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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差点忘了,吕种也有自己的爵位了。

吕种的爵位来自于政绩,他命好,先跟陈平,后跟着周昌,做成了不少事……爵位是节节攀升。

两位宿敌第一次放弃了对决,默默的相互敬了酒,痛饮一盏。

樊伉看他们不再回话,反而是来劲了,一个劲的得瑟着自己的爵位,“阿父害我,若不是阿父执意要把爵位留给我,我怎么会是舞阳侯呢?我是完全可以自己挣来一个位置的!”

樊市人看了他一眼,问道:“兄长,要不你这爵位就让给我,自己再去挣一个?”

“你这竖子!岂能想着不劳而获呢?人要靠自己的努力!”

众人其乐融融,刘长摇着头,对这些家伙们很是鄙夷。

“一群没出息的东西,弄了个侯爵就在这里如此的放肆?寡人还是王爵呢,怎么不得瑟?这王爵,也是寡人凭自己的本事弄来的,这就是你们不如寡人的地方啊!”

“额……不过,说起来,大王击败匈奴的功劳,若不是皇子,怕是也能换个异姓王吧?”

灌阿好奇的问道。

“能个屁啊……撑死了就是舞阳侯。”

夏侯灶摇着头。

刘长坐在了夏侯灶的身边,笑呵呵的问道:“今天王恬启是不是你叫来的啊?”

“那当然不是。”

“唉,平日里廷尉那般欺辱我们,你为什么不好好羞辱王恬启呢?”

刘长有些痛心疾首的质问道。

夏侯灶眼前一亮,说道:“我就是这么做的呀,我还以为大王早就释怀了呢……今天啊……”

夏侯灶正要说呢,卢他之却拽了拽他的衣袖。

夏侯灶一愣,看着面前大王这似笑非笑的脸,顿时长叹了一声,“大王,您跟着陈平他们学坏了,轻点吧,不要打脸。”

很快,夏侯灶就被众人按在了身上,哇哇大叫了起来。

随后,众人大口的吃起了羊肉,喝起了酒,又叫来了乐师和舞女,大声的演奏了起来,玩到了兴头上,众人摇摇晃晃的离开了唐王府,众人在路上排成了一排,勾肩搭背,大声的嘶吼着,横行霸道。

那些巡逻的甲士,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转身就跑。

这次出征巴蜀,还是非常顺利的,群贤们发挥出了全部的作用,打的那些蛮夷苦不堪言,当然,也查清了一些情况,比如官逼民反的情况,按着樊伉的说法,这一战下来,五十年里巴蜀都不会出乱子,按着他与唐王的亲近程度,他这个五十年,大概就是十年左右吧。

不过,十年的太平,倒也足够了,巴蜀之地,自从秦国之后,那是发展的相当迅速。

众人大声笑着,谈论着自己的战绩,描述着自己的勇武,倾诉着对未来的期待。

他们在长安之内转了一圈又一圈。

……

刘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也不知道宴席是怎么结束的。

当他睁开双眼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是出现在了厚德殿内。

樊卿古怪的站在一旁,正盯着他。

刘长坐起身来,揉了揉额头,只觉得有些疼,“寡人怎么在这里?胜之呢?”

“大王……来,吃点饭。”

刘长还是有些茫然,他很久没有喝的这么多了,先前每次饮酒,也始终在清醒的状态下,像昨天这样喝的什么都不知道,似乎还是第一次,他拿起了饭,问道:“谁送我来的?”

“太后送您来的。”

“啊??阿母?”

樊卿幽幽的说道:“大王昨晚可真威风啊,大王先是去了廷尉,带着群贤将已经认罪的张越打了一顿,随即去了周相府,逼迫周相为您制定好官制,然后去了建成侯的府上,抱着羊羔就要啃……还去找了陈侯,非说要跟人家结拜为兄弟……”

樊卿越是说,刘长就越是觉得头疼。

“我还去了长乐宫???”

“对啊……”

“那我没有对阿母无礼吧??”

“那倒没有……大王昨晚抱着太后哭了一晚上……”

“这不可能,寡人何曾哭过?”

“太后送您来的时候,您还说要太后哄你入睡……还要太后抱你……哎,还好安他们睡得早……”

樊卿摇着头,刘长却瞪大了双眼,摸着自己的下巴。

“河西战事紧急,栾布更是寡人的亲信,你准备一下,寡人要去河西支援栾布了。”

“哈哈哈,大王不必如此,大王吃醉了而已……”

樊卿并没有欺骗刘长,从其他人的口中,刘长终于问出了自己昨天做的一连串混帐事,刘长是又急又羞,他好酒,可从不曾醉到这种地步,大概是因为太久没有见到群贤,或是因为之前心情太过郁闷,这次才醉成了这个样子。

刘长怯生生的走出厚德殿,张释之,陈买,赵昧等人正在等着他。

“咳咳,你们怎么来了?”

“大王,嫌犯张越死了,这是记录……本该是秋后问斩的……”

“咳咳,这件事稍后再说,你呢?买?”

“仲父,我是来禀告俘虏情况的。”

刘长被吓了一跳,“什么就仲父啊?”

陈买忍着笑,“大王莫不是忘了?您昨晚非要跟我阿父结拜为兄弟,那自然就是我的仲父了……”

“滚,滚,滚,把名单留下来!”

最后,刘长也只是留下了赵昧,刘长摸了摸下巴,不好气的问道:“昨晚为何不拦着我呢?”

“大王……那也得拦得住啊……您发起疯来,谁能拦得住?我阿父还想要拦您……被您丢出去三步外,今日还在养伤呢。”

“唉……不喝了,不喝了,寡人被酒色所误!今日起,戒酒!”

刘长严肃的发了誓。

可无论如何,阿母那里还是要去的,刘长都不敢想,阿母该多么的生气啊。

虽然害怕,可还是得过去请罪。

当刘长扭捏的出现在了长乐宫内的时候,太后的脸色确实不太好看,眼里布满了血丝,大概一晚上都没能睡好。

“阿母……我有罪……我错了……我戒酒……我道歉……”

刘长低下头来,委屈巴巴的说着。

吕后抬起头来,瞥了他一眼,指了指自己的面前,“趴下!”

刘长很干脆的趴在了吕后的面前,“阿母,您要打轻点……寡人还准备出征河西呢……可不能打坏了身体……”

刘长正说着呢,吕后的手就放在了刘长的背上,轻抚了起来。

刘长顿时愣住了。

“无论你多大……都是我的孩子……若是觉得苦,便给我说……何必去饮酒呢?”

“若是吃坏了身子,又该如何呢?”

吕后轻轻抚摸着刘长的后背,轻轻按着他的后脖颈。

“切不可再这般饮酒……知道了吗?”

“知道了吗??”

吕后连着问了几次。

刘长却只是舒服的趴在阿母的面前,将头放在手臂上,不知何时轻轻打起了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