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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觉得把修狗送到狗舍这件事情听起来很可怜,于是最后,陶明灼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答应了下来。

此时此刻,陶明灼和眼前的阿拉斯加面面相觑。

这其实不是陶明灼第一次见到这只阿拉斯加,他记得很清楚,荆瓷之前在朋友圈里发过这只狗子吃饭的视频。

阿拉斯加咧着嘴,对着陶明灼欢快地摇着尾巴。

第一次听到这只狗子名字的时候,陶明灼甚至怀疑自己耳朵坏了:“你再说一遍,它叫什么?”

“温太医。”当时荆瓷耐心地重复了一遍,“我妈说这是她最喜欢的一部电视剧里的角色,不过我一直并不是很了解具体的剧情。”

陶明灼叹息着蹲下了身子。

他抬起手,摸了摸阿拉斯加的脑袋瓜,问:“怎么说,咱俩要不去御花园小走一下?”

阿拉斯加对着他“呜”了一声。

陶明灼带着温太医去附近的公园遛了遛,他不知道狗的心情具体如何,他只知道自己追在狗屁股后面跑得是真的挺累。

温太医性格顽皮且活泼,在公园的草坪转圈圈的时候,他们遇到了一只凶巴巴的吉娃娃。

陶明灼不知道那只吉娃娃是怎么想的,一直千方百计地凑到比自己大几倍的温太医面前挑衅,温太医最后被它激怒,“嗷呜”了一声便开始发起进攻。

陶明灼和吉娃娃的主人只能同时狂拉狗绳,才勉强把两条狗给分开,最后还不得不尴尬地给对方鞠躬道歉。

回到家后,陶明灼先是给自己点了个外卖当晚餐,然后又按照荆瓷给的食谱,将温太医的晚饭准备好。

满满当当一大盆,有肉有菜有钙片,比人吃得还有营养。

然后陶明灼突然意识到,他已经很久没有一个人吃过饭了。

每天和荆瓷一起吃饭这件事,好像在无形之中,已经成为了陶明灼生活中的一个固定习惯。

不论是在安静偏僻的小店,又或者是喧闹的小吃街,陶明灼好像已经习惯了有那么一个人坐在自己对面,吃一口饭就抬一下头,用宁静而温柔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陶明灼发了一会儿呆,随即定了定心神,强迫自己不再去想。

然而他刚把食盆放在地上,就突然发现有些不对。

温太医开始对着盆里的食物高高兴兴地狂炫,但是陶明灼眼尖地发现,它的右前爪上沾了一些暗红的,像是已经干涸了的血迹的东西。

陶明灼当时人就蒙了。

他自己从来没养过宠物,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样的情况。刚轻轻地碰了一下温太医的爪子,想要进一步仔细地检查时,温太医就“呜”着将爪子往后面缩,怎么也不让陶明灼伸手去碰了。

陶明灼觉得它应该是刚才在公园时,和那只吉娃娃打架落下了伤。

反应过来后,陶明灼第一时间就给荆瓷打了个视频电话过去,但是荆瓷所在的国家此时是上午,应该是正在忙碌的时候,所以并没有接。

陶明灼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冷静,至少温太医现在还能乐呵呵地炫饭,就说明问题应该不大。

他打开手机,准备寻找附近正在营业的宠物医院时,手机便振动起来,是荆瓷打回来的视频电话。

接通后,他听到荆瓷问:“怎么了?”

陶明灼的瞳孔微微放大。

手机屏幕显示出了荆瓷的样子——他的发丝带着潮意,有些湿漉而慵懒地散在前额,脸颊的皮肤透着浅淡的粉色,眼底还氤氲着尚未散开的雾气。

看得出来,这个电话他打得很急,浴袍都系得有些松垮,露出胸口的一小片皮肤,隐约可以看到清瘦漂亮的锁骨。

陶明灼意识到,荆瓷应该是刚刚洗完澡。

视频的画面晃动了一下,陶明灼看到荆瓷坐了下来,看他的穿着以及背景的装潢,应该是在酒店里。

“不好意思,我刚刚没有听到电话。”荆瓷问,“出什么事了吗?”

陶明灼沉默地盯着荆瓷的脸看了一会儿,半晌后才怔怔地开了口:“没什么大事,就是,就是……爪的狗子可能破了。”

电话另一端的荆瓷一愣:“什么?”

陶明灼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嘴瓢得有多么离谱。

他的喉结动了一下,正要重新解释时,突然听到荆瓷的那一端传来一个略微低沉的男声:“……小瓷,还没准备好吗?怎么连衣服也没换?”

陶明灼看到荆瓷似乎是怔了一下,半晌后他叹了口气,对陶明灼说:“抱歉,稍等一下。”

荆瓷转过了头,看向了手机屏幕外的方向,他的神色是有些无奈的。

但是开口时,荆瓷的声音里却是含着笑意的:“昨天我已经和你说了多少遍,是一点半不是十一点半,你就不能长点记性?”

荆瓷和那个没有露脸的男人似乎关系非常熟稔,陶明灼很少见到他用这种轻松的、打闹玩笑的状态和谁说话。

视频外那个低沉的男声似乎轻轻地笑了一声:“……嗐,我这脑子你还不了解吗,那正好,我就在你这儿多躺一会儿吧。”

陶明灼始终没有看到那个男人的脸。

他看到荆瓷的神色依旧有些无可奈何,但最后也只是摇了摇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荆瓷转过脸,重新看向了陶明灼,他弯了弯眼睛,轻柔地又问了一遍:“抱歉,你刚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