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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知宁仔细回忆了一下,发现记忆里并没有出现周时说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的场景。他蹙起眉,开口的语气里带着怀疑:“没有吧……我感觉大家都对我挺好的!我今天来上班他们都跟我打招呼,还一直跟我聊天。”

周时也不指望阮知宁这个脑子能看出什么人心险恶,他捏着阮知宁的脸颊,只觉得他的脸又软又好捏。周时跟上瘾似地多捏了两下,阮知宁被他捏得痛了,抬手去阻止周时的动作:“……你干吗呀?”

“宁宁,你的脸怎么这么软?”周时笑嘻嘻地开他玩笑,还学他说话,“是因为你年纪小吗?可是我十八岁的时候脸也没有你这么软呀?”

阮知宁拿掉脸上的手,嘀咕着反驳:“我又不是面团。”

这条小道并不长,走到尽头外面便是宽阔的马路。两人在尽头分别,周时嘱咐阮知宁:“回去路上小心点,到了给我发消息。”

“好。”阮知宁跟他说再见,“你也要注意安全。”

贺斯扬的生日很快就过去了,但很快贺斯扬就发现生日那天出现了一个小遗憾。那个小遗憾一直盘桓在他的心头,在不久之后卢秉哲邀请贺斯扬再去Land消遣时突然变成了一个大疙瘩。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阮知宁和周时正躲在会所的休息室里吃晚饭。正常他们上班的时间晚上九点到凌晨三点,假如凌晨三点之后客人还没有离开那就算加班,可以另外结加班费。

休息室的门突兀地响了起来,邱昱提着一个衣物袋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周时吓了一跳,看了眼时间把嘴里的饭慌乱咽了下去:“现现现……现在离上班还有十分钟啊!我可以吃晚饭的!”

邱昱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把手里的衣物袋径直放到阮知宁面前:“宁宁,上次的客人又来了。你把裙子穿上,晚上陪他们一起玩。”

阮知宁只来得及点头应好,然后接过那个沉重的衣物袋。

离开前邱昱才把目光放在周时脸上,他看了眼阮知宁,意有所指地说道:“你帮宁宁一起穿一下裙子。”

当时在吃饭的周时并没有理解这句话的深意,直到阮知宁打开衣物袋拿出了裙子。周时瞪大眼瞧着这条裙子的背后设计,发现阮知宁一个人确实穿不了。

“这个……”阮知宁显然也有点不知所措,“……这个可以穿吗?”

周时愣愣地跟他对视:“……应该可以吧?经理眼光很好的,既然他拿给你就说明你肯定能穿。”

阮知宁手里这条裙子是粉色的,偏亮色的粉,布料带着暗纹。裙身分别以粉黑两种颜色交叠,裙长比上次穿的白色裙子更短了一点。休息室里有洗手间,周时看着时间,催促阮知宁快去换裙子。

衣物袋里还装着很多配饰,休息室里的瓷砖地板明晃晃的,周时蹲在地上研究那些配饰。过了好久背后洗手间的门都没有被打开,周时心知阮知宁大概是害羞了,他拿出衣物袋里的那顶双马尾假发,蹲在原地喊道。

“宁宁——差点忘了今天要教给你的道理——”

假发长度大概是到裙子袖口的位置,周时一边整理一边低头大声说着:“千万千万不可以和客人共情!逢场作戏就好。也不要去相信客人对你说的任何话!我们的主要目的就是赚钱,知道了吗?!”

晚上十一点,卢秉哲准时出现在了Land会所,这次他带来的朋友比几天前还要多。贺斯扬混在人群里和汪颂凯搭话,邱昱照例把他们带去了原来的包间,没多久门口便涌进来一群服务生。

被人群簇拥着的依然是上回那个穿裙子的漂亮小男生,贺斯扬坐在角落里听到卢秉哲对他的调侃。阮知宁抬起头有些慌张地看了贺斯扬一眼,然后低头朝他走了过来。

黑色的蕾丝裤袜长到膝弯,配着浅口的皮鞋,黑色双马尾长发令阮知宁的脸颊看起来更小了。这条粉黑相间的裙子从正面看并不特别,然而等到阮知宁坐在贺斯扬身边,年轻客人的目光瞬间定格在他的后背上。

裙子背后是镂空的,裸露的后背用黑色交叉绑带欲盖弥彰地遮掩起来。腰身处是一个巨大的黑色蝴蝶结,映衬着裙子偏亮的玫粉色。阮知宁的背脊线条生得很漂亮,他皮肤白又光滑,黑色绑带勒住他光裸的背脊,很轻易就能令人产生无端端的联想。

即使包间里光线昏暗,但这两种颜色很难被掩盖。蝴蝶结和黑色绑带,可爱与性感奇异地交织在一起,融合在这个漂亮小男生身上。邱昱的眼光确实很好,这一次阮知宁比第一次更加让人惊艳。

裙子还是太短了,阮知宁坐下以后露出了一截黑色裙撑。他偏头看过来,双马尾扫过设计成泡泡袖的袖口。

也许面对的不是陌生的客人,阮知宁弯着眼眸冲贺斯扬笑,同他打招呼:“哥哥晚上好。”

包间里早就热闹起来了,然而他们这片角落还是透露着一股古怪的安静。这条裙子是束腰设计的,客人的目光掠过阮知宁光裸的背脊、细瘦的腰线。过了半晌贺斯扬才挪开眼睛,不咸不淡地回应阮知宁:“晚上好。”

“哥哥今天心情不好吗?”几天不见阮知宁倒是学会了察言观色,贺斯扬偏开了头可阮知宁始终盯着贺斯扬看。那双漂亮得让客人心动的眼睛一眨一眨,阮知宁凑过去拉近两人的距离,话说得有点小声:“我看哥哥今天好像不是很开心。”

阮知宁歪了下头,额前的齐刘海偏到一旁,露出了他光洁的额头。贺斯扬略微低了下巴,自上而下地俯视他。

他打量着阮知宁,眼神却毫无攻击性。良久贺斯扬露出了一个很浅淡的笑:“没有,看见你心情就很好。”

这些天邱昱只是让阮知宁给每个包间送酒,熟悉工作环境并开始一点一点教他陪客人的工作技巧。阮知宁学是学了,但是学进去多少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就像此刻,贺斯扬这句话令阮知宁瞬间想起了上回他大方的小费。年轻、帅气又大方的金主,这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一个套牢金主的机会。

于是阮知宁大着胆子揽住贺斯扬的胳膊,仰起脸主动亲了贺斯扬一下。这是很迅速很短暂的一个吻,阮知宁甚至没有感觉出客人脸颊的温度,这个吻就已经结束了。

与其说亲吻不如说是触碰,贺斯扬显然没有料到阮知宁竟然会做这个举动。他转过头去看这个主动到越界的小男生,听到他细声细气地询问:“……那哥哥喜不喜欢我?”

明明是阮知宁主动的可亲完以后他的心却怦怦乱跳了起来,贺斯扬垂着眼睛注意到阮知宁略显紧张的神情,抬起手理了理他有些凌乱的马尾。

生日的那个小遗憾似乎可以在这一刻得到圆满,贺斯扬抽出阮知宁抓着他的那只胳膊去揽他的腰。小男生心领神会,很顺从地躲进他怀里。

“我可不可以加你的微信?”

周时很喜欢教阮知宁道理,尤其是在他成功应聘上会所的服务生以后。他生怕阮知宁会被客人骗,总是提防着,把每一个道理都强行塞进阮知宁的脑子里。

此时阮知宁就想起了休息室里周时的名言警句,然而他只记住了赚钱,却没记住在“手表事件”之后,周时也告诉过他另一个道理——千万千万不要在客人面前主动提钱和小费的事。

“可以是可以,但是……”阮知宁拖长了尾音,与此同时贺斯扬的手不自觉地往上移,如愿触碰到了那一片光裸的背脊。

客人的掌心是温热的,隔着黑色暧昧的绑带。亲都亲了再做点亲昵的小动作也没什么要紧,阮知宁慢慢抬起手,用手指戳了两下贺斯扬的侧脸。然后他扭过头凑到客人耳畔,漂亮的眼睛里浮现出贺斯扬模糊的倒影。

阮知宁放低音量,用气声跟贺斯扬说悄悄话。他的话语里隐着一层笑意,毫不掩饰地坦诚自己的目的:“哥哥,要加钱的哦。”

作者有话说:

正好换了一个粉色的封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