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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近正午,睡了个回笼觉的詹子延才悠悠转醒。

浑身仍旧酸疼,他想下床,结果腿一软,跌地板上了,只得爬回床上老实躺着,捏着手机,困顿地翻看未读信息。

高旭的疑问映入眼帘,他莞尔回道:「我没做什么,是恺南看我不舒服,主动提的。」

给骆恺南拉完一波好感后,他接着看到了Kent的回复:「你想说就说,不说也不影响你们的感情。」

詹子延思忖良久,最终回:「那还是不说了吧。」

反正也不是多么美好的故事。

客厅传来开门的动静,南南咚一声跳到地板上,喵喵叫着迎接来人,便知道是谁回来了。

詹子延正想喊,Kent又发来回信:「不告诉他可以,但也不能告诉别人,否则他会不高兴。」

骆恺南似乎在外头忙些什么,迟迟不进来,詹子延便先回了消息:「嗯,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什么过去,这么讳莫如深?

骆恺南揉着他弟毛茸茸的脑袋,看着詹大教授的回复,觉得比今天的考试题更难解。

詹子延的过去他已经了解了大概:自小离家,打工赚钱,住地下室……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吗?

或许是那些受苦受累的细节吧。

倘若詹子延不愿自揭伤疤,他当然不会介意,也不会刨根问底。

这时,一声“恺南”唤回了他。

詹子延费劲地挪到了卧室门口,靠着门框,勉强站直了,问:“怎么这么晚回来?考试顺利吗?”

骆恺南立即锁屏,走过去捞起他,抱着坐到沙发上,给他按摩腰腿:“挺顺利的,你回头看监控录像就知道了。考完我爸找我了,耽误了一会儿。”

“骆校找你?怎么了?”詹子延心里一紧,“是不是我们……”

“不是,是孙绮的事传到他那儿去了。”

“啊?这么快?”

孙绮昨晚才在朋友圈揭露潘祥的劣迹,乔怀清做的海报今早才贴到平中门口,几个小时过去,居然已经传到隔壁城市的大学校长这儿了?

骆恺南:“我也没想到,去问了孙绮,说是有个家长今早送女儿上学的时候,看见了海报,潘祥正好是他女儿班级的语文老师,立马急红了眼,杀进学校让校长调查清楚。”

“然后校长就惩罚潘祥了?”

“没这么快,潘祥好歹是他们挖过去的高级教师,但那家长也不好惹,据说以前当过兵,扬言自己也会去调查,如果确有其事,绝对要让潘祥这辈子无法从教。”

詹子延理解地点头:“那家长自己也有女儿,肯定是将心比心了。多些帮手最好,对孙绮来说,仅仅让潘祥身败名裂失去工作是不够的。”

“嗯,昨晚只是第一步,现在事情闹大了,当地很多学校都传遍了,也传到了我原来的高中,校长联系了我爸,他就来问我是不是真的。”骆恺南嗤道,“他一开始还怀疑又是我乱搞,坑害潘祥,我真是火大。”

詹子延覆上他的手背,轻声安抚:“这就是刻板印象,但你爸不刻板,好好对他解释,他会理解你的,不要闹僵。”

“我知道,对他说清楚了,他知道这些年冤枉我了,还内疚呢,旁敲侧击地问我要不要搬回去住。”

詹子延表情微顿:“……你怎么回复?”

骆恺南低头,蹭了蹭他的鼻子:“我说我考虑考虑。”

詹子延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惆怅,转瞬即逝,点点头:“嗯,搬回去住也好,我这儿太小了,你的电脑设备都挤在一块儿,施展不开……呃!”

骆恺南弹了他的额头:“想什么呢,我这么回答是为了先稳住他,后边游戏缺资金了或许能问他借点儿。我怎么可能搬回去,这儿就是我们的”

我们的

詹子延的眼睛明显一亮,靠在他肩上,抿着笑,转头埋入他怀中:“嗯,你可以一直住在这儿。”

余光中,窗台上的玻璃鱼缸正收集着今日份的阳光,闪闪发亮。

平义市那儿闹得沸沸扬扬,据说潘祥当天就回家了,停职等待调查。

骆恺南一下午接了好几通电话,其中甚至包括那名出头的家长,不知从哪儿找到了他的号码,询问他能否协助调查。

看在对方情真意切又是长辈的份上,骆恺南勉强同意:“但我有自己的事要忙,您不嫌麻烦的话,就来晋城找我吧。”

他报上地址,接着定了日期,然后挂了电话,走到隔壁房间,敲了敲门,说:“平中那位家长这周六来找我,我会出去一天,以防你又胡思乱想,先和你报备一声。”

詹子延从成堆的期中考卷中抬头:“啊……好。”

骆恺南听他语气迟疑,问:“怎么,你有安排?”

这周六是11月7日,印象中似乎没有特殊的节日。

詹子延摇头:“没,你注意安全,有事打我电话。”

骆恺南大步走过去,手往桌上一撑:“床都上过了,你还要把我当小孩到什么时候?”

詹子延:“不是,因为你说那位家长不好惹,我担心你……嗯!”

腰被用力掐了一把,顿失支撑力,软绵绵地塌下去。

詹子延伏倒在桌上,腰背凹下去的弧度更显得两端突出,肩胛骨顶着睡衣,臀部顶着睡裤,回头埋怨:“我是真的担心你。”

骆恺南伸进他睡裤揉了两把,过了手瘾,很有自制力地收了回来:“先担心你自己吧,身体这么虚,这几天好好休息。正好我最近要联系投资人,电话可能很多,就睡隔壁吧,免得打扰你,你也别来招惹我。”

说得好像是他纠缠不清似的……昨晚不知道是谁,明知道他嗓子叫哑了还不停,甚至睡觉的时候也不出去……

詹教授当下不敢吭声,等人走了,愤愤不平地翻出骆恺南的卷子,打起十二万分精神,秉公办事,仔仔细细挑错误,誓要在自己的专业领域扳回一成。

然而审了半天,意外发现……骆恺南居然答得还行。

甚至有可能及格。

他出的期中考卷通过率往往控制在70%,就连班上专攻哲学的学生也未必能合格,骆恺南一个学软件工程的工科生,只旁听了两个多月的课,临时抱佛脚复习几晚,居然有望突破合格线?

詹教授有点怀疑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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