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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瞪她一眼,“都说了是邸报,你爱信不信!”

说完他便离去,将消息继续传出去。此消息可谓是极其重大,立即吸引了街边众人前来将男子围住,询问事情的来龙去脉。

陆书瑾心慌得厉害,也不惦记着吃东西了,转头就要往将军府去。

她从未踏足过萧府,坐了车到那气派的大门前时,就被门口高大威猛的侍卫给拦了下来。

陆书瑾十万火急,出了一脑门的汗,“我是萧少爷的同窗,寻他有急事!劳烦二位大哥通融通融!”

那侍卫不认识陆书瑾,自然是半点面子都不给,推搡了她肩膀一把,“将军府岂能是你想进便进的?速速离去,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说着,那侍卫抽了下腰间的佩刀。

陆书瑾往后退了好些步,又说了两句好话,但侍卫仍不近人情,她怕那两个满脸凶横的人真的对她动刀,便不再纠缠,跑去门口的树下等着。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辰,没等到萧矜,倒是把蒋宿给等来了。

他显然也是听到了那些传闻,着急忙慌地跑过来,见到陆书瑾便奔到树下,扶着树喘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显然累得够呛。

陆书瑾在这里等了好长时间,情绪已经趋于冷静,心是乱的但神色平稳,她道:“你别急,先缓口气。”

蒋宿猛喘了一阵,缓解肺部的疼痛,惊道:“你听说了没?!”

陆书瑾点头,“自然是听说了。”

蒋宿道:“我在街边买东西,就听到有人在传萧将军战死的消息,我起初以为是他们造谣诅咒,还与他们动起手来,但后来有人说这是邸报,我才赶紧过来找萧哥问个清楚。”

陆书瑾道:“我也是听旁人说,但没能进将军府。”

蒋宿缓了口气,跑去将军府门口,侍卫是眼熟他的,但同样没有放行。

他喊着要往里闯,闹了一阵,随后见门中下人牵了一只通体黑毛的大狗出来,蒋宿才赶紧跑回来。

他脸上的表情极为难看,像是随时都要哭出来却又咬着牙强忍着一样,他声音颤抖道:“不可能的,不会的……”

陆书瑾见状心中也极为不安,“怎么了?”

“那侍卫说萧哥闭门谢客,不让任何人进去。”蒋宿这话一出口,眼眶立即就红了:“萧将军那么厉害,打仗赢了大半辈子,怎么可能突然战死?我不信。”

陆书瑾攥紧了拳头,压着乱拍的呼吸,一遍一遍在心里劝慰自己,当务之急是尽快冷静下来,带着情绪是无法进行任何明确思考的。

萧将军不论有没有战死,他远在北疆,这个消息也无法得到证实。

不论信或者是不信,现在该考虑的,是建立在“萧将军真的死亡”的基础上,接下来的云城和萧府,还有萧矜的处境和将要面临的种种问题。

陆书瑾站着想了一会儿,虽然脸色仍没有缓和,但心中不再慌乱,只感到一股巨大的悲痛。

她压下悲痛,拍了下蒋宿的肩膀,直视他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

“蒋宿,你听我说。”陆书瑾道:“现在你需要做的,就是回家去等待。如今这消息来得突然,面临最多问题的肯定是萧矜,我相信他有处理这些事的能力,另外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就不要再去添乱,待萧矜不再闭门谢客,我们再去找他,你看如何?”

蒋宿眼眶通红。或许他在云城出生,听着萧将军的英勇事迹长大;或许是因为他仰慕萧矜,更仰慕强大的萧将军;也或许是他害怕这突如其来的剧变,总之他现在没有一点男子汉的样子,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凄惨又可怜。

但转念一想,他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少年。

听了陆书瑾的话之后,他过了许久才缓缓点头,显然是经过认真考虑过。

陆书瑾的声音平稳,莫名有股安抚人心的力量,“好,那么接下来你我就等消息,不可去烦扰萧矜。”

蒋宿用擦了一把眼泪,郑重应道:“好。”

在之前的青楼查官银,城郊烧猪场,还有风亭山庄的行刺这些大大小小的事中,萧矜已经展现了他运筹帷幄和实施计划的能力。陆书瑾认为萧矜自幼被萧将军当做继承人培养,是能够独当一面,处理这些问题,撑起重担的能力的。

百姓永远会是最后一个知道消息的人,既然消息在民众之间都传开了,联想起他这些日子忙得脚不沾地的样子,不难猜出萧矜必定更早一步知道这些消息。

但他前两日来找她时情绪还是十分平稳的,与她笑着说话,那模样并不像是丧父。

然而不管这些猜想是对是错,陆书瑾都不想相信外人口中的传言,她想听到萧矜亲口说。

作者有话说:

【无责任小小剧场】:

萧矜(写信中):爹,你想要办个什么样的丧事?我亲自写一首悼念诗感情朗诵如何?

下人:少爷,门口有人来寻,说是你同窗,姓陆。

萧矜(停笔,犹豫纠结痛苦):让她走吧,我现在谁都不见。

【一个时辰后】

下人:少爷,蒋少求见。

萧矜(头也不抬):放烈风撵他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