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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结了婚的年轻姑娘,除了手指上多了个戒指, 苏起的生活和未婚没什么区别。她要上学,忙着搞研究, 梁水工作也忙, 常常倒班, 两人都吃食堂,要是凑到一起就寻觅美食,打卡各类餐厅。家里是不开灶的,没有半点烟火气, 打扫也交给钟点工。

苏起没有婆媳关系处理, 不用做家务做饭,也不用按时回家,自由得随时撒丫子跑。

唯独一点, 除了去外地, 无论做实验到多晚,她每晚必回家里住。哪怕有时候梁水晚班,凌晨两三点才回, 她也不住宿舍。

她喜欢等他回家。

喜欢在睡梦中听到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她能分辨出他的脚步声, 轻缓地走过客厅,进了卧室;床板稍稍一沉, 他的手摁在她身边, 低头给她一个轻吻,带着风尘仆仆的气息。

她在迷迷糊糊中眯着眼憨笑一下, 翻个身,他会忍不住再多亲她几下,才去洗漱。

她缩在被子里醒一会儿觉,等他洗漱完,她抠着脸蛋爬起来,去厨房。

那有早已煮好的清粥,凉拌黄瓜,海带丝,榨菜腌萝卜。让他夜里回家能吃上宵夜。有时她跟他一起吃,有时她趴在桌边看他,有时她白天太累,赖在床上不下来,半梦半醒,等他吃完了再钻进被窝来吃她。

梁水时常调休,若是刚好碰上周末且她没实验,两人便溜出去玩;头一年还挤地铁坐大巴,第二年梁水买了车,隔三差五带她去坝上草原承德北戴河。

要是碰上工作日,她要上课,他便陪她在图书馆自习看书,还跑去教室蹭课。

苏起是小班教学,班上学生不多,教授们也不介意旁听。一来二去,都认识梁水了,有次上课教授开玩笑,说:“梁水又来了。哎,班上就苏起一个女生,老公是得看紧点儿。”

哄堂大笑。

梁水摸着鼻子,跟着笑,说:“我是来学习的,学习。”

有教授半路提问,问:“梁水答不答得上来啊?”

他真能答个百分之六七十。

有次教授还问他作为飞行员,操作过程中感受到的数种机型的差别和优劣,说是从“用户”的角度反馈问题。

苏起硕士课业结束后,继续读博。

他们一直有避孕措施,结婚四年,小夫妻生活过得相当自由散漫,而又惬意。

梁水总能想些新奇玩意儿带她去体验,什么失重感,滑翔飞行,蹦床……花样百出。

有次带她去玩射击,苏起有模有样地穿上马甲背心,戴上眼镜,拿住枪,兴奋地说:“好酷,早知道我应该去当特工。”

梁水往手.枪里安着弹夹,说:“就你这小身板还当特工,一脚踹飞了。”

“美色。”苏起仰起小脸,“我有美色你懂吗?”

梁水正握枪,瞥她一眼,眼神透过薄薄的防护眼镜,颇有种“你丫是不是欠收拾”的意味,道:“你当特工是想这些呢?”

说着,托起枪,对着靶子“砰砰”射击。

苏起说:“也不是。特工生活很刺激嘛。”

梁水幽幽看她:“你觉得跟我生活不刺激了?”

苏起故意气他,道:“哎,只能跟你这一个男人周旋,生活都没情趣了。”

梁水冲她假笑了一下,狠狠捏她脸,道:“你等着。”

当晚梁水的报复就来了。两人看完电影回家,还没下车,梁水就锁死车门把她给办了,一边把她折腾得要死要活,一边问她够不够刺激,够不够情趣。

苏起趴在方向盘上,嗷嗷直叫:“嘤嘤嘤,够了够了。”

就是那一次,27岁的苏起怀孕了。

也是那一年,c919成功首飞。

伙伴们得知她怀孕,约了一天过来相聚。

最先到的是林声,她早从肖钰那边搬出来,在苏起家小区租了房,既能住又能当工作室。她现在是粉丝320万的知名古风画手。虽没赶在房价飙升前买房,但也不算压力太大。

她就住苏起隔壁楼,穿着家居服,戴个大眼镜就过来了。

梁水见了她,一脸嫌弃,说:“你真把这儿当自己家了,头发油成这样都不洗?”

林声昨晚熬夜了,打了个哈欠,道:“我脸都没洗呢——”

梁水:“你的追求者们,粉丝们知道你私下这幅德行吗?”

苏起道:“知道!她上次冒痘了,那火车富二代还在追她呢!”

是苏起林声从上海逃回北京那晚碰上的一群男生,其中有个对林声一见钟情,留意了苏起的学校,在人人网上一找,又顺藤摸瓜找到林声。他给林声发过消息,但林声没搭理。直到她来北京后,人人网倒闭,她登账号缅怀下过往,不想那男生居然还在给她发消息,就留了联系方式。但两人目前也止于朋友。

林声往沙发上一瘫,又打了个哈欠,看苏起的肚子,半晌,戳了一下。

苏起:“……”她说:“水砸也这么干过,我当时踹他了。”

林声于是默默挪开一米的距离。

梁水在开放式厨房里洗菜,说:“声声你别招惹她,她最近仗孕行凶,特别刁蛮。”

林声说:“活该,都你宠的。她不怀孕的时候也刁蛮。以后有了崽子更不得了。”

苏起扬手要打她,有人敲门,林声躲开她,笑着去开门。

她拉开门,打了个巨大的哈欠:“李凡路造,你们——”她突然低头捂嘴,扭头就走,撤了一步忙说了声:“子深哥哥……”说完,人闪电般消失去了卫生间。

苏起探头一看,李枫然、路子灏和路子深都来了。

她诧异:“子深哥哥你来北京了?”他两年前回国后,一直在上海。

“嗯。调到总部了。”

苏起寒暄几句,看一眼紧闭的卫生间门,走过去推开一条门缝溜进去。

林声坐在马桶盖子上,表情灰飞烟灭,说:“我好丑。”

苏起:“……”

“丑倒是不丑,就是有点儿邋遢。”

“……”林声小声,“我现在洗个头换个衣服,会不会有点儿夸张?”

苏起点头。

林声瘫在马桶上。

她没耽误太久,洗了脸,把头发绑成丸子头,一开门,路子深正在洗手台边洗手,抽了张纸巾擦拭着,看向镜子。

两人的目光在镜中相遇。

路子深说:“声声,你披个麻布袋都好看。”

林声:“……哦。”

苏起只是笑,回到客厅,路子灏在帮梁水做饭,李枫然拿遥控器调着音乐频道。

苏起过去,瘫坐在沙发上,四仰八叉的,摸了摸肚皮。

李枫然回头,盯着她的肚子看,有些好奇,也有些认真。

他问:“有感觉么?”

苏起噗嗤笑:“哪有?现在才两个月呢。它就是颗小豆子。”她拿手指比划了一下。

李枫然觉得稀奇,又问:“是男孩还是女孩?”

苏起哈哈笑:“风风你是不是傻,现在怎么可能知道?”

他不好意思笑了一下,说:“我申请当干爸。”

“好呀。”苏起道,“那你要对它特别好,给它买多吃的玩的穿的。”

李枫然点头承诺:“好。”

那晚,上床睡觉,梁水关了灯,苏起在他怀里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忽问:“水砸?”

“嗯?”

“你希望它是男孩还是女孩?”

梁水一时没做声,温热的手掌覆上她的腹部,许久,

“男孩。”他说,“我希望是男孩。”

苏起懂了,微微一笑,搂住他脖子,亲昵道:“水砸,你会是好爸爸的。”

……

2018年,孩子出生了,果然是个男孩。

苏起叫他小水砸。

小水砸和梁水婴儿时期长得一模一样。他不爱哭,眼珠总滴溜溜转,仿佛对这个世界很好奇似的,又时不时揪着眉,一副高冷嫌弃的模样。

那时苏起忙着博士毕业,不到三个月就给宝宝断奶了;宝宝也很乖,不哭不闹,按时睡觉,保姆都说没见过这么省心的小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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