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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你们便随着朕去看一看这南晋千年之后的万里江山盛世。”

他笑起来,随后抬脚朝着阶梯走了下去,当年秦渊很多时候都是一个人爬上爬下的,倒是极少有这么多人陪着的时候。

他一步步朝着下面走去,伴随着秦渊的脚步,烈焰军和紫金卫全都跪下,然后在阶梯两侧的帝王花更是瞬间随着秦渊的离去而凋零,白色的花瓣纷飞的飘落在天空,落到了下面跪拜在地上的人身上。

南晋的百姓们伸出手去抓这些纷飞的帝王花,上一次这样的帝王花开放,还是现在的女帝秦皓月第一次登基之后去摘星台的时候,甚至那个时候就有科研学者研究,说如果想要等到下一次帝王花绽放,估计要等下一位帝王了。

可是现在,就在看不见的云端之中,可能重生的天启帝就在那里,所以这帝王花开放之后凋零,花瓣被风洋洋洒洒的垂落,落在每一个人的发梢和肩头,芬芳的香味弥漫在整个皇宫之下,这样的情景,上一次还是秦皓月刚刚登基之后。

有人小心翼翼的将帝王花拿身上的手帕包裹起来,有人则是像是捧着珍宝一样,将身上和地上的帝王花瓣捡起来捧在手心里,不敢有误。

就连女帝秦皓月也伸出手来,那从天空纷飞飘落的帝王花瓣落在了秦皓月的手心之中,这白色的花瓣似乎在向所有人传递着什么。

秦渊一路往下走着,却是发现,不知道何时,身上原本简单的登山装,此时竟然变成了一身黑色的帝王冕服,头上也多了流苏帝冠,是少年时候他极爱的装扮。

怎么说呢?南晋本来不来不流行这玩意,这是秦渊自己的发明,通过自己对很多历史电视剧的了解,他觉得皇帝如果想有牌面,必须穿黑色,而且流苏的帝冠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会更加显得威严。

他的第一套冕服就是乳娘亲手做出来的,如今身上的衣物产生了变化,不用多想,也知道是国师在作乱。

秦渊有些看不懂国师就是如此,那国师稳坐摘星台,好似永远不似凡人,甚至每每都能做出让普通人怀疑世界的举动,就像是现在。

好好的登山服变成了冕服,秦渊不懂这个操作逻辑,但是他大为震惊。

而此时他若是回头看一眼,便会知道,随着他们的每一步阶梯,历史仿佛在重新修整一般,他身上的服装变成了当年最爱的帝王冕服,而身后的秦乐文则是一身红色的內侍锦袍,那在日光下发光的容颜让人不敢直视,可是他的目光全部落在了眼前帝王的身上,丝毫都没有移开。

白发三千丈的道长一袭冰蓝色的道袍道骨仙风,偶尔有风吹来的时候,道袍随着风乍起,有花瓣也随着远山道人那冰蓝色的道袍飞舞,好不壮观。

秦一身上的登山装不知道何时变成了紫色的锦袍,胸口便是巨大的猛虎嚎啕而来,让人看到之后便新生惧怕,金色的帝令就在腰带上挂着,他清秀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腰上除了帝陵之外,还有一把帝王恩赐的宝刀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秦烈是王家三兄弟中唯一被赐国姓之人,他也是在南晋为秦渊打下了万里江山的大将军,因此此时身上是冰冷的铠甲,似乎在任何人的视线之中,都会折射出冰冷的寒光,带着一种无穷的杀意,和一往无前的气势。

将军披甲,便是已经为帝王准备好了流血牺牲的准备。

秦烈征战沙场一生,受过的伤不计其数,从生到死,他的一颗忠心给了陛下,如今哪怕是再来一世,他依旧是如此。

伴随着秦渊的身影逐渐往下走,天空中的花瓣越来越多了,那帝王花随着帝王的脚步而陨落,它开放是为了欢迎帝王的回归,陨落是因为帝王的离去,它好似国师内心真正的想法,不会言语,只会用行动来表明这一切。

长长的天梯对于年轻的秦渊来说不是什么距离,他很快就走到了中途,伴随着烈焰军和紫金卫铿锵有力的声音,云层已经无法将秦渊隔离。

远远在皇宫外面跪下的百姓们,玉阶下面跪着的大臣们,还有站在那里的女帝,他们此时都仰着头,拥一种极其虔诚的目光仰望着玉阶上的人。

接着……他们看到了那有些遥远的身影。

白色的玉阶之上,少年天子一如史册记录中的那样,身着黑色的冕服,头顶流苏帝冠踏过时空穿梭而来。

太远了。

众人看不清这位少年天子的模样,只是隐约从这样黑色的身影中感觉到了那来自于天启帝独特的气场,是那种漫不经心的,却让人想要顶礼膜拜的气场。

在少年天子身后,一袭红衣锦袍的人带着几分谦卑的看着前方的身影,这人是谁,众人一下子便可以说出他的名字——九千岁秦乐文。

这个从历史角度上来说,为后世提供了不少奇妙素材的绝世美人,此时便跟在天启帝身后,一如史册记载中的那样,便是死后也要常伴在陛下身侧。

还有那冰蓝色道袍的道长,他那标准的三千丈白发,便已经是将他的身份点缀的清清楚楚,让人不自觉地的才想到。

当年那浪荡在红楼之间的红尘道人,没有进宫之前,也是一个凭借一张皮囊便可以久宿花眠之人,如此风姿,这天底下哪个美人能够拒绝呢?

南晋的所有百姓们从未有这么一刻这么真实的感觉到了天启帝的回归。

他真的回来了。

天启帝,他真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