边,他都当作自己的儿子一样去对地啊,又怎么会不满呢?怎么会故意不去呢?”

“庙堂派人要请齐王前来长安,这不是要齐王的性命吗?”

“我是齐人……曹参带我去见齐王的时候,齐王很开心,他说,他一直都在找可以教导他那些弟弟的人选,愿意举荐我去长安……我本来是不愿意的,可他几番请求,说他的弟弟都很可怜……说阿母强势,怕他们受了委屈,苦苦哀求……”

“我见过很多因为财富而去谋害自己兄弟的人……齐王或许不是个有才能的王,可他并不非是恶人……我实在是不忍心看到他被如此无耻的逼杀!”

盖公咬着牙,额头青筋暴起,眼里满是怒火。

张苍却很平静,“您不明白……当初太后的政策,只有三点,要将庙堂的官吏安排到诸国内,要将庙堂的耳目送到诸国内,要将庙堂的威严树立在诸国内……庙堂里的人不会在意齐王……陛下也不会知道这些情况……”

“你还不知道吧……萧相临终之前,曾给太后献了一策。”

“这个策略,是真正能解决诸侯问题的计策。”

“先前封胶东王,就是一个简单的尝试。”

“我们大王重情,虽然身份特殊,却也是诸侯王,若是为了兄弟,站在了庙堂立威的对立面……那就很危险了。”

“这些事,最好还是不要让大王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