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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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慎看了看,这些人有备而来的架势,便心知肚明,他们是铁了心为难胡氏母女来了。
那管事的到底是个尽职的,奓着胆子大声问:“你是哪里来的野汉子,居然未经主人同意,便住进了我们莫家的院子?”
褚慎岂容他叫嚣?伸出长臂,几下子就将那些人推出了他的房,直道:“不进门便越墙乱闯?莫非你是这院子的主人?”
那管事瞪眼道:“我是莫家的管事,主家不在凤城,我自然管得!胡氏不守妇道,岂容她在这院子里丢人现眼?”
褚慎扬声问:“你可有胡氏的身契或者婚书?”
里长答不出,只看向莫家管事。
管事翘着胡须冷笑道:“一个外室,哪里会有婚书,二爷怜她,也没有身契!”
褚慎冷笑道:“既然什么都没有,那就是说胡氏与你们莫家全无干系。尔等这般凶神恶煞的闯入,是何道理?”
管事瞪眼道:“她吃喝皆由莫家奉养,却私养你这汉子,哪来的脸皮住在莫家买来的屋院里?”
褚慎冷笑着大步走到院门口,敞开了房门叫前来看热闹的街坊们进来,高声道:“莫家人没有担当,任凭刁奴搓磨无依靠母女。你说拿钱供养,为何她俩却只能靠浆洗缝补度日?左右的邻居都在这,皆知内情。而我原本是你们莫老太爷的旧识,遭遇了劫匪受伤,求助莫家,却被刁奴回绝。幸得胡娘子救助,才保全了性命。如今倒是将话敞开来说,她们也要过活吃饭,既然莫家不肯管顾她们,便由我管,以后她们便也跟莫家恩断义绝,今日立下人证文书,由着街坊里长做个见证,她们母女绝不带走莫家的一针一线。此后婚丧嫁娶,再无瓜葛!”
就在这时,笑娘适时哭泣了一声:“管事老爷,我和我娘这一年都不敢管您要月钱,尽是当孝敬了您老人家的,您怎么还不依不饶的?这位胡大爷是我在破庙里遇到的,当时受伤都快死了,他要去莫家寻人,可你也不肯管顾……是我求娘救他一命的,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怯怯说完,便是嘤嘤哭泣,胡氏也是被勾得悲从中来,也跟着一起哭。
管事没想到那个外室野种,竟然这个时候开口,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自己贪墨了银子,实在是可恨!偏偏她说话怯怯的,看上去是十足十的软弱可欺,惹人同情。
这时,街坊也纷纷小声议论,有那知道内情的道:“莫家竟然干这等子省钱的买卖,聘了外室,让大姑娘生了孩子又不给钱,那娘俩可不是靠缝补浆洗过活了一年吗?”
“有几个臭钱,却也干泼皮无赖翻脸不认账的勾当,莫家人还真不要脸……”
“那人的确是受了伤,前段时间,我还看胡娘子请郎中抓药呢,这人心太善,就是要被男人骗……”
管事没想到,自己这般结众而来,丢的却是自家莫二爷的脸,登时有些心急,而褚慎的这番话也正合了莫家管事的心思,倒是趁机赶紧收场才好。
只是他原本像趁机会羞辱胡氏,打骂她一场,可现在被众人议论着莫家不厚道,而那汉子横眉瞪眼地立着,倒是叫人止了仗势欺人的念头。
于是就接下来的事情倒也不犯啰嗦。两方立了文书两不相欠后,褚慎去隔壁的店铺买了两套从里到外的衣物,让胡氏母女换过后,剩下的那些旧衣物件也不用打包,只两手空空,从里到外的崭新,当着众位街坊的面儿,从居住了多年的金丝雀笼里走了出去。
胡氏母女在街坊面前,已经有许多时日没有梳洗打扮整齐了。等到这母女二人洗漱了脸蛋,梳理整齐了头发,一身崭新的布衣出现在人前时,真是叫人看得一不开眼。这便是一大一小,活脱脱的两个美人胚子啊!
那当娘的身段窈窕,鹅蛋脸儿上的眉眼若描画上去的一般。小的更是眉眼明灿,小脸儿尖尖。
更有那好事的小声道,那汉子好生会算,这可是买大送小,白赚了两个美人呢!
笑娘心知莫家再难容她们母女,此番除了离开,别无它计。
于是她秉承着自己是小孩子,不要乱说话的原则,一直跟在胡氏身后。而胡氏是天然没有主意的人,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乱,全失了主心骨,只任凭着褚慎安排。
待得上了褚慎从驿站雇来的马车后,她才缓过神来,积蓄着泪眼无措地问褚慎:“褚爷,你这是要带我到何处去?”
随风小儿搭腿坐在马车边,听闻这话,倒是回身道:“胡家娘子,我爹喜欢你,要娶你为妻,自然是带你回去洞房!”
褚慎摸了摸干儿子的脑袋,冲着被说得脸红的胡氏咧嘴笑。
笑娘默默飘了一眼褚随风那小孩,不愧是将来一共娶了八个老婆的人,从小便有流氓色胚之相。
就是这种吊儿郎当的劲儿,被原书作者塑造成风流倜傥的浪子形象。不光对男读者的胃口,连女读者都在文下疯狂留言,自称“第九本位”,随时要补男主第九个老婆的从缺呢!
另外能培养出小流氓的,也不是吃素的,她的这位准继父还真不是什么好人。
今日看着是替胡氏解围,可也有打鸭子上架的嫌疑,压根是不给胡氏选择的机会啊!如今看他盯着胡氏看的热辣眼神,那真是势在必得。
由此可以看出,古代的以身相许,都是见色起意的借口。
若是她这位娇娇弱弱的娘亲长了副隔壁张妈妈粗壮的身板,不知道褚家大爷,还要不要报恩相娶了?