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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司徒晟的面色突然阴沉,让京城百官色变的酷吏,恍惚间再次上身。

就像楚琳琅猜测那样,这次船只遇袭果真不是凑巧,包括船只之前因为半路维修给耽误了行程,都是有船工与贼子勾结,收了银子故意犯下的错处。

被抓来的水匪当即便提审了,曾经的大理寺少卿操刀提审,就没有撬不开的嘴。

出人意料的是,这贼人里竟然有好几个荆国人!说着叽里呱啦的荆国话,压根不鸟审问他的人,甚至还咧着大嘴,放肆地往审讯他的吴统领脸上吐口水。

这股子嚣张,俨然透着荆国人对大晋人特有的鄙夷。

毕竟谁都知道,当年负水之战后,大晋一蹶不振,早不是那个能让荆国高看一眼的盛世王朝了。

直到隋七爷带着孤狼一般的眼神站在他们面前时,他们才有所收敛。

这几个荆国人都知道,这次偷袭失利,就是跟这个干瘦的老者大有干系。

他立在滩涂上挨个砍人的样子,更是让人印象深刻。

荆国人都慕强,这样的勇士无论他是哪国人都叫人心生敬畏。

隋七爷精通荆国话,也不知他跟那几个荆国人说了什么,只见那几个人突然收敛了嚣张气焰,惊疑不定地看着这干瘦的老头,于是这审问倒是可以顺利进行下去了。

而胆敢里应外合勾结贼人的内贼,很快也被审了出来。那些人在驿站的后院被抽打的惨叫声阵阵。

而惊魂未定的女眷们在心里暗暗解恨之余,又是亲身感受到了那位京城酷吏的雷霆手段。

这曾经被司徒晟俊美的容貌迷得不行的那些女学小姐们,吓得一个个脸色大变,连热姜汤都喝不下去。

等司徒晟手上执握着沾血的长鞭跟着几个官兵出来的时候,那些昔日看他直眼睛的小姐们呼啦一下作鸟兽散,各自回房休息去了,看也不敢看他了。

楚琳琅叹了口气,转身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司徒大人究竟知不知道,他这顿鞭子抽得太急,简直把自己以后的婚缘之路都给抽到九霄云外去了。

只怕此后又要有很长时间,闺秀小姐们谈起司徒晟就要闻声色变了!

此时整个驿馆都安静下来,那些贼人已经被押解走了,历劫归来的人们都是一宿没睡,惊魂之后喝了热粥,再也没有比酣畅睡一觉更安神的了。

琳琅也沐浴完毕,换了衣服躺下,不过她满腹心事,压根睡不着,如此辗转翻身,便似乎听到屋里有些什么动静。

她刚要撩起床幔,却看一个人影入了床帐,她惊得差点叫出声来,一只大掌却及时捂住了她的嘴,同时有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耳旁道:“别喊,是我……”

而这时,楚琳琅也嗅到了来者身上熟悉的气息,她抬眼看着男人的俊脸,这才微微松了口气,恼得伸手捶他的胸口:“哪有你这般不声不响进人的屋子?是想吓死我吗?”

司徒晟很是无辜道:“入你的屋子向来都是要避人来的。我也不好敲门。”

楚琳琅想了想:“不对啊,我方才落了门栓的!”

英俊的男人想了一会,理所当然道:“想起来了,我方才并没有走门,而是跳窗进来的……”

他前些日子忙完了公务,算计着行程,原本是要来见一见琳琅的,没想到却赶上了这场水匪浩劫。

方才厮杀一番,回来又开始刑讯,虽然简单沐浴了一番,鼻息里血腥的味道犹在,所以得嗅闻些馨香的气息,抱一抱香软若豆花样的女子,才可一解连日赶路的疲累。

自二人彻底“官商勾结”之后,司徒晟似乎找到了最适合自己的床,唯有睡在这妇人的身边时,他才会睡得格外酣畅,一夜无梦。

算一算,这次二人分离了这么久,又是几天几夜没能好好休息,与其说他是偷香,倒不如说是来寻一夜好眠。

毕竟驿站的墙板子不太厚,这小妇人起了兴时,可是会颤音呜咽的。到时候只怕全驿站的人都知道楚娘子的屋里有人探花了。

可当他如此正经地和衣准备入了被窝时,被窝的主子却挑理了:“穿得这么厚,进来作甚?那外衣多脏!”

司徒晟挑了挑眉,懒得说自己也是沐浴更衣后再来找她的,只从善如流,解了外衣再入了被子。

楚琳琅在一旁眯眼叹息:如此匀称修长的身材,若是衣衫遮挡,该是几多扫兴?

算一算 ,她是多久没再品尝这一壶美酒滋味了?可是怎么忍得啊?

等入了被窝,就看出哪个是好色的胚子了,那么一双纤白细手却很不老实,竟然往他的里怀伸去,似乎打算上下其手……

司徒晟如今被妖精诱惑得破了戒,定力浅薄得很。

他闭目忍了一会,便翻身压住了她,狠狠吻上了她的嫩唇,待略解相思后,他才压住火道:“一会要不要先封上你的嘴,免得你忍不住叫出声?”

琳琅哪里是这个意思?她方才也不过是无意识地动作罢了。

毕竟他的身材不错,胸膛结实好摸。

可看他要来真的,她赶紧收了手,捏着他高挺的鼻子道:“你敢!我娘可就在隔壁呢!趁着大家都在休息,你赶紧回去吧,不然让人看见就不好了……”

说这话时,她还伸出白嫩的脚丫子踹了踹他。

楚琳琅当真是商人的底子,讲究钱货两讫。

若是能风流厮混了一遭,她绝不扭捏推搪。可该撵人的时候,毫不拖泥带水。

听她这么怕被娘亲发现,司徒晟又有种吃了大亏,被风流浪荡公子骗了的感觉。

他干脆假装没听见佳人的逐客令,只闭眼坦然躺在她的身边,用手抚摸着她披散的秀发。

嗅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楚琳琅将脸儿在他的脖颈处蹭了蹭,心满意足地搂在一处

他们两个人的脖子上,挂着装着彼此头发的护身符,此时两处护身符也彼此缠绕,如鸳鸯交颈,徜徉在一边安逸静谧中……

不过睡足了觉的男人,便如充盈了水的大树,一觉醒来,就有些舒枝展叶了。

楚琳琅都还没睡够,就被先醒了的司徒晟给闹睁了眼。

眼看着被子里的人肆无忌惮撒了欢,她却因为顾忌着墙板太薄,而只能单手捂住自己的嘴,任着他放肆。

当实在忍不住要冲破喉咙的时候,男人却是再此覆住了她的唇,将她的声音都尽数吞没。

等琳琅吊过了这一口气,再回转人间时,司徒晟将她揽在怀里,亲吻她汗津津的额头。

琳琅窝在他的怀里嘟囔:“不是杀了一夜的匪?怎么还有气力在我这使?若是被人听见,看我怎么收拾你……”

司徒晟舍不得放开她,可是他今晚就得走了,不慰藉些相思,真是说不过去。

这次水匪来得蹊跷,里面竟然还有荆国人。这样的案子他正好亲历,也自然要一路追查到底。

琳琅听到他这么说,也说出了自己的心中的疑惑——若是荆国人,为何舍弃钱财不要,偏要执意抓捕女眷?

听了她的问,司徒晟的脸上闪过一丝嘲讽,淡淡道:“若是此番有人毒计一朝得逞,朝中显贵的女眷被抓入荆国为奴,该是何等热闹的场景……”

听了这话楚琳琅似乎有些恍然,荆国与大晋表面的平和,仿佛堪堪平衡的翘板一样,这一份和平维系不易。

看来是有人看不得荆国与大晋通商交好。可这么做的好处又是什么?难道有人倒卖武器,巴不得重燃战火?

司徒晟亲了亲她的额头,低声道:“附近军营已经有人手调拨,会一路看护你们入京。只是不能再走水路,可能一路上要颠簸些。”

楚琳琅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最近是不是没有正经吃饭?怎的看你又瘦了许多?”

二人正自悄悄说话,却听孙氏在外敲门:“琳琅,你屋里可有人?在跟谁说话?”

楚琳琅吓得有些慌神,腾一下坐了起来,左右张望,然后她指了指床下,示意司徒晟钻进去。

司徒晟定定看着她,动也不动。

嗯,好吧,楚琳琅也想象不出正义凌然的侍郎大人钻床下的情形,是她冒犯了。

于是楚琳琅干脆将大被一蒙,将司徒晟从头到脚地盖住,然后小声道:“别说话!”

然后,她慌忙穿好衣服冲着门外喊:“屋里没人,我自己哼歌呢!”

说着,她拢着头发开门:“娘,你有事?”

孙氏一看女儿似乎刚起床的样子,又往屋里看了看,只见床幔半放,果真是没人。

于是她道:“我隐约听你说话,还以为你是做噩梦了,没事就好,你也早点休息吧。”

等琳琅松了一口起,关好门来到床前,再掀开被子时,却发现里面的人不见了。

再一转头,一旁的窗子微微开启……

切!她可没看出来跳窗户比藏在床底下有尊严到哪里去!

就在要吃晚饭的功夫,陶慧茹那一船的几个人也被人寻了回来。

只是她们几个看上去甚是狼狈,陶慧茹的裙摆上全都是淤泥,而其他几个人亦是如此。

据说她们行船到了一半,就遇到了暗礁,结果全都从船上撞了下来,若不是正好有渔夫收夜网,救下她们,这一船的人都要沉入江底了。

不过不管怎样,好歹也是活命回来了。

就在楚琳琅收拾停当,准备下楼吃饭的时候,却听到楼下传来了咣当一声,东西摔碎的声音。

她连忙下楼去看个究竟。

原来陶慧茹进了驿站之后,正好与走下来饮茶的陶雅姝碰了个照面。

姑侄劫后重逢,场面有些尴尬。陶雅姝一语不发,将手里的茶杯砸摔在了陶四姑姑的脚边。

因为陶雅姝刻骨铭心地记得,当初她落入江水里,就是她嫡亲的姑姑厉声阻止了其他人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