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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达排在后面,估计这个课间是排不到他了,于是往谢俞前面找了空位一坐,唉声叹气:“你们俩个,居然还有闲情逸致打游戏。”

对于三班前所未有的紧张气氛,谢俞显得很淡定:“复习什么,不如烧香拜佛。”

贺朝更淡定:“我前几天在网上买了几张逢考必过的对联,期中考前应该能收到货,大师开过光的,到时候送你两张?”

万达:“……”

这两个人,根本就不是人。

神他妈还开过光。

万达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倒是很诚实:“那,那给我两张吧。”

贺朝买的对联前一天到的,一袋十张,大红色的底,金色粗体字,看起来还有点奢华,最下角印了四个小字,灵慧法师。

三班同学无不叹为观止,深觉自己想象力不够丰富,还可以有这种操作。

期中考前一天下了一整天的雨,直到早上路面还是湿的。

没多余的时间给他们准备,熬的夜甚至还没熬出点黑眼圈印证一下自己这些天来的努力,考试就来了。

“同学们,天气转凉,记得加件衣服,以温暖的心情迎接今天的考试。”疯狗在广播里日常给广大考生送关怀,“俗话说得好,练兵千日用兵一时,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加油吧,考生们!”

还有十分钟换考场,唐森在讲台上贴座位表,其他同学换好位置之后争分夺秒背诗词背公式,等换考场的铃声响起,大家才拿着文具往对应的考场走。

谢俞跟贺朝还是在最后一个考场,跟上次月考一模一样的配置。

差生聚集地里的人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变动,顶多位置变了。

就算上回考试作弊,抄的那个答案也是同考场的,分数高不到哪里去,半斤八两,从倒数往前进个几名,就已经值得庆祝。

谢俞在位置上坐下,贺朝坐在他身后,两个人挨着:“老谢,我感觉我今天状态很不错,感觉能考高分。”

“那你就感觉吧,”谢俞说,“你也只能活在感觉里。”

贺朝:“倒二,你还挺有优越感?”

谢俞:“反正比你强。”

贺朝抬手拍了拍谢俞发顶。

隔了会儿,贺朝又问:“考完想吃什么?”

“吃什么都行,别叫沈捷,”谢俞闲着没事干转笔玩儿,随口说,“每次他来都得打起来。”

贺朝想起来那两次约饭,丝毫不知道反省一下自己和自家小朋友,也觉得是沈捷这个人有问题:“行,不带他。”

期中考试比月考重要多了,直接关系到生命安全,分数出来之后还有家长会等着他们,所以这次差生聚集地里的人不再满足于互相抄,发展了条新思路:“那个,卖答案了。少挨一顿揍,有人需要吗?”

其他人一窝蜂地涌过去:“什么答案?怎么卖?”

“两百一份,发你手机上,闪电发货。”

“……两百,你趁火打劫呢?”

卖答案的那个人说:“我就是趁火打劫啊。”

差生聚集地里的人倒也是有骨气,嫌贵,愣是没人买。

“第一门考试科目,语文。要求字迹整洁,答题规范,考试时间一百二十分钟。”

监考老师还是他们班老唐和隔壁历史老师,这要不是老唐,估计没人愿意认认真真监考他们这个考场。

用其他老师的话说:就算让他们抄,抄来抄去也就那样。

“仔细审题,尤其作文不要跑题,”唐森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盯着贺朝,他还真有点担心,别的不要求,起码把这两点做到了,“还有那个字,要是看不懂也没法给你算分。”

拿到试卷之后谢俞先是看了看作文题,想着该怎么跑题的同时,又在想,不知道某个傻逼会怎么跑。

上次那篇零分背影至今还在年级组里流传。

二中试卷难度没有其他学校大,题目都比较保守,中规中矩的。谢俞答完题,估了个五六十分,打算趴下睡会儿。

刚趴下去就听到贺朝叫他。

贺朝压着声音叫了两遍,又用指尖敲敲桌子底下:“老谢。”

窗外又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打在窗户上,风从窗户缝吹进来,有点凉意。

谢俞回想起上次月考,手往后伸,问:“又传答案?”

贺朝没说话。

但是谢俞往他桌下伸的手,没在空气中摸索几下,就被贺朝握住。他先是抓到了谢俞的指尖,然后顺着往上,牵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